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祝恒站在那里看他们。
他看了不久，却撞见她落泪的瞬间。
──他说我只是一只狗，我有什麽办法嘛……
他握紧双拳，想冲上去，却动弹不得。
怪了，他的心有点痛。
看了看，他本来想离开，但姚朵一抬头就撞见他。四目相接，祝恒的心猛然跳了一下。
然後，他注意到她膝盖破皮。
「喂！你在搞什麽啊？」看到她受伤，他还是忍不住了，上前把白毓琮推开。然後，蹲着看她的伤。
姚朵呆了，语无伦次，「我、我摔倒……啊！是差一点摔倒。」
「那怎麽还受伤？」
「可能擦到阶梯了。」
他凛眉，「走。」
「咦？」
祝恒像抱小动物一样，一眨眼就把她整个人抱起来，「本大爷带你去擦药。」
走了几步，他瞥了一眼白毓琮。意外的是，这次对方没有阻止他。
这样正好，省得眼睛痛。
「啊！我还没拿东西！」姚朵在他怀里挣扎。
「别给我乱动！你要拿什麽？」
她脸泛微红，「你、你送的……」
他一看，白毓琮已经捡起来给他。皱了下眉，他接过项链，把怀中人儿抱了就走。
到了保健室，护士阿姨帮姚朵擦了碘酒，很快就又走进去休息。祝恒看了阿姨的背影一眼，啐一口，迳自替她包起纱布。
「祝恒……」
「怎样？」他头也没抬，专注在她的膝盖上。
「只是小擦伤，用不着包纱布啦。」而且，他根本没必要把她扛过来。
「本大爷就是看不惯这麽丑的伤口暴露在外面。」
「……」
「喂！你是跑出去找项链吗？」
她一呆，「嗯，是啊……」
「白痴，下课再找不就好了，还用跑的，想摔死吗？」
「如果不见的话怎麽办？」
她无心的深情之语，让祝恒忍不住捏她的脸，像是为了要掩饰心情，「不过只是个项圈。」
但是，很重要啊！为什麽你就是不懂？
姚朵觉得，就算她跟他告白，祝恒那家伙八成也听不懂。
算了啦！无脑暴君。她气极，正要站起来，又被那位大人压了下来。
「朵朵，你还想闹脾气到什麽时候？」
「我才没有闹脾气！」哇，他居然觉得这阵子是她在闹脾气？
「那你干嘛躲着本大爷？」
「谁躲──」
「干嘛跟白毓琮那小子在楼梯抱来抱去？干嘛抬个厨余还要爱相随？难道你真的答应他了吗？」他却连珠炮，炸得姚朵整个人呆了呆。
啊？他是在……吃醋？
「什麽答应他？」
「他不是喜欢你吗？别以为本大爷看不出来。」
靠！那他怎麽看不出来姚朵喜欢祝恒？她简直要气炸。
「那又怎样！不关你的事！」说完，姚朵不管他在身後叫嚣，迳自冲出保健室。
她很气，气他自以为是世界的神，却连这一点心意都不知道。是啦！她是什麽都没说，但毓琮都看出来了，为什麽祝恒没有感觉？
「看不出来也罢。」她喃喃自语。
这样，就不会被拒绝了。
但是，这样就不会伤心吗？
她回头，触见祝恒又一步步朝她走来。面露气愤，却很心疼。
「朵朵！」
「……嗯？」
「不要了吗？你的项圈。」他伸手，看起来欲言又止。
她低眸，「要啊。」
祝恒靠近姚朵，撩起她披肩的发丝，替她戴上项链。他的动作那麽温柔，害她忍不住湿了眼眶。
怎麽可能不伤心？
她光是看见他，就令她无比伤心。
「你的扣环没扣紧，所以才会掉。」他边戴边说：「我买这个是防水的，你就别拿下来了吧！免得又不会戴。」
退开，他看着姚朵的脸，忍不住上扬嘴角：「哭什麽啊？跟本大爷吵架那麽难过吗？」
她不回答，一直哭。
「真是。」
祝恒抱住了她。姚朵在他怀中眨眼，还有点难以置信。他很常抱她，但都是在玩宠物。
这一次，她觉得自己被当成了女孩子。
「干嘛啦……」她鼻音很重。
「你以为本大爷很想抱你吗？还不是看你哭那麽丑，想帮你挡一下。」
「不用啦！在你心中我本来就很丑。」
「说什麽鬼话？要是觉得你丑，我会买这项链给你吗？我会直接拿钱给你去整形！」
姚朵忍不住笑，「你很过分。」
「是，我很过分，所以别气了行吗？」
「咦？」
祝恒的声音忽然软弱，还带着几分赧意，「唉，本大爷错了，不该说你只是只贵宾狗。这样，可以了吗？」
咦？咦？咦？
彗星撞地球？凯蒂猫长嘴巴？白毓琮爱上祝恒？
不对！祝恒居然说他错了？
她想看他表情，但祝恒一个用力把她紧紧扣在怀中。
「看什麽？不准看！本大爷说话你只要乖乖说是就行，懂吗？」
「是、是……哈哈哈哈哈！」
走廊上，阳光洒落却钻不进他们之间。她靠他那麽近，却看不见他从脖子红到耳根的罕见风景。
祝恒：脸红？谁脸红了！那是天气太热！叫我照镜子？你才该看看自己长得有多好笑！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