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处云宫/何以与我共相思?/只见你拨开绵绵缕云/赐予一弯明月/好似你那惆怅的嫣然一笑/谁知?/我不甘地空想彼此相距的千里/能化为袅袅云烟。」
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是我鼓起勇气在姐姐面前吟唱出想好的诗句。
「恩...很好的诗呢~」
「...还好吧?那感想呢?」
「...恩~诗中的两人因某种缘故被迫分开,尽管两人想要越过遥远的距离成对,最後还是只能在远处互相想念凝视着彼此。...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差不多了」
我耸了耸肩。
「听完後的确令人怀伤...我只有这样的感觉」
「...咳咳换我罗~」
姐姐阖上双眼。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我於最动人的时刻/虔诚向天祈求/求一段与君的尘缘/那是/愿为苍穹彼端的星月/皎洁每分的夜夜/的无理荒谬/此刻/明知实情仍依旧跪下/我诚心地敬拜上天」
「...姐你好狡猾」
我抿起嘴唇说道。
「嘿嘿~哪有,我看月亮的时候就想到这首诗啊」
姊姊吐舌道。
为何我会说姊姊狡猾呢?
因为...
「最好看月亮会直接想到不同首诗合成的新诗啊!」
没错...姊姊把多首古诗和现代诗适合段落互相拼凑,再加上稍加改掉的字词,就变成了一首自己的新诗。
「没办法啊~谁叫乐乐你可以融入情境想出自己的诗,哀...这就是所谓的才能吗?」
「喂!别讲的是我的错才造成你的困扰」
「哼~本来就是啊」
「不不不,是姐姐才有才能吧?能瞬间将脑海中记住的古诗现代诗和再一起,是连我都做不到的事啊」
姐姐俏皮地眨了单眼。
「回归正题吧...要继续罗?」
「...不,姐姐已经是赢家了。诗这种东西讲求的是意境,我就算能融入情境作诗,最後头脑还是会疲倦到作出烂诗来,而姐姐的诗反而是持续上升...简单来说就是这样」
我吐槽道。
「喔?你的意思是连续作诗你会累啊?」
「废话!不然古人早就做出发明云端储存的伟事了」
我眯起眼睛看向大笑的姐姐。
「哈哈哈...那是甚麽比喻啊?我快笑死了...哈哈哈」
姐姐抹去笑出的眼泪。
「哈...咳好吧~那我要问甚麽呢?」
「...先说好不能问太隐私的事」
「刚刚没有提到这条规则~」
「反正就是这样」
「好啦好啦~恩...既然没有说问题的期限的话,那我想暂时先保留着,可以吗?」
姐姐开心笑道。
「...是可以啦,我没意见」
「那就这麽决定罗~回家吧」
还在暖身就结束的吟诗比赛,就这样以我认输的情况下告终了。
於月光倾泻的深夜,我清醒地依着自己房间的窗栏。
并不是因为失眠,而是突然想看看今天的夜空想事情。
姐姐不久前吟出的诗中,有一句是这样...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我当下听完後我根本没办法给出感想。
原因是...
我不了解姊姊想表达的意思。
姐姐所说的这首诗词,到底该怎麽解释?
直到现在我依然想不出个解答。
我转头注视着旁墙壁,也就是姐姐的寝室。
姐...你的诗真的只是胡乱凑出来的吗?还是...
你看了月景後真心得出的诗句?
这时...
「嗯嗯嗯...」
一道婉转悠扬的女调传入耳际。
我瞥了一眼窗外,发现声音原来是姐姐打开窗户哼歌所传出的。
「...姐,你在干嘛?」
我拉开窗户问道。
「...哼歌,那你在干嘛?」
姐姐撑着下巴回答。
「...刚在睡觉被你吵醒」
「喔?你是在做甚麽亏心事怕被发现?干嘛骗我?」
姐姐窃笑道。
「我、我真的在睡觉啦!」
我没有睡觉...
「那麽晚了小声点嘛」
姐姐用食指比了安静的手势。
「唔...喔...」
「喂,乐乐,你还记得我刚说的诗词吗?」
「...记得啊」
「那你说说你的感想吧~我有点好奇你的感想」
姐姐侧首莞尔斜瞥了我一眼。
...靠,我刚就是在想这件事,结果她好巧不巧问我。
我暗下骂了声粗话。
「那、那个...我想应该是...诗中的两人因为年龄大小的关系,就算彼此相爱也只能被其他人反对,於是女子对上天许下愿望——愿将两人化为天上的繁星,相互映照直到永远。...这就是我的解释」
「...恩,就如同字面的意思,你完全说对了」
「...是吗?」
「那...你觉得怎麽样?」
我沉默後回问姐姐。
「姐...你的诗真的是看月後得出的想法...还是临时乱凑出来的?」
「...我是认真的喔」
「那...姐到底是诗中哪一位呢?年长还是年少的?」
「这件事我就没办法说了...」
姐姐转头观看起天空。
「原来...姐有喜欢的人了啊」
我为刚诞生的哀伤苦笑下。
「...嗯」
「是嘛...」
我说完後也跟着姐姐看向天空。
过了许久惊奇的事在眼前发生了...
原本只有琐碎亮点的星空,开始有条条光彩从天顶划下。
割开的天幕显露出紫霞的内景。
如梦似幻、童话故事般的幻象。
整座都市在紫霞下显得异常梦魅。
接着...不久後,黯淡色逐渐抹上紫光覆盖了一切。
彷佛刚刚发生的美景不存在般消失不见。
此时我的心中不经起了个问题。
姐姐既然有了喜欢的人了...那自己对她的感情会不会就像刚才的奇景慢慢逝去?
我抓紧胸口,痛苦的感觉自内心深处涌出。
不要...
我不想要这份感情消失...
无论做什麽我都想保护好。
「姐...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麽事?」
「姐...你应该早就知道了吧...我喜欢你的事了吧?」
「......」
默不做声的姐姐隐约露出淡淡忧伤,眉头跟着一皱。
「...乐乐,我是知道没错,但是我只把你当成亲弟弟看待,所以...抱歉」
姐姐语毕,关上了窗户并拉上窗帘。
「草...我到底在说什麽啊...」
我倚靠着墙壁滑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