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般配 — (49)準備收成

正文 般配 — (49)準備收成

「宫班损失宰相一名,商班损失宰相一名。」

裁判的声音传来,我瞠目结舌,蒲御蘅则笑得更深。

「愈来愈有趣了阿。」

一下赚到两名宰相让角徵两班士气大振,即使牧谦行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尴尬的两军交界且迅速歼灭了一名徵班内部主要的攻击手──厨娘,仍旧亢奋。

......等等,「厨娘」是什麽玩意儿?这新职业也太过迥异了吧?把那人是男的这一点先撇过不谈,我们的王居然差一点被一个拿锅铲煮大锅饭的干掉吗?

「厨娘,是吗──」身旁的蒲御蘅轻声道,低语喃喃。

我方目前没有这个身分的损失,浏览了一圈场上的人,我商班的「厨娘」是哪位阿,比完赛我一定要给他温暖给他爱。

找到了着白衣,红色的十二号,我忍不住噗哧出声。

「十二号是厨娘──我们班谁是十二──」北辰敞嚷到一半,此时离他很近的孟荏晰伸手抖了抖他的背心。

「厨娘北辰氏,好好煮饭阿──」

比赛不因我、蒲御蘅亦或任何小插曲而中断冷却,宫商一侧在失去宰相之後几乎毫无顾忌,除了王周围的防御仍在,其余的人大都在跑动,瞄准变得困难了些,牧谦行则隐身在角徵人群之後神出鬼没,相较於先前出手前会稍作斟酌,现在更像是随意地掷入场内,与状似恣意的动作相反,出奇不意的传球似乎力道颇大,不仅让为数不少的士兵出局,也常让自方的攻击手们措手不及。

我甚至看见几个被砸中的角徵女生泛着泪──是有没有真的那样痛啊?

「角班损失伍长一名、士兵一名,徵班损失军师一名。」可能是因为打中人的频率太过频繁,宣布出局的副判开始稍待一会才一次公布名单,「比赛时间还有十五分钟。」

北辰敞、牧谦行与宫商两班主要负责攻击的骑兵与外侧攻击手开始「驻紮」在某个特定角落,围成一个多边形,困住对方的双王。

准备收成。

飞快传球的路径织成绵密的网,一步步缩限双王的可移动区,在一个擦过角班王衣袖的球飞过,将再次落入牧谦行手中之际,角班九号冲了出去,似是想突破这岌岌可危的情况──抢到这一球。

等等,我记得九号──

「九号是将军。」旁边的蒲御蘅会读心术似地开口,手上握着一张有点儿皱的纸张,上头画着略显凌乱的表格。

他用钢笔轻点写着数字九的栏位。

居然随身携带钢笔......我咽下吐槽,将视线移向操场。

牧谦行眼见敌方将军扑来,那人正巧构着球、预备将它收入怀中时,球也到了牧谦行探手可及的范围,後者竟微微地放低重心,双膝略曲,胸膛朝前一撞!

步伐紮稳的牧谦行显然用了全力,反作用力使他重重後跌,而对手跟球竟然後飞了一小段距离,同样摔在地上,球缓缓滚开。

「角班损失将军一名。」

我方场内欢腾了一阵後很快歇止,而我虽明确知晓胜算更大,却不免有些忧心。

牧谦行这次究竟结了多少仇家阿......

「基本上,继续这样下去我们赢不了。」蒲御蘅分析着场上情势,「不快点的话不太妙。」

「......羽班吗?」我道,羽班是目前损失最少的队伍,而且阵亡的大多都是「士兵」。「可我们挂了两个宰相耶,角徵那边跟我们不是也相差不大?」

北辰敞显然觉得羽班才是更大的敌人,他在牧谦行解决那名将军之後,开始执行另一个计划。

他技巧性的缩进一隅,方才一直在观望的羽班的王注意到了,後者挥了挥手,调动对面场内外的攻击手和骑兵,聚集到那一处,集中攻击。

鱼儿上钩,北辰敞闪躲着球,维持己身活动空间之余,作困兽之斗姿态似地抱着距离过短且来势汹汹的球,丢向角徵一方,我方都知晓这个行为不过是计画一小环──单纯不让羽班发觉北辰敞刻意被困,没想到歪打正着砸中了角班的十二号。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阿,辰妈你是否应该端锅鸡汤去慰问一下?

