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姐，差不多要出发罗」
今天，我敲着姐姐房门喊道。
「...好，等我一下」
听到她回应後，我便出门在家门口等待。
昨晚，我对姐姐说出了隐藏许久的告白。
最後的结果是淡淡的一句话。
「我只把你当作亲弟弟...」
一回想起昨晚的画面，我的心头突如其然地做痛起来。
「乐乐？你在外面吗？」
姐姐的声音让我回过神来，原本倚靠的铁门顺势打了开来。
我连忙站稳步伐，防止往後跌倒。
当下的姐姐一看到我後，不小心吓了一跳。
「啊...抱歉」
「没、没关系」
自从，尴尬地气围弥漫了我们周遭。
在学校的路上，我们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有过的互动顶多也只是点头示意而已。
一想到这里，我开始对昨晚的举动感到非常後悔。
我们以前说笑打闹的平常，如今已不能复返了。
我对昨晚的自己甚是无奈。
但事到如今，说什麽也没用了。
「喀喀...好今天就先上到这里，顺便提醒你们一下，下礼拜要期中考喔。」
冯老师停下书写中的粉笔，拍了拍手上的粉灰。
「「什麽？！也太快了吧？」」
冯老师对抱怨的学生们笑了一下，从容地从前门走出甲班。
「喂小麦！你觉得期中考会很难吗？」
班上某个同学飞奔到我前面问我。
「...我怎麽知道？你可以去问老师啊」
我对问出这个智障问题道同学说道。
「哈...哈哈说的也是，那我先下去罗」
「...嗯」
真希望要问问题时，可以先想好再问...
我暗自摇了摇头感叹。
...嗯？
姐不在座位呢...
我无意瞥到姐姐的座位。
原本想说可以找她聊一下的说...
咦？等等...
这是？
我的注意力转移到姐姐桌上摊开的小纸条。
我好奇地拿了过来偷看写了些什麽。
「下课，老地方」
什麽老地方...？
还有这是谁给姐姐的？
难道说是同班的人吗？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我环顾一下四周。
下课时间，有蛮多同学不在座位上...
...该不会？
这张纸条就是姐姐爱慕的人给她的？
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
可恶...
我好想知道。
这时的自己感觉内心被掏空般的空虚。
下午四点多，正是我们学校放人回家的时间。
大批学生们互相推挤，形成了壮观的塞车现象。
处在高楼层的我，向下观看一切。
只见可怜的警卫先生大声嘟囔着学生们乖乖排好队出校门。
然而，在这象徵着自由的下课铃敲响之後，谁又会去理会警卫的苦心劝言呢？
我趴在栏杆上等姐姐收拾背包。
心里一边被今早看见的小纸条给烦心。
「乐乐，走吧～」
我嗯了一声跟在她的後头。
「喔对了，姐，下面还蛮多人的欸，要先在教室等吗？外面很热呢」
我把刚看到的景象告诉她。
「嗯...那就先等一下吧～」
她朝我笑下接着走回教室里去了。
当然，我也跟着进去教室。
谧静安祥的教室里头，只有我和姐姐坐在各自的位置上看书。
读书期间，我们都没有讲过任何一句话。
唯有，慢慢消化着考试内容。
忽然间，姐姐的手机响了。
而她只是拿起来看了一眼就关成静音模式。
为了不让这样的气氛继续维持，我开口问道。
「谁啊？」
「...朋友」
姐姐微笑後便低头写起习题。
不行...
「那个...姐」
「...什麽事吗？」
她疑惑侧首看着我。
「就、就是...对了，你有什麽不会的吗？」
讲不出口...
「乐乐要教我啊？」
「前提是我会的话...」
「喔？那...你教我数学好了」
「数学吗？...好啊」
我头伸过去看她不会写的题目。
「欸等等！别过来啦！」
「啥？」
我的头停在半空中。
姐姐一看到我靠过来，就马上原远离我。
双手紧遮住未扣住的领口
原来...她没完全扣好衣服。
这麽说来...
我懂了...
「那个...姐我没看到啦，别担心」
「...谁知道你有没有说谎？」
「那我问你...我有骗过你吗？」
「...一次也没有」
现场聚起一股凝重的气围。
我坐了回去，思考该怎麽和她对谈。
「呐...乐乐，为什麽我们会变成这样？」
我转过头看着她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的模样。
「...我听人说，只要跟喜欢的人告白了，无论是拒绝还是接受，原本的关系也就回不去了」
我缓缓说道。
「是呀...那你为什麽昨晚要做那种事？」
「......」
我也不明白昨晚的自己是不是吃错药才做出告白的举动。
「我想...大概是...下意识讲出口吧」
「...老实说，我很惊讶你会讲出那种话呢」
「那...你觉得我是神经病吗？」
「...不会啊，因为你说是我最爱的弟弟嘛～」
姐姐扬起今日最耀人的微笑对我说道。
「...谢啦，有你这样的姐姐我真的很幸福」
我也笑了起来。
「是啊...有这样深爱姐姐的弟弟我也很幸福呢～」
这次，姐姐的嘴角垂下些，接着又马上上扬。
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我清楚看到了。
那是...无可说出的悲伤。
纯粹是真心对於某件事感到相当懊恼。
她所隐藏起来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