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德瑪西亞日記】 — Day5‧回憶

正文 【德瑪西亞日記】 — Day5‧回憶

Day5‧回忆

楼下的两人吵了快三小时,最後才渐渐安静下来,从特殊的半眠习惯醒来的杰克想去上个厕所,但此时好奇心开始作祟,不知道楼下那两人现在怎麽样了,会不会如一般情侣那样床头吵床尾合呢?那如果是的话一定会很好笑,他忍不住偷偷去二楼看了一下,虽然跟他预想的有点接近,但似乎又不太能说是这样……。

拉克丝躺在探险家舒适柔软的床上,盖着温暖的床被像婴儿般熟睡着,伊泽瑞尔把书桌椅子拉来坐在床边,就那样看着女朋友的睡颜。在窗外月亮微弱的光线下,映出的是一张既疲惫又哀伤的轮廓,颓坐在椅子上手里不知为何握着一把剪刀。

「呜咿……」拉克丝在睡梦中苦吟着,推开了彷佛变成妖怪缠住她的暖被,床边看顾的人伸出一只手轻轻抚过少女的面颊,藉此挥去她的恶梦,然後帮她把棉被重新盖好。伊泽瑞尔弯腰俯视着女友逐渐又安稳的睡脸,将自己的额头轻碰了她的脸一下,然後静静地起身往房外走去。

面对突如其来的状况,杰克赶紧躲回楼梯上头的阴影处,伊泽瑞尔完全没有发现他,继续往楼下客厅走。等他的身影消失後好奇的房客才悄悄跟上去。

年轻的探险家蹲在支离破碎的客厅,尤其是那被轰烂的焦黑沙发,在旁边捡无谓地捡着被破坏的碎片,最後坐在地上无奈地以臂撑颊发呆。「啊啊……十万贝联的熊皮沙发就这样飞了……。」原来是在在意损失吗?没想到那个看似不起眼的普通沙发,竟然有这样的价格吗?

「?」当然还有一些墙上照片的碎片,伊泽瑞尔瞥见了一张零角落在旁边,他捡起来看了一会儿,眼神骤变。他赶紧来到墙洞边翻起那些建筑物碎块,甚麽架子、饼乾罐、考古学界的奖牌奖状残骸都扔到一边去。「……不……全都没了……」最後却只能绝望地坐在碎石堆中用手遮着双眼,哽咽地咬着唇。

「是在找这个吗……?」完全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在这种时候会站出来的杰克,手里拿着一小叠烧剩下的照片碎片,向坐在地上伤心的人递上。

伊泽瑞尔挂着泪珠的双眼带着疑问地抬头望了望新室友,再看过他手里拿的东西,杰克可以感受出他眼神中传出的疲倦感。当他意识到对方手里头的东西很有可能就是自己在找的宝贝时,整个人都不一样了,他略为粗鲁地一手抢过那些碎片,一张张地检查着,但在杰克眼中认为那些都所剩无己了。

最後在一张单人照中停了下来,一位年轻的女性,是之前看疑似红发姐妹花的其中一人,她头顶上缀着一朵漂亮的大百合,笑容看起来非常幸福,而在没有被烧毁的部份背景中,看起来像是在某个森林里的小村庄里拍的。

伊泽瑞尔盯着照片许久无法回神,就在杰克觉得差不多该回去睡觉的时候,突然被坐在地上的人跳起来一把抱住,这可把他吓了一大跳。

「谢谢……谢谢!谢谢你!谢谢──!谢谢谢谢谢──……」探险家破涕而笑,把新室友紧抱得很难呼吸,那些脸上的浓稠水份也都擦在他身上了。

「呃……不、不客气……,别这样好吗……很难受啊……那个……」好几分钟後年轻的探险家才意识到自己冒失的行为放开了杰克,仍然不断交换着双手想抹乾一直流出泪水的眼眶。

「谢谢你……没有这些就不行了……呜呜……」他哭着说。

「那些是……」

「……没有这些就不能好好打飞机了。」

「……………………………………………………………………………」

「哈哈哈哈!开玩笑的啦!看看你的表情……哈哈……哈……呜呜呜…………」探险家调皮的用手轻揍了杰克的肩头一拳,扯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但没多久却又整个人失力颓跪下去趴在地上痛哭了起来。

