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郁婷赞叹点着头,继续道「柏拉图在〈飨宴〉里阿里托分尼说的,古时候呢!很久很久以前,神话世界里有三种人。从前的世界上,不是由男人、女人组成的,而是男男、女女、男女所构成的。」段郁婷说到这,停顿了一下,想看程梦楼有什麽反应。
「干麻?」程梦楼见段郁婷停下来盯着她瞧,直皱了眉头道「继续说啊!」
段郁婷见没有得到程梦楼的回应,摸摸鼻子,继续道「所以说呢!以前啊,是以两个人份的素材构成一个人的。因此大家都过的很幸福美满,快快乐乐的,没有缺憾。可是有一天,神呢!突然的用刀子把全体的人分割成两半,俐落的,乾乾净净的,分成两个人了!造成这个世界,变成了只有男人和女人。因此,每个人都在寻寻觅觅,寻找另外那一个剩下来的半身,在跌跌撞撞里,失败和伤心的交织下,度过了人生,度过了岁月……。」
程梦楼安静的听完段郁婷冗长的说词,身旁的车阵流泻而过,周围的噪音,夜色的伴奏,她突然觉得,有一个新的苗芽,正在她的心底,缓缓的探出头。
段郁婷任凭的车辆骋驰而过的阵风扫起一阵一阵的凉意,望着迳自出神的程梦楼,段郁婷也似乎在她的面容里,找到一些,这个新个探索密码,在她这个人的,这个女儿身里,曾经被埋葬的某个东西,某个特异的情感,晕开了,缓缓而带出来了,再一句又一句的对话里,也抽出了如丝如绸般的……
「喂,你感觉没什麽精神啊!」突兀的,程梦楼皱着眉头道
「我?」段郁婷哑然失笑「会吗?」
「会。」程梦楼没好气的道「干麻?不顺遂啊?」
「严格说起来。」段郁婷挤眉弄眼道「或许有点吧!所谓青少年的哀愁啊!」
「什麽啊?恋爱啊?」
段郁婷轻笑的摇着头道「不是!就……很简单的,或许说是各个方面吧!课业啊!哎哟!呵呵……说这个感觉好不成熟啊!」
「哪里不成熟了?」程梦楼瞪了段郁婷一眼道「每个时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这称不上成不成熟,或是应不应该的问题了!」
「呵呵。」段郁婷乾笑了几声,心里觉得有些安慰。
「干嘛?我可是很认真的说耶!」程梦楼手咬牙切齿的道
「没没,我也很认真的听啊!」段郁婷悠然的笑了,看着程梦楼可爱的反应
「你也多点活力啊!你还是青春美少女耶!不要死气沉沉,整天感觉是要飘仙去了,你以为你是什麽小龙女啊?」程梦楼不停的数落道
段郁婷被说的一愣一愣,接着爆笑出来,笑的前俯後仰,脚踏车都险些摔落下来。
「哈哈哈哈哈─」
「你笑屁啊?」程梦楼说的正起劲,倒是段郁婷整个笑的花痴乱灿。
「你真的很可爱耶!」没理由来的,段郁婷一边捧着肚子,一边望着程梦楼,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
「……」程梦楼先是呆滞了三秒,接着很不客气的骂道「神经!」
「哈哈哈─」这又惹来段郁婷一阵大笑。
程梦楼撑着头,半无奈半好笑的看着段郁婷那被虐狂的反应。内心也是觉得,暖暖的,好似两人营造起一种氛围,有温度的,让她身心的暖了一起来。
程梦楼张着双臂,伸了个大懒腰道「好啦!」程梦楼站直身子,拍拍屁股道「很晚了!该回家休息了,累死了!」
「你也赶快回家啊!」缓步走到摩扥车旁,程梦楼见段郁婷仍是没有动作,忍不住开口道
「嗯。」段郁婷眷恋的看了程梦楼蒨丽的身影走到她的摩托车旁,取出安全帽,和自己挥挥手,便扬长而去。
段郁婷见她越走越远,成了远方的一个小点,心中窜起一股从来没有过的情绪,好像有什麽填满她空洞的心房,习惯性的抬起头,这个没有月色的夜晚啊!,仍是,这样的痴人语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