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事出必有音 — (02) 你不會覺得金燦燦的獎盃擺在玻璃窗裡很開心嗎?燈光打下來很漂亮喔。

正文 事出必有音 — (02) 你不會覺得金燦燦的獎盃擺在玻璃窗裡很開心嗎?燈光打下來很漂亮喔。

我的手臂果真瘀青一大片。

夏佟煦笑着,试图要戳贴上一大块OK绷的瘀青,「欸嘿嘿,小予,你被家暴了吗?」

「不是啦,我爸妈才不会那麽凶残。」我道。

「所以是姊姊打的吗?」

「才不是!」

人不能因此而放弃。

没错,我就是坚持这个理念而活到现在的!

隔天,我依然拿着DM来到了颜墨晓所在的二年三班。

「又来?」颜墨晓散发出的冰冷气息比昨天更猛烈,昨天只是下雪,今天是暴风雪。

我应该要看一下天气预报才对——不对,台湾只有高山会下雪耶。

「嗯,我要让你回心转意。」我笑着给她另一张新的DM。

我说过了,我家有十张DM。十张喔十张!

好吧,扣掉被我揉烂的一张还有被学姐揉烂的一张,只剩八张而已。

「你吃土比较快。」颜墨晓面无表情说着,接着撕烂手上的可怜DM,抛到空中,像极了落下的雪花。

啊,剩七张了。

「学姐⋯⋯你这样是乱丢垃圾⋯⋯」

「是垃圾还给我?」

「我⋯⋯明天再来。」我扶额。我得想好对策,再这闹下去她应该会揍扁我,更惨的是我没办法找她合作⋯⋯

「拿几张,撕烂几张。」

唔,要不要拿DM也是需要思考的问题。

毕竟我还要摺纸飞机嘛。

第三天。

颜墨晓从教室走出来,看到我什麽都没说。

大概是因为我没拿DM吧?

我们俩个这样对看了大概一分钟,她皱了一下眉头,道:「没用的。」

「没用?」我歪了歪头。

「我不会参加,别浪费时间。」

不会的,我不会让这些时间浪费,我想要做到的事一定可以达⋯⋯有一定的机率可以达成⋯⋯吧。

「学姐,开学第一天第二节课那时候⋯⋯你是不是在琴房练琴?」

颜墨晓这个除了散发寒气还是散发寒气的学姐,听到我这句话,她错愕地瞪大了原本就很大的眼睛,不过这副表情很快又变回冷冰冰的大冰山。

我继续说:「我听过你的传闻,自从国三不知道发生什麽事後,就再也没有碰过音乐,而且很讨厌、很讨厌,但是,不是这样的吧?如果那时候弹钢琴的那个样子算是讨厌⋯⋯我想,我也是讨厌音乐的⋯⋯很多人也都是讨厌音乐的⋯⋯我、我是想说,学姐,你不是真的讨厌音乐。」

「我不知道你为什麽会转变那麽大,但是我想你可以藉由这次的⋯⋯嗯,音乐比赛,让自己不要那麽排斥⋯⋯就这样。」

脑袋乱糟糟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讲什麽了。

「是我。」颜墨晓说。

面对忽然的两个字,我的脑袋转了好几圈才想到「啊她是在回答我第一个问题」,虽然已经猜到颜墨晓是那天在琴房的少女,但是⋯⋯亲耳听到答案还是相当惊喜又喜悦。

我很庆幸,我有听到她亲自弹奏的琴声。

「你没想过我没答应,是看不起你?」她稍微提高了音量,讽刺的意味比平时更明显,「乐神?只是比赛厉害罢了,我讨厌从比赛得到优越感的人。」

我听到这句话没有任何一丝生气的感觉,想要生气也气不起来,更多的则是同情——同情会有这种想法的学姐。

「优越感啊⋯⋯我不会有喔。」我扬起一抹笑,「参加三十六次比赛,拿了三十一次冠军,那种感觉早就不是优越感了。如果每得一次冠军就优越一次,我的优越感肯定可以淹没我。我想要找到新的对手突破,输了也无所谓,我要的是超越自己的极限。毕竟到了一定的境界,我也不知道该追求什麽了,冠军?早就到手的东西,再紧紧握着也没用吧?何不放手一搏?基於这样的理由,我需要你帮我突破自身极限。」意料之外,我讲的很顺,竟然没什麽需要思考的地方,就像是⋯⋯浅意识一直存在的话语。

颜墨晓挑了挑眉,示意我继续说。

⋯⋯可是我不知道我要说什麽了。

我努力挤出一些句子,然後越讲越起劲,「嗯⋯⋯好吧,也有另外一个理由,我想蒐集奖盃!搞不好有什麽奖盃精灵⋯⋯蒐集一百个可以换一个愿望喔之类的。你不会觉得金灿灿的奖盃摆在玻璃窗里很开心吗?灯光打下来很漂亮喔,而且我姊姊都没有这种奖盃!对,大概就是这样。」

「蠢毙了。」颜墨晓仍然是一副万年冰山脸,我快被冷死了,可以开一下暖气吗?

「不过很有趣,我等你。」

我原本以为她会骂我蠢的其他同义词,话锋的转变令我猝不及防,我一头雾水,「有、有趣?」

她迅速地抓住我的领带,将我拉到距离她漂亮的脸蛋前五公分,我甚至能感觉到她温热的鼻息。我的心脏跳得飞快,几乎快要蹦出身体。

学姐你你你你是发疯了吗!放开这个少年!

「亲下去、亲下去、亲下去!」

「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嗯,不好意思,什麽时候有那麽多人围观的?而且那麽整齐的喊话太有默契了吧!

她的声音压低,说话的语调变得柔和,像一根羽毛,轻轻地落在我的心头上——

「我不屑参加比赛,冠冕堂皇。」

却让我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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