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没料到小凯学长会问我这个问题，我一时之间手足无措。
我喜欢咏洋学长吗？我试着又问了自己一次，却无法给自己一个否定的答案。
但我知道我很期待回家可以见到他。
「语馡，其实我问你这件事，是因为我担心你。」昏黄的路灯下，小凯学长问着我，他的眼神是那般柔和，就像小时候一般。「喜欢咏洋的女孩子不少，我怕你跟他在一起会很辛苦。」
「所以，我希望你考虑清楚再跟咏洋交往好吗？」小凯学长提醒着我。
这提醒我不是不知道，可比起咏洋学长身边有很多女孩子这件事，我其实更挣扎的是我该怎麽理解我对小凯学长的感情。
我需要弄明白这件事。
於是那天晚上我打了电话给小小，希望她可以帮我出点主意。
「你问我你喜不喜欢小凯学长，哇，这件事第一次变成了问句欸。」电话一接通，电话那头的小小兴奋的说着，还边说边笑。
「我是认真问你，你不要一直笑。」我无奈的吁气，这种时候被笑其实我也认了？「你有没有什麽办法帮我判断这件事啊。」
「办法喔…」小小闭嘴了会，电话那头可以听见她滑鼠的敲击声，想来是在找什麽有用的资料？「欸，我这里有个恋爱测试一百问，你要不要做做看？」
「一百问？也太多了吧？」我抱怨。
「一百问也嫌多，语馡，你是要确定自己的心意欸，又不是上市场买菜，这也要懒…」小小叨叨絮絮，但还是认命的又静默了会。「好啦，我找到一个只有三个问题的，这总可以了？」
「好，你说吧。」我深吸口气，等待小小的问题。
「第一个问题，你每天会想起咏洋学长几次、小凯学长几次？」小小问着我。
「谁会算这种事啊。」我不耐的回答。
「快点数，是你自己要问的。」小小指挥着我。
好吧，我耐着性子想起了这件事，这麽说起来，我早上起床的时候会第一个想到咏洋学长还在不在家、吃早餐的时候会想到咏洋学长为什麽今天要做这份早餐，上课的时候…下课回家的时候…晚上的时候…
我摀脸，我一天也想到咏洋学长太多次了吧。
这样咏洋学长岂不大胜？
可又隐隐约约觉得不对？「不是啊，我跟咏洋学长住在一起，如果今天我跟你住在一起也会想你想到很多次啊，比如跟你讨论要吃什麽早餐之类的？」
「不是那种想…唉，语馡。」小小叹气。「是没事就会想到他、想他想到出神的那种。」
「啊？」我愕然，再回忆了一次，嗯，如果要说这算的话，小凯学长跟咏洋学长两个人都有。「那平手，两个人平手。」
「好，那下一题。」小小又问。「如果你难过、伤心的时候，第一个想分享的人会是谁？」
「你啊。」我想都没想就回答。
小小简直要噎气了。「我是指他们两个其中一个，语馡，你专心点好吗？」
「好啦。」我抓脸，认真想像了下。「…嗯，咏洋学长吧，可这不准啊，我看到小凯学长根本常常连话都说不清楚。」
「你乖乖回答就好嘛，这题目又不是我出的。」小小不耐的骂着我。「下一题，想像如果你穿婚纱，在礼堂等着你的会是谁？」
这问题也太大跃进了吧？刚刚还在分享心情，现在就要想像结婚？难不成大家交往前都要想像结婚长什麽样子的？
我才十九岁欸！
「我只能想到我妈，她一定会嫌我礼服挑得很丑。」想来想去只能想到这个，我无奈回答。
「厚──」小小似乎终於崩溃了，她大吐口气，才终於愿意跟我说话。
「算了啦，那我说我的看法好了。」她投降似的说。
「什麽看法？」我好奇。
「如果我是你，我一定挑咏洋学长。」小小笃定的说。「因为你就算喜欢小凯学长也追不到嘛，那干嘛不挑一个喜欢你的，条件又好又帅。」
啊？听到她回答我错愕，如果我真的这麽做，不就代表咏洋学长在我心里是个备胎吗？
「我不想这样。」摇了摇头，我拒绝小小的提议。「如果是这样，那我两个都不要了。」
「语馡，你真的是…」小小无奈。「好吧，这只是我的建议嘛，你还是可以再观察看看？」
「嗯嗯。」我应了声，挂上了电话，一抬眼却见我弟站在门口？看来就是在偷听我讲电话的样子？
「你干嘛。」我瞪了他眼，对於他的不礼貌感到几分不爽。
「姊，我觉得你喜欢咏洋哥。」他抓着脸笑，一脸邪恶。「我看你这样就知道了。」
说着，他毫不给我辩驳的机会，一溜烟似的就闪了？
这小子。
我忿忿追上，却一把撞上了正打开房门出来的咏洋学长。
刚洗完澡的他擦着头发，身上的沐浴乳味让我心里一阵乱，我尴尬地别过头去。「抱歉，我要去抓林语杰，你让开…」
只是我怎麽料到，咏洋学长却趁着这时抓住了我的手？
「语馡，阿左今天特别来找我，他要我如果打算要跟你在一起，就应该认真对待你，不然其实只是造成你的困扰而已。」咏洋学长说着，却是语重心长？
「这让我认真思考起来，我觉得我之前实在是什麽都不懂，只知道自己乱做一气，一定让你很不舒服？」咏洋学长这般说，他低下头，深邃的双眸直视着我，让我的思绪完全乱无章法。「语馡，从明天开始，我觉得我应该要搬离你家。」
「语馡，这样我就不会造成你的困扰了？」他问着我，灿烂的笑容里有一抹藏不住的忧伤。
我看着他，从没想过他会说要离开，照理来说我应该要欢欣鼓舞的，可为什麽这时候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不用走。」我听见我自己下意识的对他说，用着连我自己都不认识的声音。
我不想失去他，也不想离开他。那瞬间，我明白了这件事。
「可是...为什麽，你不是不喜欢我跟你一起住？」咏洋学长问着我，他看着我的样子是那般不知所措。
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因我的心跳的好快，我逼着自己直视着他，明明紧张却因着他专注看着我的眼神找到了一丝安心。
不需要更多的问题，害怕失去他的那瞬间，答案忽然明显了起来。
我深吸了口气。
「因为...我喜欢你。」我听见自己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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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边小番外
咏（十分兴奋）：「语馡，所以你是做了恋爱问题才知道你喜欢上我的吗？」
我（无奈叹气）：「不是，是我自己发现的。」
咏（非常好奇）：「可我好奇人类怎麽想这个问题的，你可以问我？」
我（懒得回答）：「不要，你知道这要干嘛？」
咏（诚意貌）：「你试试看？你不好奇我的答案？」
我（无奈抬眼）：「好吧，你一天会想到我几次？」
咏（快问快答）：「嗯，我不知道除了想到你以外我还要想什麽。」
我（有些尴尬）：「那你难过的时候会想跟谁分享？」
咏（深思熟虑）：「嗯…我没有难过的时候欸…，语馡，你有吗？」
我（无言以对）：「最後一个问题，你结婚的时候会希望新娘子是谁？」
咏（赞叹不已）：「那当然是你阿…阿，这很准欸，人类怎麽有办法设计这麽聪明的问题…语馡，呃，你的脸好红，你很热吗…呃，你为什麽要走了？」
我（尴尬走人）：「我要去想想我到底为什麽喜欢上你这个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