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录:「我的幸福只有你能给,我也只想要你给。」
他是不是就不会娶我了?也罢,还有别人会改过自新等着他娶呢。他差我一个吗?
脑袋一直转,想了很多很多可能。手也没停过,模糊的视野里开始出现骇人的鲜红色,色块越来越多、越来越大,我害怕的丢下刀子。我在发抖,因为我感觉不到自己了。
我也忘了我为何要拿起刀,忘了那些背叛,忘了那些难过,忘了全部是不是比较好?
我本以为,我给他全部,他也会给我他的全部,谁知、谁知...他和其他病患也说了同样的话!
我只是其中一个接受他治疗的人,也许我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病患......只是一个、小时候受到打击开始每天想不开的普通女子罢了,只是。
手腕渐渐传来痛楚,我开始觉得冷,冷到牙齿打颤,我逃到房间,把整个人埋在被单里,被子里有他的味道,裹着被子,就像他搂着我低语着,不怕,有他在。但我依旧好冷、好冷......为什麽这次的伤痕没办法带给我快乐了?为什麽我依旧还是记着这些痛楚?为什麽他没有赶过来安慰我......为什麽......?
视线变得一片黑,我的意识也逐渐迷离,在真正感觉不到自己前,脑海浮起他的声音,听起来坚定而遥远,"别哭!别哭!我会娶你!"
他说,我以为只对我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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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开眼睛,我躺在熟悉的病床上,手腕包着厚厚的纱布。
他站在我旁边,神色严肃,我想闭上眼睛,我不敢面对事实......一切都是骗局......我不想听他的任何解释......
他看我醒了,难过的说,「你为何要偷看我的电脑?」
我不想回答他,只是轻轻别过头。
如果知道事态会发展成这样,我绝对不会看他电脑的。可是这代表着我可能披上头纱做新娘时,他还在外头跟某个宾客亲热;可能我搂着他说一辈子都要在一起,而他早已为别人敞开怀抱。可能当我正觉得满足,因为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时,他终究无法再假装爱我,和我分了手。
捱到那时候,好像也不会比较好,反而更糟。
我又该怎麽办?我能怎麽办?
他自顾自的继续说,即使我已经累到不想再听他说话。「我不知道要如何跟你解释。」
「那就别解释了吧。」我轻声说,脑袋被一连串的联想压得喘不过气,我也开始气自己为何这麽虚弱,气自己为何没有死去,等会他走了,我便把纱布撕开、把点滴扯掉好了。
他不顾我的话,坐在我病床旁边,我没力气推开他,只是避免和他眼神接触。「泱泱,你听我说,就这一次,好吗?」他使出他拿手的哄人招数,不幸的是,我好不容易堆叠起来的防备瞬间无效。我还是心软了。
「每一个女病人,我都这样告诉她们,我发现,有很好的效果。等她们病好,她们也开始有了多采多姿的社交生活,开始过得幸福,我便可以完全退场,如此拯救一个年华正好的女孩。」
病房里只有他的声音,但我却觉得很吵,睡不着。「这种治疗方法运作得很好很好,我从未对她们任何一个人动情,所有情话都是工作的内容、都是帮助他们走出阴影......直到遇见了你。」
「我不曾......亲过别的女生,你是第一个,我忍不住......」他有些动容。
「你和其他人一样,却最让我心疼,一开始我以为,我只是看了太多幸福的女孩,而迷失了自己。」
「可是我发现,我开始想要每天陪着你,想要一直伴着你到你痊癒,想要走进你的生活,想要成为你心里的那个人。我也是渴望过幸福的......明知我的工作不大可能。直到你的出现,我马上就觉得,我的幸福只有你能给,我也只想要你给。」
「我本来是主治医生,但是每年夏天我都把所有病患排开,只为好好照顾你,所以,我变成了特约医生,接触的病患也变少了,除非他们重金委托或是动用关系,才有可能交到我手上诊治。」
「你知道为什麽我总是夏天来照顾你吗?因为你的病房,夏天时的阳光总会从窗外照射进来,点点金光在你身上,我觉得,很美很美,我觉得,你就是我一辈子一定要爱的人了。」
听到这里,我看向他,他的眼神澄澈,和当初说喜欢我的样子一模一样,可是这些话,是真是假?还是又是他来哄骗我不要再自残的话语?
「我不知道如何跟你开口这些事,只好一直隐瞒你......,我顾及你的感受,却忘了你也会好奇,你也会想很多......我真的很抱歉,其实我根本不够成熟来爱人,我连我最想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泱,我真的很对不起你......我应该早点坦白,早点和你说我的职业其实如此不堪。或是......我根本不该自私的出现在你面前,对不起......我不求你的原谅,但是我说的这些,都是真的......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