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aityou？」关芷檬盯着犯罪现场的血液，有点傻眼。「我闻到了变态杀人魔的味道。」
凉宇琛笑着说：「用闻的？」
「阿琛，这个你就不懂了。」关芷檬往後依靠，翘起脚。「我呢，是属於那种正经的杀手，虽然杀人，但走的是一定程序，杀的人也通常不乾净，是有脑子、逻辑正常，可以谈恋爱，可以结婚的那种杀手。」
「但这种人。」她指了指桌上的照片。「通常脑子不清、心绪紊乱、没什麽正常的逻辑、想杀谁就杀谁，没在管你是不是无辜的人，这种人在我们业界有个称呼，叫做--异类，当我们在跟外国的杀手沟通则是用：Heterogeneous。」
「很难对付吗？」凉宇琛想起李司辰苦恼的声音，问。「你有碰过这种的吗？有没有专业对付的方法？」
「哇。」关芷檬叹为观止，摇摇头说。「我们遇到这种第一秒就是闪超远，根本不会想接触、何况对付？」
凉宇琛低下头，有点不知道该怎麽办。
「芷檬。」他说。「能不能替司辰出出主意？他头超痛。」
关芷檬沉默一下，虽然很不想，但是看着凉宇琛的眼神，最後还是妥协了。
她拿起资料，静静的看着，然後说：「凶手必为成年男性，他的手长的太夸张了，一定是个长了挺多岁的男人才会拥有。从现场的线索看来，林缇的身上有针筒注射的痕迹，她在死前三个月内没施打过任何医疗用途的针，那那个针孔不排除是凶手提取林缇的血，但…为什麽要这麽大费周章？他大可拿刀子划开，接她流出来的血，但凶手在现场、一片漆黑的现场，拿针头穿刺，抽血，为什麽？」
关芷檬想了一下，然後说：「咱凶手还挺有艺术气质的，不想弄脏案发现场是吗？」
「可是第二个陆小满的案发现场，墙壁上用血写下了血书…」凉宇琛说。「芷檬，你怎麽知道对凶手来说，血是脏的？」
「你看。」关芷檬指着报告书上说。「林缇死的时候是被泡在E市女高外的水桶里，凶手把她塞进水桶中连着桶子一起带走，李司辰查案挺快，已经发现里头含有微量的金属是来自附近工业区，但你有没有发现，那桶水是乾净的。」
「的确。」
「以及林缇的屍体，她几乎是在被麻醉之下溺毙，没有任何痛苦，是凶手在掳到手之後立刻溺毙，虽然屍体发胀了，但可以辨认面容，凶手用最安详的方式让小姑娘离开，你感觉的到他对这姑娘的憎恨吗？」
「感觉不出来。」凉宇琛看着照片，甚至觉得林缇只是睡着了。
「所以了，假设血液是出现在林缇的案发现场，那就是全新的意思了……」关芷檬咬着瓢根。「多麽炽热的鲜血、多麽柔嫩的娇躯，这就像是一种膜拜、景仰。」
凉宇琛一阵鸡皮疙瘩，他开始庆幸林缇的现场没有鲜血。
关芷檬拿出陆小满的案发现场以及报告书，思忖，说到：「看看陆小满，案发现场凌乱、血书用的还是报纸写成的、乱七八糟、一点美感都没有，反观屍体，全身赤裸、充满各种被虐痕迹--法医监定上说了，凶手都是在死者生前、还有意识的时候虐待的。」
凉宇琛皱起眉，内心愤怒。
「没有性侵的痕迹，要马是他不举，要马是他觉得恶心，也许…我是说也许，也许他曾经和一名酒家女有负面的相处，把人凌虐成这样不可能是景仰。」关芷檬往後翻，看见一张屍体照片，差点没吐出来。「把好好人家小姐的脸烧到看不出五官，他妈的真的是变态！」
关芷檬抚平一下内心，然後说：「所以了，在这样凌乱恶心的垃圾场弃屍、在生前把死者折磨到不成人样……你觉得凶手会在这样的情况下，把视为景仰的东西放置上去？不，血液出现在这个现场只因为--他认为血液是肮脏的、甚至他惧怕血液。」
「我总结一下。」关芷檬说。「凶手为成年男性，身高高於平均值，曾经和酒家女有负面相处、害怕血液、这种变态已经是成熟型的内心扭曲所以不可能拥有家庭，但有一间房子供他虐待陆小满…可以查一查陆小满的生活路线，林缇可以是随机犯案，但凶手没那本事第一眼看见陆小满就知道她是酒家女，他一定有自己一套的方式去得知。」
凉宇琛往後吐了好大一口气，把刚刚听到的话全数打给李司辰。
一时之间，两人都是沉默。
「害怕吗？」凉宇琛问。
「怕什麽？」关芷檬喝掉粥，有点忧郁。「他那种人没什麽技术质量，想杀我还早了十年，更何况杀你？除非你脑洞了给人家送上门。」
笑着摸了摸关芷檬的头，凉宇琛说：「想不想回M市玩玩？」
「真假！」她跳了起来。「但…你可以吗？那个玫瑰花神经病…」
「哪里不行呢？」凉宇琛捧着关芷檬的脸，在她额上亲了一下。「我自有办法，别担心，想去哪我都陪你。」
「我想回M市国中…」关芷檬说。「我已经好久没有想到过去了。」
「没想到过去好。」凉宇琛一把抱起她、放在自己腿上。「我想到过去，只会记得我居然狠心的丢下你，所以看着现在的我就够了，嗯？」
关芷檬内心一阵激荡，然後笑着点点头。「嗯，只想着你。」
「想哪时候回M市？」
「能快就快吧。」关芷檬思量。「李司辰那边也不知道哪时候会有进度，我们明天就去，可以吗？」
「我没订饭店呢。」
「住你之前住的家啊！」她理所当然地说。「我、我当初多想去啊？你都不让我去，我气了快一个星期！」
「我才不敢让你那时候去……」凉宇琛脸色有点窘。「你小我三岁，当你十四岁的时候我已经十七岁了，我、我最喜欢的姑娘在我身边、在我房间、坐在我床上、还有可能跟我抱在一起，这…这有够危险。」
关芷檬立刻就笑出来，她抱着凉宇琛，甜甜地说：「我对你的吸引力就这麽大啊。」
凉宇琛面色古怪的上下打量了她，然後说：「更正，之前的吸引力比较大，现在…啧啧啧。」
关芷檬立刻脸臭了，寒声说：「我们今天分房睡。」
「不要不要…」凉宇琛笑笑，然後说：「虽说小别胜新婚，但我们别了这麽久，已经胜过一堆新婚了，不需要再别。」
「臭男人。」关芷檬笑着说，两个人一阵打闹，又打闹到床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