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剧痛从我脸部炸开，我严重怀疑自己的鼻梁骨断了。脑袋和眼睛充满乱天飞舞的小星星使我一时搞不清楚发生什麽事。
「滚！」
越过我的正上方是一串磨擦空气的咻咻声，随後不远处传来掉落的重击闷响。
挣扎着翻过身，不知何时清醒的学长带着一张惨淡的脸，纵使脸色很糟仍不减他火星人的火爆威力，手里还握着疑似是准备要丢的折叠椅。
他狠瞪了过来。在只有手电筒微黄的光下，苍白的脸附上一层的阴影更显阴厉。
教室的灯可能是在我被学长踹时灭了，幸好刚刚没关手电筒。而乌鹫也不知跑去哪。
「你这个大白痴。」
耳闻学长暴怒的瞬间，我看到了鞋底。
被踹下去，背部还没投入大地的怀抱，就感觉自己颈部被勒紧的往上扯到差点窒息。
「褚，你是没死成不安心是吗！」近在眼前的学长用很恐怖、让人完全无法直视的表情这样说着。
随即又一记爆头。
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
谁才是病患啊！！哪有人发烧攻击性还这麽强啊！！
我赶紧制止学长，胡乱中居然抓住学长欲巴下来的手。
还在好奇与惊讶自己居然抓得住的同时，学长忽然滑坐到原本躺的位置，大口大口喘着就像要断气一般。
来了。
毫无预警的声音使我打个冷颤，待我要转头察看是谁在我耳边低语之际，却清楚看见了漆黑间的东西。
与其说是东西，像是什麽更浓稠更难以被黑色消化的气流在潜伏着。我眯眼打量的同时，它突然扩散开来。
快点！
声音的催促下，眼看浓黑的阴影只仅离学长不到几公分的距离，在这电光石火间我张嘴道：
「不可以，乌鹫！」
不可以，乌鹫。
空气猛然颤动，黑色如水般的世界像被风吹拂掀起连绵不绝的涟漪。我看见了这些变化，也知道学长宝红的双眼瞪大地望着我。我假装没注意到他的视线，也假装没发现那个不知何时出现站在我旁边的—黑影。
乌鹫突然从什麽都没有的黑暗中掉下来，他抬起头大吃一惊地望向我。
「为什麽？他打你唉！」看来似乎没有摔得很严重的乌鹫很快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学长大叫。
学长睨了乌鹫一眼，冷哼一声。
「褚，你要是去臭小鬼那里，我不介意送你一程。」语末，学长还咬牙切齿地补充道：「会让你一路好走！」
这是要我死的节奏吧！请收回你杀人的视线啊老大！
「漾漾……」一旁看着我们的乌鹫露出一脸难以解释的表情。
「……我不知道原来你喜欢被虐待。」
……
…………
你从哪里看出来我喜欢被虐待的啊！！
你眼睛装在脸上是装假的吗！！你没看到我对学长怀着的心情是恐惧敬畏而不是娇羞喜欢啊啊啊啊啊啊！！！
「嗤！」
学长你还笑！
「就是这样，你死心吧！褚是不会跟你走的。」
笑完的学长紧接着又补上一刀。
沧海桑田、万念已俱灰，这是我发现乌鹫一脸古怪地转向我时的感想。
跟谁走是我决定的吧！！到底我还有没有人权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