朔染从梦里醒来,从梦里延续的好心情让她拉了拉嘴角,莫名神清气爽。
於是今天画稿进度也还算不错,朔染放下笔走远了点打量了一下。
草稿的部分总算完成了。
虽然如此,离完成还有一大段的距离,而且这之後才是真正的难关。
但今天的进度就先到这里,她今天还有更重要的是要做。
叮--咚--
按照时间复诊,朔染将一大袋的药全放进背包。
任性也要有个程度,好好按时服药,即使没有太大功效,起码能让你舒服点。
朔染笑笑在心里认真地感谢了下,庆幸遇到了个贴心的好医生,虽然对方可能没那麽喜欢她。
收好东西,朔染从包包里摸出皮夹,里头有上次老板答应给她的东西。
另一个收藏家的地址。
住址带她来的地方也是个住宅区,年代看起来有些久远,刚开始又把她绕迷了路,在同一个路口走了三遍有。
後来还是靠着问人才知道,她要找的地方藏在深巷里。
朔染看着外观没有什麽特别的楼房,轻轻地推了下红漆的铁门,意外地没有从里面锁起来。
「汪--汪!吼--」
但内有恶犬阿,朔染吓得一个退回门後。
「叫什麽!闭嘴!再叫晚上不给你饭吃。」
朔染在门後听见了个苍老但十分有力的声音,也听见了狗儿委屈的呻吟声,这才悄悄的又打开了门。
「你好。」
「是谁来了?」
来人是个穿着朴素的老妇人,手里还拿着扫帚,不晓得是正在打扫,还是正准备把她扫出门。
朔染赶紧的递出了古董商老板的名片。
「是老板介绍我来的她说你这里有收藏一些画作。」
「啧,这死老头。」老奶奶看了一眼名片,很是厌恶的表情。
老奶奶很是认真打量了她好几眼,盯的朔染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进来吧。你在客厅稍等一下。」
将朔染带进了小客厅,老奶奶转眼就又消失了,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串钥匙。
没有多问的,老奶奶对她打了声招呼就走。
「跟我来吧。」
动作和脚步风一样的俐落快速,还一点疑心不起,让朔染挺意外的,也许是老板提前打过招呼,她想。
老奶奶带着她上了楼,走进楼层了最底的房间,打开门的景象听让人意外的。
房间里很乾净,室温和湿度都被人设定固定好,四面的墙上挂满了画作,中央放了两张平面展示柜。
果然是收藏家。
硕然仔细地瞧了瞧,全部都是人像画,意外的是,没有一张正面的画作。
「奶奶,你知道画里的人是谁吗?」
朔染开始沿着画像走动。
「不知道。」
而奶奶则在门边的摇椅上坐下,似乎原本就为她所摆放的。
「那怎麽会收藏这些画呢?」朔染不由得好奇的问。
「小鬼,你是学画的吗?」
「是。」
「我孙子也是。这些东西不是我收藏的,我只是替他保管而已。我也不知道他为什麽收藏这些画,但我知道这对他而言很重要。」
奶奶闲适的闭着眼,表情透露出一丝得意,还有一丝丝心疼。
「三不五时,只要他有空的话,就会往我这跑,一个人呆坐着,也不知道在想什麽,这麽说虽然不好,但每次我那孙子傻不啦叽的脸上喔,总是会露出很满足的表情。」
「阿,怎麽听起来很像变态。」朔染小声地说,说完了才一脸紧张地回头看了老奶奶一眼。
突然的外头又传来门铃声响,奶奶也跟着起身:「小鬼你慢慢看吧,我来客人了。」
「知道了。」
「真是,自家人按什麽铃。」
丢下一句叨念,房间里只剩朔染一个人。
她静静的看着画,用眼神摸索着,不意外的发现又全都是同一个人的画作,尧安。
你到底是谁?
而画像中的人影似乎也都是同一个人,或站或坐,总是形影单支,但随者摆放的顺序,画里的人影却逐渐的开朗起来。
「最後一张画?」
朔染站在房间的角落,面对的是顺序中最後的一张画,然而他却是--
「是空白的。」,门口传来的是奶奶的声音:「至於为什麽我也不知道。」
朔染看着那空白的画布,已经摆上了框,刻意地摆在最後的墙上,明显是刻意这麽做的,她还想再问,奶奶已经开始催促了。
「好了好了,你想再看的话随时都可以再来,但现在奶奶来了个很重要的客人,所以你现在可得走了。」
「欸,可是!」,我还没看过瘾,朔染不由得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奶奶也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但话语里不容拒绝。
「我孙子来了,他不喜欢很别人共处在这房里,所以很抱歉你得走了。」
朔染也很无奈,而且说实在她很想见见那位孙子倒底是什麽人,但离开的路上,也许是刻意的,她竟然连影子都没看见,只在她走远的时候听见了一声那人的声音,淡淡地喊了一声:奶奶。
她隐隐觉得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