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珍洗了澡出来,一个人溜到了厨房,打算享受宵夜,殊不知有一个人倒是等了她很久似的,她才刚煮滚了水,王炎就站在她身後。
王炎用明显不悦的口吻小声问:「现在可以明说了吧?你到底和我哥是什麽关系?不用再遮遮掩掩了!」
夏珍回瞪了他一眼,发现平常嘻皮笑脸的王炎煞有其事的发怒:「您的话是什麽意思?」她正打算继续手上的动作,将调味包撕开倒进泡面中,王炎却捉住她的手,要她看着自己。
「我都看见你在哥的房间里了,还有什麽可以狡辩的?没想到你是哥的女人。」这一刻,王炎不仅是替德淑打抱不平,他也不敢置信夏珍和王晔竟是这种关系,令他有些不是滋味。
夏珍今晚先是莫名其妙的被王昭拉进房内,现在又平白无故的被王炎误会,她也压抑不住自己天生的脾性,怒极了似的甩开王炎的手说:「你要怎麽想不关我的事,我也没义务对你解释!」然後,转身抱走刚从冰箱里拿出的一手啤酒,头也不回的上楼了。
天晓得他们的一番对话刚被打开房门想要下楼的德淑听得一清二楚,德淑一听见夏珍上楼的脚步声,便马上缩回了房里。不知为什麽,平常给人感觉率性直接的德淑对於恋爱的事情却特别畏缩,她想,如果夏珍真的是王晔的情人,自己又算什麽,王晔肯定是为了夏珍才要解除婚约,失去记忆只不过是藉口,这麽一想德淑忍不住委屈地流下眼泪。
夏珍则是憋了一肚子苦水和冤气不知道往哪里倒,二楼的开放式露台正对着月亮,她大大地吐了一口气,垂头丧气地瘫坐在躺椅上啐骂了一句:「坏家伙!爸,为什麽没有像你那麽好的男人」然後,喝了一大口啤酒的她,又叹了口气想:刚刚应该也把泡面拿上楼的,现在肚子饿了只喝酒要醉的…
而且一个人喝闷酒苦闷极了,夏珍拨了手机给福顺,响了很久却无人接听,她又叹了一口气,不知不觉酒喝多了的夏珍开始自言自语:「发生这麽多的事情我能怎麽办?昏迷了那麽久,好不容易醒来开始还债,妈妈又生病住院了,早知道现在会这样,当初就不该心存侥幸借那家伙的钱,果然是不怀好意,什麽刺客吗?又不是古高丽,哪里来的刺客……」
夏珍的胡言乱语偏偏让王昭听得一清二楚,他正跨坐在顶楼的围栏上,原本望着星星透透气的他,正由上往下看着夏珍。
喝醉了的夏珍似乎感受到有人正盯着她,她仰头一望,只见首尔少见的星海,却没注意到缩回双脚的王昭,继续自说自话:「那家伙不是外星人,就是个大坏蛋,一心一意只想骗我,害的我被误会,难道我要跟人解释说因为有刺客所以才躲进房里的吗?真是坏蛋!」
她冷笑了一声,忽然想起害她欠了一屁股债的前男友,又恨恨地哭着说:「你们都是坏家伙,对了,那个每次戴着面具到梦中吓我的,肯定也是一个坏蛋,不然为什麽我醒来的时候总是哭的…」这话虽然说得含糊不清,王昭却把面具两个字听得一清二楚,整个人处於极为震撼的状态。
从夏珍後方传来一个声音说:「你刚刚说了什麽?再说一次给我听!」
原来是德淑一直站在她身後的落地窗,原本她是想长痛不如短痛,乾脆直接向夏珍问个清楚,给自己一个痛快也罢,反正她其实早知道王晔的风流,只是没想到他的风流终究不只是年少轻狂的游戏,他竟然为了这个女人要放弃婚约,放弃自己原本可以得到的地位?也许是她太不了解王晔了,现在了解来得及吗?
有些神智不清的夏珍见到德淑好像特别开心说:「什麽?你来陪我喝酒就是了!」然後,忙着把手上的啤酒递给德淑,德淑二话不说接了就仰头一饮,那模样令夏珍看了叫好,马上自己也拿了一罐啤酒,与德淑击了一次杯。
德淑喝了酒也状了胆似的,变得直接了起来,问夏珍说:「你不是我哥的情人吗?」
夏珍醉醺醺地说:「哥?谁啊?呵呵,你问的是王晔吗?呵呵,我偷偷跟你说,那家伙不是王晔,他是连手机都不会用,韩文都看不懂的外星人,你怎麽能说他是你哥?」
「我不懂,我只想知道你喜不喜欢我哥?」德淑带着疑惑的眼神问夏珍,然後,又猛然喝了几口啤酒,彷佛酒才可以给她答案。
夏珍就像在跟德淑比赛似的,顺势跟着她仰头灌下半瓶啤酒,然後冷哼了一声,打了一个嗝,竟然什麽话都没说,就忽然倒下睡着了。德淑一看不对劲,摇了一摇夏珍说:「起来,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太狡猾了!」
这时候王昭早站在德淑和夏珍的身後了,他因为两个人浑身的酒气,皱起了脸孔对德淑说:「去洗澡睡了吧!明天我们一早到工厂去。」
然後,竟然也不怕德淑吃味的一把抱起了昏睡中的夏珍,回屋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