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皇甫宗若无其事回到宿舍公寓，蒋秀良也在回程路上买了些晚餐回家跟他们一起吃，但此时此刻的气氛沉默诡异，蒋秀良一句话也没说，拿着遥控器不断转换电视频道……
连蔡昆弘都察觉到气氛的微妙变化，最沉默的他竟然先开口问：「阿良，今天北上处理的案子如何？」
「没问题啊！」蒋秀良回答得很顺，看来不是脑袋故障才这麽安静。
「那你干嘛一副人生失败的样子！」皇甫宗一坐下他就站起来换位子，皇甫宗不解地看着他说：「……是怎样？我刚洗完澡还嫌我脏？」
「我不想跟条子坐在一起！干！你个死卧底！」
「……你说什麽？」皇甫宗瞪大了眼，努力掩饰内心的慌乱，猜想是被罗婵娟出卖？还是下午说的那些都被监听？还是自己露出了什麽破绽？
「怎样，下午你做的那些肮脏事，我都知道了啦，干！趁我出差告白，不就好棒棒？老大是你女友了没？」
「……没。」
「哈，老天有眼！」
「你们到底在说什麽条子、告白、女友……跟老大有什麽关系？」蔡昆弘很少加入八卦话题，但今天这话题似乎隐藏着天大的内情，让他不得不问清楚。
「全世界都知道我喜欢老大，这个王八蛋竟然趁我不在跟老大告白！无敌下流！」蒋秀良起身指着他鼻尖喊。
「……原来是这样。」蔡昆弘冷笑一声。
「而且老大早就知道他是条子了！骗我那麽久，亏我还把你当成出生入死的兄弟！马的！死条子！」蒋秀良揪起他的领子，摘下眼镜狠狠的瞪着他说：「怎样？还有什麽话想讲？」
「你真的是条子？」蔡昆弘望向他，困惑地问：「那老大为什麽还把你列在心腹名单？」
「欸……你们等一下。」皇甫宗无奈的伸手扯开蒋秀良的手。
「等个屁？」
「这件事情真的不能张扬……」
「我有说要张扬吗？」蒋秀良大吼的声音连隔壁都能听见。
「我有把你们当兄弟阿！不然早就……」
「早就怎样？出动小队把我们都逮捕逆？」蒋秀良难得耍狠，但一点也威胁不到皇甫宗。
「好啦！」皇甫宗起身严肃的说：「我承认我是喜欢罗婵娟，但你去问问这栋公寓里有哪个兄弟讨厌她？她又没说要当我女友，怎样！全世界只规定你能告白吗？」
「是没有规定啊！但你卧……」蒋秀良此刻倒是察觉自己声音太大，压低音量才说：「卧底的身分隐藏那麽久，我哪知道你会不会陷害老大、瓦解屠龙帮！」
「唉……上级是让我趁罗倚天入狱，前来追查屠龙帮其他把柄，但是我哪知道婵娟把屠龙帮改革的比警政单位还有效率……什麽失业辅助、提供就业机会，还救了一些走投无路、打算一死百了的人，挽救多少原本支离破碎的家庭，我有良心、有眼睛！没打算出卖这样的老大，你是在担心个屁！」
「真的？」蒋秀良又确认了一次，说：「我是不介意你跟我喜欢同一个女人啦！谁叫我们婵娟本来就很抢手，基本上我们如果都被放进一部小说里，就是一种后宫真烦传的概念……」
「你才真烦传，她根本没打算翻牌子选谁陪睡，你比喻得很烂！」
「随便啦！反正不管你是谁，都不准你出卖她啦。」
「废话！」皇甫宗这才重新坐下，说：「你们也不能出卖我，我还有老大交代的任务要完成。」
「难怪前阵子老大都只找你去别墅，根本专宠！」蒋秀良还是忍不住拿抱枕砸他，喊：「既然我们都知道了，以後不准你们单独见面！什麽计划我也要参与！」
「那又不是我能决定的，老大说了算，你自己去跟她讲啊！」皇甫宗说。
「我不敢……」蒋秀良拿起桌上的卤豆干，抬头看了蔡昆弘一眼，试探的问：「该不会你也有秘密吧！」
「我哪有什麽秘密。」蔡昆弘面不改色地说。
「我知道你不是条子，但你是不是也喜欢老大！」蒋秀良威逼的瞪视。
「是阿。」没想到蔡昆弘毫无犹豫地坦承了！
「靠！」蒋秀良咬牙切齿的指着他说：「你这个看不出表情的家伙也想跟我抢！心机重死了！」
「她在我最恨女人的时候出现……」蔡昆弘彷佛陷进了那场大雨里的回忆，难得扬起浅笑说：「是她让我看清一个人是好是坏跟男女无关，自私的人太多了，她却不一样，所以我也没打算从她那里得到什麽，只是在想……她对外人付出多少，我就能对她付出多少。」
「对！」蒋秀良起身过去拍拍他的肩，感动的说：「没想到你是真汉子！不像某人搞小动作卑鄙的要死！我欣赏你！老大能对不相干的外人付出多少，我就能对她付出多少！」
皇甫宗看着他们俩，不禁一笑，点头认同。
往後不管未来如何，绝不会让她孤军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