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暗夜天使的自由 — 第一章

正文 暗夜天使的自由 — 第一章

#如果可以选择,我不想成爲杀手。

如果能回到过去,我希望我不曾遇见你。#

午夜时分,万籁俱寂。伊路米独自坐在沙滩上,对着大海发呆。昏暗的海边,波浪撞击岩石,发出轰轰的巨响。刺骨的冷风无情的吹着,伊路米柔顺的长发随风飘逸。伊路米的思绪回到了自己与弟弟奇犽的对话。

“杀手不需要朋友。”伊路米黑色的大眼睛直直的盯着奇犽。奇犽颤抖地看着伊路米,一句话也说不出话来。奇犽从不曾忘记哥哥和老爸的教诲,他不能忘,更不敢忘记。

“你是个没有人性的黑暗傀儡。”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奇犽,伊路米面无表情的述说着。

“不是的。”奇犽无力的反驳着,却发现伊路米一字一句地讲述着事实。

“你根本就没有任何欲望,唯一的快乐就是杀人,看着别人死在自己手里。”

“不是的,我有自己的愿望!我想交朋友,想和小杰作朋友。”奇犽坚定的眼神,让伊路米感到惊讶与羡慕…可是伊路米依旧面无表情,不想让别人看穿自己。其实现在的他,心就像是被人狠狠的揪住,难以呼吸。

“你不可能有朋友,也不可能交朋友!”伊路米的眼神仿佛是一把利刀,插入奇犽的心坎里。冰冷的话语间充满着危险的气息,慢慢的吞噬着奇犽的心灵。奇犽眼神呆滞的看着面前的哥哥,感到无比的陌生。一向温柔的哥哥,最疼爱他,最宠他的哥哥……爲什麽变得那麽陌生、那麽可怕?!

“奇犽,快动手啊!这种人不配做你哥哥!你再说什麽傻话,小杰已经是你的朋友了啊!奇犽!”在一旁的雷欧力气愤又紧张的大喊。可是奇犽一句话也听不进去,现在的他已经毫无胜算。他不会动手,更不可能和哥哥交手。不管怎样,结果都只有一个。他会输,或许他已经输了。在哥哥卸下僞装的那一瞬间,他早就输了。

看着奇犽犹如惊弓之鸟,被吓得目瞪口呆,伊路米又何尝不是心如刀割。他一手带大的弟弟,他最疼爱的弟弟……在伊路米一字一句说出那些伤害奇犽的话,他也正慢慢的把自己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可是,他依旧不动声色。内心虽然已经痛苦挣紮,但是外表上的他却丝毫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就连说话的语气也是同一种调调。

“那等我拿到猎人执照,再把小杰杀了吧!”伊路米的语气轻松,就好像在述说其他鸡毛蒜皮的小事,而不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对揍敌客家族的杀手而言,人命算什麽?重要的是委托人的委托,还有雇主给于的酬劳。

闻言,奇犽已经完全崩溃。“哥哥……我承认我输了。哥哥……”颤抖地把话说完,奇犽已经魂不附体。面如土色的奇犽,一颗颗豆大般的冷汗从他的额头流下。

“太好了,奇犽,这样就不用兄弟相残了。其实哥哥心里也蛮担心的,刚才那些话,要杀小杰的话都是骗你的。哈哈~”伊路米轻轻拍打奇犽的肩膀,然後俯身靠近奇犽的耳边,单手摸着奇犽的头。伊路米压低声量,用低沈的语调说道:“奇犽你现在根本没必要考到猎人执照,必要时,我也会命令你执行任务的。”期间,伊路米有意无意的扫了不远处的西索一眼,刚巧对上西索似笑非笑的神情。

看着伊路米渐渐离去的背影,奇犽已经被黑暗所吞噬。他就像是失了魂的驱壳,不管谁叫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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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到这里,伊路米喃喃地说着:“朋友……?”

他,伊路米·揍敌客,世界上闻名的杀手世家长子。他深深地明白及了解,身爲揍敌客家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拥有朋友。可是事实是这样吗?小杰是吧!奇犽口中的朋友,多麽危险的一个人啊。伊路米不自觉地摸了摸被小杰弄断的手臂。又想到了与小杰的交手,朋友们的保护,西索保护的猎物。想起西索的表情,认真得不容忽视。西索对自己用危险的语气警告,是宣言吗?宣示着小杰爲他所有,不许任何人动小杰,就连自己也不例外,不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原本就不打算向小杰动手,只是因爲家里的命令而必须把奇犽带回去,伊路米迫不得已才用小杰来威胁奇犽。他知道自己伤了奇犽很深,也许奇犽再也不会原谅自己。但是,这是他必须做的事,如果他不把奇犽带回去,後果会更严重。到时,搞不好就是揍敌客家长出面了,就再也没有挽回的余地。爸爸生气时会做出什麽事,伊路米想都不敢想。他只能用这方法保护奇犽了,就算要奇犽恨他也无所谓。

只是没想到,却因此发现西索对小杰的保护。如果自己对小杰下手,西索会毫不犹豫朝自己攻击吧。伊路米不敢肯定如果真的和西索打起来,自己到底会不会还手。因爲在伊路米的内心深处,也许早就已经认定西索这个朋友了。只是他始终不会承认,也许是因爲害怕小时候的恶梦重演。不知多久以前,伊路米还只是个孩子,第一次交了朋友。可是那朋友却因爲靠近伊路米,而被揍敌客家的家长们认定爲危险和障碍後,就这样被冷酷的杀害了。就在伊路米的面前……伊路米永远都没办法忘记那一幕,那是一个深刻的教训。

想起不堪回首的往事,伊路米又是一阵阵的心痛。夜晚的海风真的好冷,夜幕低垂的天空一片薄薄的乌云向月亮飘来。突然,手提的振动及信息提示声打断了伊路米的思绪。是柯特发来的,手机上显示着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爸爸叫你马上回来

伊路米站起来,转身离开了海滩。依照父亲的指示,立刻回家。不知怎麽的,伊路米感到有些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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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自己的家,伊路米换了件衣服,便来到父亲的房间。

“奇犽回来了,现在在地牢里反省。”希巴看着自己的长子,炯炯有神的眼睛,似乎能看透人心。

“是的,父亲。”伊路米恭敬的回答,始终低着头,不敢直视希巴的眼睛。

“我打算让他出去闯一闯,你觉得如何?”