「喂……你还好吧……?」杰克不是很理解这小家伙的情绪变化,现在可以从地上的人身上感受到一股非常沉重的压力,可能跟照片中的人和回忆有关。

伊泽瑞尔几乎是撕心裂肺地在嚎啕,嘴里说出的是不曾听过的语言,他是真的真的很哀伤,那股悲痛的情绪让人明白,绝不是因为珍贵的照片被烧毁的关系,而是照片中的人……结局可能不是那麽的好……。

「我恨我自己。」哭了将近快十分钟,杰克原本想要不要稍微去安慰一下,虽然他很不擅常这种事,但当他蹲下去的时候,眼泪都快哭乾的人突然冷冷地冒出了一句,那语气中的残酷简直要冻结杰克的内心,不知为何他瞬间感受到了一股可怕的胁迫。「……有时候我真的很想死。」

他的眼神中有着数不尽的怨恨和恶意,那是一种已经把全部都豁出去、不在乎的神情,杰克曾经在执行任务时看过几次这种表情,通常这种敌人都是最棘手的,就算解决了也会让他自损严重,若没处理好的话很容易就跟着陪葬了……。

「呃…………」面对这种情况杰克不知道该做甚麽才好,因为对方并不是敌人所以没办法手刃带走,一般人遇到这种事都会怎麽做呢……?到这种程度的人是不是都会演变成那种会做出可怕事情的恐怖情人?

就在他还在思考时,几滴温暖的液体溅到了他的手背上,伊泽瑞尔竟然拿着方才就带在身上的剪刀,一个狠心就往自己左手腕捅下去,直接贯穿骨头从背面穿出来。

「喂喂喂!你干麻呀!?」他吓到了。「不是真的吧你!你还这麽年轻别做傻事!」

「别吵。」伊泽瑞尔面无表情地推开杰克试图阻止他而伸来要抓住他的双手,然後带着鲜血如注、还插着剪刀的手腕快步来到厨房,被这行为给震撼到的後者不知为何也担忧地跟了上去,他可不希望才住一天的地方就死了人,到时候守卫又查过来时就又麻烦了。

年轻的探险家把手浸在水槽中打开水龙头开始冲洗鲜血,几分钟後才又自己把剪刀给拔除,扔在旁边的流理台上,一小块碎肉黏在刀刃夹间上。把血污清去後,伊泽瑞尔将没受伤的那只手伸往右上方的橱柜打开,从里头拿出了预备的家庭医药箱,迅速且熟练地为自己的手腕止血包紮。

「………………」杰克完全就是站在一旁发愣着看,那过程中这个年轻的男人可是一声都没有吭,而且从头到尾就是摆着那张冷酷的脸,彷佛感受不到痛觉似的。

伊泽瑞尔试着让左手在握拳与开掌的动作间切换,虽然刺伤了肉和骨头,但没有伤到神经所以还可以动。他站在水槽前两手撑立在流理台上盯着前方的墙壁发呆了几分钟,然後把医药箱收回柜子里、把那些染血的绷带和棉花都丢到垃圾桶里清掉。

「去睡吧,我要去准备早餐了。」探险家像是甚麽都没发生过一样,与看傻了的房客擦身而过,他可以听间他的脚踩过客厅地板碎屑上的声音,然後坐在玄关穿了鞋拿了外套,声音消失在远处的街上。

好不容易才从方才那些画面的余韵中回神的杰克,忍不住又重新回想了一次那到底是怎麽回事。因为总是在进行残暴工作的自己,这种像疯子般行为的表现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但这不应该发生在一般的家庭里才是,只有在生死的战场上那种一不小心就一命呜呼的高度紧张和压力下才容易出现这种事。「那家伙……是压力多大啊……」原因很难厘清,可能跟女友闹脾气有关、可能是因为房子被毁有关、还有应该就是长时间处在常常发生这种事,不断日积月累有关,但总觉得不管怎麽想都觉得有点太超过了……。

"这麽和平繁荣的城市、比起战区的生活来说已经过得很幸福的你……到底有甚麽资格崩溃呢?"

「啊啊……真烦……!」结果最後从原本那莫名的怜悯转成了疑问,接着又变成了一种自己都解释不上的厌恶,德玛西亚的人没有真正体会过那种每天都提心吊胆日子、没有感受过半秒间身边的人就被炮火轰成残渣、害怕下一秒就是自己成为那幅画面的经验。

"全是……烂草莓……"杰克默默地这麽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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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ˊ_>ˋ写一写人物又黑了...

习惯改不掉啊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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