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人乖乖束手就擒！」
外面有个熟悉的声音拿着扩音器大声咆哮，埋伏在树林间的士兵蜂涌而出，探照灯一一打在房屋上，在逐渐灰暗的天空中格外显眼。
全副武装的奥杰卡觉得胜券在握，她命令部下包围整栋小屋。
他们冒着风雪、地毯似搜索了几天，总算发现了暖暖等人的踪迹。
「少校，里面没有人出来。」等待了一两分钟，只有浓烟不断窜出，士兵没逮到任何逃亡者。
「那就冲进去，我不信她们能躲多久！」奥杰卡立刻拔枪带着部下撞开门，先前让路易趁虚而入是她的失误，在上校回来前，她一定要挽回自己的信誉。
破门的瞬间，一把黑色的利刃划破眼前的浓雾，冷森森的风压让她不得不後退。
「什……？！」奥杰卡的眼里难掩惊愕。
巨大的黑色斗篷卷起白雾，雷霆万钧的气势足以媲美他们的上校，黑白相间的装束充满令人熟悉的威压，对方手里的黑色军刀更是让敌人难以接近。
「你居然还有脸回来，可可──！」
深棕色瞳孔几乎勾起了她的愤怒，奥杰卡失控的大吼，差点忘了她的目标是抓回暖暖等人。
锋利的长刀指着对方的鼻尖，棕色的长发在狂风里飞舞。
「做个了断吧，奥杰卡。」面对昔日同僚，可可无所畏惧，她的身姿和自信就像昔日鼎盛时期的模样，「看看你能不能战胜上校赐予的一切。」
十足挑衅的语气，丝毫不在意女军官身後的士兵们。
战斗扬起的烟硝，在十几里外的路程依然可见，而大多数的北地居民早已见怪不怪，这里三天两头都会发生大大小小的战役。
在货车上暖暖和海樱频频回头，望着小屋的浓烟，担忧着北地流亡者的安危。烟雾弹炸开的时候，艾思凭藉着高超的方向感把他们带到了地下车库，由奥兰多开车，在敌军包围屋子前从另外一条路离开。
「真的要让可可小姐断後？他们派出了不少士兵……。」海樱的眼神不敢移开，但是如果没有可可帮他们引开敌人，根本无法脱逃。
「相信她的实力，那套军服和军刀你们应该见过。」驾驶座上的奥兰多冷静的说，尽管内心的不安不比他们少，但是更不能辜负可可制造的机会。
「提尔联军的制服吗……，」暖暖灵光一闪、知道异样的眼熟感是什麽了，「感觉很像尼德霍格。」眼前彷佛出现凌云城之战时的北地上校，当时近距离对战的感觉仍然很深刻，暖暖记得那样排山倒海的威压，和不容侵犯的骄傲。
不论是近乎全黑的军服，还是装饰着毛料的巨大斗篷……除了可可的白裙，其他配件几乎都跟尼德霍格的样式很接近，彷佛是出自於同一个设计师之手。
「没错、那套军服是尼德霍格为她订制、选用同样的布料和材质的军服……防御力自然不在话下，而那把刀是『破灭之刃』。」奥兰多边开车边跟他们解释，他已经没有太多精力去关注战场。
「破灭之刃？」暖暖没听过这个武器的名字，海樱和大喵也露出困惑的表情，如果啵啵在场的话，说不定能提供什麽情报。
「和『黑夜裁决』是子母剑，用同一块金属锻造而成的两把刀。暖暖你跟尼德霍格对战过，应该知道它的威力。」奥兰多有些讽刺地苦笑，如果要一对一的战斗，他还没有把握可以赢她，「虽然力量不及尼德霍格的『黑夜裁决』，但可可小姐的战斗力应该在奥杰卡之上。」
暖暖吃惊地瞪大圆眼，如果这些情报属实，代表尼德霍格曾经很看重这名部下，才会让她穿着与自己类似的军服、赐予等同武器分身的配剑。
可想而知联军中其他人对她的妒恨与忌惮了，艾思脑中浮现那名红发女军官。
「……即使如此，她还是跟提尔联军分道扬镳了。」
女侠的话语充满感慨，暖暖和海樱也不知道怎麽回应，只能沉默地望着小屋的方向。
奥兰多一个转弯，货车开上了主要的干道，现在暖暖已经看不到小屋了。
「下个转角我们必须下车，前面有一条地道的入口。」他比划着方向，「如果顺利的话，在十小时的路程後，会有飞机接应我们。」
出发前他已经向安全局发出申请，联邦会派人来接应。
「那可可小姐？」
「我会留下来等她，如果一个小时後她没现身，就会追上你们的脚步。」奥兰多说，十几分钟的车程让他的内心找回了以往的沉稳。
「可是奥兰多，可可小姐对联邦来说应该也很重要……！」暖暖急忙插话，她也不懂自己为什麽要维护这名北地流亡者，但她就是不希望联邦放弃她。
「我跟她约定好了。」
灰眸从後照镜迎上了暖暖的视线，仅仅只是一瞬间，暖暖便察觉了这之中的千头万绪，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凝结在对方的瞳孔。
她说过这个地方就是她的终点，就算是尼德霍格也无法困住她。
倘若战斗是可可的选择，他没有干涉的理由，即使她可能因此而牺牲，他也不能凭自己的意志阻止。奥兰多不想让她留下遗憾，更不想让她在悔恨中度过余生。
指挥官下意识握紧了方向盘，没有人知道他的内心有多麽想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