角班厨娘的出局对目前双方的战局而言不过意味着球权再次落入对面羽班之手,他们想让北辰敞下场的念头熊熊燃烧,具体行为的展现是他们开始过於急躁的缩小对北辰敞的包围网。

内场骑兵快速扔出球,北辰敞俐落闪过,羽班王接过後立即传至对面外场,僵持了一会,我方时机成熟,北辰厨娘猛地抱住朝自己冲过来的大球,一记高飞,出手後立刻後退,球落入牧谦行手中,他毫不迟疑地将球扔向羽班的骑兵,而已有警觉的骑兵躲过了,而他没有发觉自己前一刻待的位置与牧谦行、北辰敞及自己的王呈一直线!

北辰敞在球越过场之际用背轻靠上羽班王,身高优势使那人瞧不见前方情势,在他正要拉开间距之时,北辰敞倏地旋身离开,球就这样撞上羽班的王!

「羽班失去国王,全班出局。比赛最後倒数两分钟。」

羽班全部撤出场之时,北辰敞朝我跟蒲御蘅傲然地挥舞双手,我俩则示意他不要大意,继续维持。

「你的策略还真有效。」我看着蒲御蘅在纸上将羽班划掉,还难得孩子似的多打了几个叉在上头,忍不住笑出声来。

蒲御蘅放下笔,也笑道:「这是宫弦一起提出的计画。还有,我们赢了。」

「啊?」我折起手指,「我刚刚不就说了吗?我们阵亡两个宰相,他们两个将军,宰相跟将军的积分是一样的阿,小兵的损失有差那样多?」

那人但笑不语,拾起钢笔在北辰敞的职业旁边画了个记号。

呃,煮饭的怎麽了吗?

一直到最後,战场上并没有太大的人员易动,比赛终止的哨声响起,所有人停止动作,各班自动成列,王步至最前,整队完成後王之外的人全数坐下。

我跟蒲御蘅及其他阵亡的人则走到各自的王前面蹲坐下来。

「宣布竞赛结果。」主审站了起来,手中拿着一张纸,「宫商留有女王两名、厨娘两名、将军两名、军师五名、伍长......角徵幸存女王两名、宰相两名、军师六名、营长......」

还没听完,我们与宫班的所有人亢奋地大声呼喊,更有人蹦了起来,因为角徵两班用的词汇是「幸存」。

我倒是不甚惊讶,虽然由於将军宰相同样数量而对蒲御蘅所说的我们会赢还抱着几分存疑,但下意识总会是确信自己的队伍会赢的。

而尚留在场上的职业我也看过那人所写的表格了,结果相去不远,那时便疑惑着明明我们营长死光光而对方还留有数名这人居然还能自信地说我们赢了,现在的疑问则仍是不减,反而又增添了一项。

厨娘的比序竟然在将军、宰相之前?

「本届弦级抗力球竞赛,由宫商一侧获胜。」

大夥叫够了,全数站起,向其他班级集体地鞠躬,大声道承让了,解散後各自离开,预备回教室休息一会用午餐。

跟会长道别,我和商班的同学们走在一起,他们在确认我没有任何不适之後就开始损道阵亡一个宰相不够那有阵亡两个吗,笑闹之余牧谦行走了过来,在我旁边站定,微微低着头,我随他停下脚步。

「怎麽了小牧......」你要跟我切腹谢罪吗?我本想这麽说,但他似是没听见我的话,迳自开了口,声音低沉。

「对不起。」

我眨了眨眼睛,真的是来负荆请罪的阿,「你──」

被无视到底,牧谦行抬起头,寂如死水的视线对上我。

「以後,我不会再让你死。」

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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