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两全其美
黎虹见他被她逗弄得窘迫不堪,乐开了花,面带淡笑,脸颊贴服在他精实的背上,轻轻地从他身後将他环抱住。
朱华没有反抗,身子明显地僵硬起来,耳根子红得像要渗出鲜血。
「华弟,我想能有两全其美的办法。」黎虹贴在他身後,轻语道。
朱华僵硬的身子闻言放松了许多,伸手抚上身前的娇嫩素手,语调带着故意佯装的不信任和笑意,「你这脑袋能想出什麽好法子?」
「罢了……想怎麽着就怎麽着,大不了一同入蓬山领罚。」
两人嘻闹尽兴後,她见朱华要前往静心堂,左思右想,留在弱水居也是闲着,也就与他结伴前往。
朱华垂眸,剑指轻挥,他随身利器炎双剑便有了意识般离鞘,在空中划出一条火红的弧线後,停滞於离地不远的空中。
朱华跃上炎双剑,对着黎虹伸手。此番一看,这炎双剑剑身竟是比平时长了几寸。剑主见她仍打量着他脚下剑器,面露不耐,烦躁道:「上来。」
黎虹本就觊觎这御剑而行的能力,曾见过朱华使上几回,数次闹着要朱华带上她,然朱华疼惜炎双剑,不舍得让他人碰上一碰,今日却亲自邀约她承上一回,叫她一时间愣怔在原地。
朱华见她神色痴傻,心觉好笑,口边却催促:「再不上来我可要走了。」
黎虹从原先的呆愣表情转换成欣喜,连忙点头,将手放上朱华手心上,双足蹬上炎双剑,朱华巧转身形,让她立於他身前。
待黎虹双脚站定,炎双剑便疾速上行。
午时烈日当头,暖风拂面,黎虹腰侧被朱华扶着,不畏身置高空,展臂享受日阳的照耀与微风的吹拂。
朱华仅是静静凝视着乐得开花儿的黎虹,眸中隐约被牵动起喜悦。
「华弟,这御剑飞行之术何以习得?」在空中飞行的滋味让黎虹忘却了一切烦恼,仿若自由飞行於蓝天之下的雀鸟,她爱极了这般感受,於是侧脸问道。
「这驾驭物体之术与操作五行术法,皆须藉由己身妖力发动,驾驭物体更需一定程度的道行。」朱华淡淡地说明御剑所依凭的根基,语末别有深意地看了黎虹一眼,语带轻鄙之意,「你啊,暂且还是驾驾车骑骑鸟吧,别想些能力未及之事。」
黎虹早习惯朱华的冷嘲热讽,也明白他所言自有他的道理。她确实能力不足,尚未能妥善掌控妖力。前阵子她致力於学习妖力与术法的知识,齐思在上边对她谆谆教诲,她则在下头偷偷翻看术法书册。
黎虹察觉容貌与身姿会随着身体状况活跃,而生得越发妖娆,并且记忆力、听觉、嗅觉、视觉甚至是味觉都远远比苏醒之前灵敏。她能一目十行,同样的字句仅需看上两回便能熟记,能听十里之外的虫鸣之声,再也不必配戴眼镜便能将远方美景看个清晰,此种诸多好处不断地激励着她向上学习。
朱华曾说过强大的妖力与长期的修练能滋补容貌,所以往往台面上那几位千万岁的妖族领袖,都生得比年轻男女俊美;当然其中还要排除像朱华与凡澄等家族基因强大者,他们算是天生丽质。
齐思本是免了她今日的课程,说若是事成,她今日势必得好生休养。
原先黎虹还挺不以为然地,想来行个鱼水之欢应该不至於要人睡上一整日吧?齐思得知她的困惑,面露鄙夷之色,甩了她一记「以後你会明白。」的小眼神。
静心堂的夫子们皆在进行课堂教授,未得空闲者能与他讨教学习,所以黎虹自行在静心堂後方竹林中盘腿,静心冥想
这冥想方式结合她在现代所知的禅学,加之术法册上说明:万力皆由心生,这其中的「力」除了体力所及的力道外,更涵盖了肉眼不可见的法力、妖力甚至是仙力,却无确切训练由心生力的方法。
她与朱华、青霁不同,她自小便被人封印神识,身体陷入千年的睡眠,纵然身怀天生妖族之力,在这千百年岁月中不曾被激发、运用,早已随着年龄增长而消散,此时要再运起妖法,自然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往往用尽浑身解数,亦不能化出一朵火花。
她想回头追溯妖力之根本,所以浏览尽术法与妖力之书,方得一句:由心生。
她也就学着电视上的古代修行者,盘腿而坐,阖眼静心。
不知过了多少个时辰,她只觉得身周逐渐暖和,像有一层黑色的薄雾贴浮在她身,不断地绕着她的身驱缓缓悬浮,那黑色薄雾似由数万粒的尘埃结合而成,其中隐隐约约夹杂着白色的细微光泽。纵使薄雾颜色不讨喜,但是能感受到从中传来的温暖气流,让她心里越加平静而祥和,再也感受不到竹林树影摩娑声响,如入无人之境,仿如置身一片黑暗之中,所有的七情六慾皆被吸入无尽头的黑暗空间中。
薄雾渐渐在身体两侧拢聚,然後朝着她头顶中心处汇集,一团浑沌之物盘旋於她头顶处,倏然所有的细微颗粒急速地窜入她眉心中的天灵,迎面一阵强风吹拂,她旋即睁眼。
她困惑地爬起身,发觉身体轻盈如燕,意识清晰,通体舒畅,精神百倍。
周遭有些吵杂,似有人在言谈,一看天色,竟然已入酉时。
黎虹见竹林两侧人影频频闪动,心中疑惑,於是上前,「这位小哥,静心堂怎麽来了这麽多人啊?」
「哎!姑娘你早些回家吧,这儿晚上要动工扩建的。」这些人一身粗布衣衫,有的人搬着树木走动,有的人挖掘着地面。
黎虹大致看过这些人的外貌,大致是些工匠与妖阶较低微的妖族,继续笑问道:「谢谢小哥提醒,小哥可知静心堂为何而扩造房舍?」
「咦?姑娘不是学徒吗,怎麽,夫子没像你们说吗?」工匠头渣着方巾,豪迈地用手臂拭去额间的汗水。
「我今日独自修行,不知静心堂内之事。」黎虹讪讪然一笑。
「哈哈哈,小姑娘我看你是逃学吧!」工匠插腰朗笑了一阵,续而解释道:「凤凰殿下与长老为化开妖族间的仇恨,决定让炽金城的静心堂广纳各方妖族学童呀,这原先的静心堂怕是容纳不下这上百位娇贵之躯啊。」
黎虹与工匠有说有笑一阵,总算探听足了情报,此乃近期炽金城最大的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