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晓芸见周冀海这麽说，也不敢再继续问下去，就怕触犯到他的底线。
这时，他们三人之间突然陷入一阵沉默，谁也不讲话，就怕言多必失，到时候伤的只是彼此的感情。
向晓芸见状，觉得不说些话也许有些尴尬，「对了，刚刚护士阿姨说你的联络人资讯栏内，没有任何号码，这是怎麽回事?」
「嗯......」佟煦阳闻言，低头沉思了一回儿，这段时间，她的眉头都是紧锁的，「我...父母没有手机，我家也没有电话。」
周冀海一听，没有任何反应，反而很淡定，似乎早已听闻这件事，倒是向晓芸，一脸震惊的模样。
她觉得自己好像问了不该问的问题，随後愧疚地道:「抱歉，我问多了。」
「没关系，」佟煦阳连忙摇头，把罪责都帮她揽下，「一般人一定很好奇，这种事我很常见。」语落，她轻轻叹了口气，就只是轻轻的，似乎不想让别人发觉。
周冀海看向她，露出担忧的表情。
这个秘密，只有他知道。
「没事的话，你们要不要先回教室上课?」佟煦阳抬起头，望向他们，「你们为了找我一定很累吧，等等有午休时间，赶紧回去休息，别再担心我了。」
她勾起僵硬的嘴角，大概是强颜欢笑罢了。
向晓芸点点头，拖着疲累的步伐，转身离开了保健室，向渊凯也跟着妹妹的脚步，离开前不忘向佟煦阳道别。
撇过头，佟煦阳发现周冀海还驻足在身旁，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你...还不回去吗?」
「在你踏出这里之前，我绝不会走。」
周冀海的眼神，流露出坚定，之中伴随着一些情愫。
佟煦阳没有回应，只是任凭他的去留。
他们俩之间，飘着些许不明的气息，像朋友的相处模式，却又带着男女之间会有的少许暧昧，尴尬，随之流窜。
这种感受，无法言喻。
像...一般朋友，又像...情人?
情感果然是世界上最困难的选择题啊!
「你们家，发生了甚麽事?」
说这句话的人，是周冀海。
「...嗯，没事啦。」佟煦阳微微牵起嘴角，僵在那儿，像被附着般，是被迫的。
被迫微笑，用甜美的糖衣，包装自己心中的那个秘密。
那个，难以启口的秘密。
心中的那道尘封已久的门，经过了三年的时间，再度开启。
「记得那年，我才十四岁，承受那麽多大人所制造的事，对那时涉世未深的我，都还太过笼统。」佟煦阳无意间，把盖在腿上的被子卷成螺旋状，指甲也抠的凹凸不平。
「虽然，我连三年前你所发生的事都不知道，但我想，你也不希望出生在这个家庭。不过，老天爷的安排，岂是我们说改变就能改变的。对吧?」周冀海面露无奈。
佟煦阳这麽一听，才发现，他们都已经十七岁了，离他们俩相遇的时间，早已过了三年。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长大，或许很好，代表着许多事都能够自己作主，但同时，也需要承受更多事物。
这个道理，佟煦阳在很久以前，就体悟到了。
一切事情，都要从三年前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