“我没有意见。奇犽还小,出去见识见识对他有益无害。”伊路米微微擡起头,火炉的火反光,伊路米的双眼难得有些神采。

“哦,是吗?哼,但是如果误交损友,就有害无益了。”希巴嘴角上扬,眼珠子漫不经心的扫了伊路米一眼。希巴有种让人敬畏的感觉,不怒而威。伊路米闻言心漏了半拍,但是他依旧尽量控制着自己,试着让自己不露出任何表情。接下来是足以让人窒息的寂静,希巴和伊路米都保持沈默。室内静得仿佛一根针掉落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还有工作的单子,你来接。”过了一会儿,希巴终于打破沈默。

“是的,父亲。如果没有其他的吩咐,我先出去工作了。”

“等会儿,伊路米。”在伊路米准备转身前,希巴叫住了他。

“什麽事,父亲?”

“受伤了,工作没问题吧!”希巴看着伊路米红肿的手臂。

“没有问题。父亲,那我先去工作了。”说完,伊路米即转身离开。

从父亲的房间出来,伊路米碰见了母亲和柯特。

“伊路米,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奇犽一定还在外面和那些野孩子在一起。”母亲高分贝的声音说真的实在让人受不了。

“那没什麽。”伊路米温柔的笑了,在旁的柯特依偎在母亲身边,眼睛盯着伊路米受伤的手臂。

“还有工作是吧,凡是小心。妈妈就不耽误你了。”说完,伊路米那有些神经质的母亲就转身离开了。

“妈妈,我有些事情想问哥哥,待会儿就去找您。”

柯特没有随母亲离开,反而留在伊路米身边。见母亲走远了一段距离,他扑向伊路米的怀里。

“怎麽了吗?”伊路米看着怀里的弟弟,轻轻的用没有受伤的手抚摸他的头。

“是那个叫小杰的人吧!”看着伊路米受伤的手,柯特心里有些心疼。他一向来最喜欢三哥,可是大哥一向来都很疼爱他们这些弟弟。有什麽心事,他也一定会找伊路米说。

“哥哥……三哥所谓的朋友来到家里了。刚才还差点而成了三毛的点心,要不是爲了不让三哥伤心,我才不会帮他们。”柯特不甘心的跟伊路米发牢骚。

“噢,是吗?”他们……真的来到这儿了。“柯特,爸爸已经答应让奇犽出去闯闯了。就算你多不愿意,不要再插手这事了。答应哥哥好吗?”柯特一定不会让奇犽离开,妈妈也一样。不过爸爸现在都下令了,不管妈妈再怎样闹,都不可能改变爸爸所作的决定。相反的,在吵下去也没什麽意思,如果激怒爸爸,那问题就更严重了。爸爸之所以会让奇犽出去的原因,伊路米比谁都清楚。若要说在这个家里谁最可怕的话,非希巴莫属。就连伊路米也从不敢违抗希巴,他在希巴面前也只能把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隐藏起来。

“好的,伊路哥哥,我答应你。”在家里,伊路米一向来都是最袒护弟弟的人。柯特相信伊路米决不会伤害他们任何一个人。见柯特给于的保证,伊路米满意的笑了。跟柯特道别後,伊路米便离开了。

在走出试炼之门前,要出去工作的伊路米竟然和小杰等人碰面了。

“这就是所谓的冤家路窄啊~”雷欧力果然还是一样欠扁。伊路米倒也无所谓的耸耸背。

“伊路米……”小杰等人戒备的看着眼前的伊路米。

“不用担心,我不会对你们动手的。你们来到这儿的事,我早听说了。”伊路米看着小杰,心里不知怎麽的又想到了西索那个笨蛋。

“那你干嘛来找我们?”雷欧力果然够可恶,伊路米忍住甩出钉子的冲动。

“正如你们所见,我站在自己的家里,刚好要出门罢了。我不需要特地来找你们,也没有那个必要。”说完话,也不理小杰他们的反应,伊路米单手推开试炼之门离开。

“一…二…三…四…五…六……竟然还只用单手,我的天啊!”这家夥是怪物吧?雷欧力看得目瞪口呆。

“我说,雷欧力,刚才不知道谁还很勇敢的向他挑衅。简直是以卵击石。”酷拉皮卡淡淡地说。奇犽哥哥的实力果然够可怕。

“我哪有向他挑衅啊?!酷拉皮卡,你说的话我可不能装作没听到。可恶!”

“这是事实。”酷拉皮卡不理会雷欧力,径自转身离开。

“你给我站住!!”雷欧力被人说中痛处,但依旧不肯服输。

“你们不要吵了啦!酷拉皮卡,雷欧力,你们一人少说一句吧。我们还要去找奇犽的。”吵得起劲儿的两人哪里还会理会小杰。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吵得不可开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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