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落在那一夜的我 — 未完待續

正文 落在那一夜的我 — 未完待續

系露完了以後,王丞嫣的世界变成一个灾难。

风雨欲来的感觉她不是第一次感受到,只是此次特别强烈。

强烈到她疑神疑鬼怀疑大街上每个人都好像望着她对她品头论足。

除了小蓓跟萱婷沛蓁完,她本来就没有甚麽朋友,是的,她其实也毫不在意。她知道这些都是人生的过程。

「小嫣,你还好吗?你好久没有去上课了耶。」小蓓一早就来敲她的房门问着。

「我要出门啦,我们一起去上课吧!」丞嫣难得起了个早,拿了提袋就要出门。

在教室愣愣着听着讲课,时间其实咻的一下就走完了。

钟声响起,王丞嫣跟小蓓肩并肩打算往上树林走,吃个午餐回家等五点的课。

对向教室走出了一群人,是闪电跟小只还有他们的室友们,也就都是学长姐们。

王丞嫣一抬头没做任何的迟疑,用最华丽的速度跟态度走了。

「这种感觉好虚脱,我的天。」王丞嫣随便买了午餐就在床上倒好了。

开启了电脑,她跟着以前的同窗口好友聊着。

跳出了一个视窗,是伟育。

「小嫣你露营回来都没跟我说好不好玩,我这周末带你去走走好吗?」

「要去哪里走?」

「我带你去鹿港,去鹿港拜拜!」

「好呀,骑车去唷?」

「对呀,周六早上去接你,要早点去唷,你周五晚上不要玩太晚。我会盯着你!」

「好喔~~~~」

王丞嫣不假思索的答应了,是因为她最喜欢去拜拜了,无论北港鹿港新港,她时不时就想去拜拜,为心灵找个慰藉的概念。

必要时她还很喜欢抽签,因为她喜欢掷杯掷圣杯的感觉,很像自己真的获得了甚麽允诺一样。

时间一直走着来到固定练球的夜晚,虽然王丞嫣总是觉得时间过好快,但每到每周的这个夜晚,她都特别疲惫,怨恨着今天为何总是过着那麽慢。

一如往常她练完球跟学姐妹们打完招呼就往小径走。

忘了补充,王丞嫣从露营完回来後,他的父母就从台北运了一台属於她自己的机车给她,她都叫她梦娜。

通常除了有宵夜场外,她都是独自就骑着梦娜就回她的小世界。

但这个夜晚,王丞嫣眼皮不断跳着。

以她天蠍座A型的直觉来说,她觉得很难熬。

「你练完球了?」这个声音从背後轻轻的响起。

「嗯啊,要回去了。」王丞嫣抬头一看是闪电,其实她不用抬头,除了声音她熟悉不过外,她看到脚上那双球鞋,她当然知道是谁。

「你为什麽露营完後,就都没敲我。」

王丞嫣针对这个尖锐的问题,忽然失去了她的冰雪聪明、口齿伶俐。

她选择不回答,两眼直盯盯着闪电。

「你还好吗?」

「甚麽意思?」王丞嫣不懂为什麽大家都要问这个问题,她看起来很糟吗?

「我希望你好好的。」

「你疯了吗?」王丞嫣说出这句话时自己也吓了一跳。

「你跟你男朋友,还有联络吗?」闪电没有回答,顾着问着自己在意的问题。

「你现在是来质问我这件事的吗?还是你需要先管好你自己就好?」王丞嫣带刺的说着,不知不觉得眼眶激动的挤出点甚麽。

「小嫣你不要这样。」

「你可以给我一点时间吗?」

闪电说完话後,就拥着瘫软的王丞嫣。

王丞嫣的激动得甚麽都说不出口,哭的闪电肩头都鼻涕眼泪,那个时空的世界里,她忽然好希望世界不要再转动了,能不能,就停在这一刻?

《当爱情来的很卑微的时候,你往往都越用力的紧握》

王丞嫣舍不得推开这个拥抱,但她不确定接下来还会承受多大的折磨。

那个夜里他们躲在车棚的角落,细数着失去联系的这几个夜晚。

虽然还是分别了,在最後。

两个人还是回到各自的生活里扮演着该扮演的角色。

只是这个夜晚後王丞嫣放的歌都是梁静茹的勇气。

周五下午的课结束後,王丞嫣想到隔天要去鹿港很开心,喜孜孜的在家看着电视边玩电脑,预期着自己几点要去睡觉。

「你在干嘛?」忽然MSN跳出了闪电的视窗。

「没有呀,等一下要去睡了。」

「今天怎麽这麽早?」

「明天要出去玩啦。你今天怎麽能敲我?」

那天夜里细数的部分,包含闪电告诉她,他的电脑现在都小只在用,小只不允许他跟她联络。

「她今天回嘉义了。」

「难怪你能敲我,纪录等一下记得删。」

「你明天跟谁去玩?去哪?」

王丞嫣忽然觉得这件事好难以启齿,思考了半响。

「前男友,带我去鹿港拜拜。」

这句话一送出後,後来的对话就开始漫不经心。

但两个人把握着这难得能对话的时间,都不愿意中断。

过了凌晨三点,王丞嫣还是想睡了。

「要去睡了啦,不玩了,你也早点睡啦。」

「再等我一下,我去找你好不好?」

「蛤?」王丞嫣吓了一大跳。

「等萱萱睡了我就能过去。」闪电说的是小只的麻吉,也跟他们都住一起。

「嗯。」

王丞嫣一个大起身疯狂着整理着自己的小窝,乱七八糟的东西疯狂收着。

兵荒马乱的夜晚,乱的不只是房间,还有心。

凌晨四点半,王丞嫣带着闪电绕了路把车停得好远好远,小心翼翼的带着闪电来到房里,天光微微透亮,他们谁都不想遇见,眼中只有彼此。

他们紧拥着彼此很安心的入眠,短短的几个小时,谁也没睡着,紧紧握着手深怕失去些甚麽。

早晨的太阳来的很凶,王丞嫣手机也响起,是伟育。

「我快到楼下罗,你快准备一下,等一下楼下见唷。」

「嗯嗯好。」

「你没睡?声音怎麽这麽清醒?」

「没有啦,好啦我15分钟後下去。」

挂了电话,王丞嫣小心翼翼放下闪电的手,才发现他也没睡。

「你会跟他说清楚吗?」

「说甚麽?」

王丞嫣不是不懂闪电的意思,也不是不说,但是她现在的情况,她到底该跟谁说然後要说些甚麽?她能告诉谁,我爱上了一个人,那个人也爱我,但是我们现在就是不能在一起。

「嗯,我也不知道要说甚麽,我准备回去了,你等一下小心唷,骑车骑那麽远,好危险。」

「我知道啦,但又不是我骑。」

「所以你更要小心,手不可以乱放喔。」

王丞嫣听到这句话终於甜甜的笑了,也许这段爱情来的又急又快,但希望不会也走得又急又快。

闪电很快的就离开了,他必须不让任何人发现他半夜有偷溜出来。

谢伟育也很快就到了,王丞嫣上了机车後,天气很炎热,风声很大,其实他们没有太多交谈的机会。

王丞嫣一直离伟育有一段距离,再也不像以前,前胸贴着伟育後背,然後在他耳边大声唱着歌了。

一般人说这叫不爱了,王丞嫣解读这叫放下。因为她知道这无关还爱与否,这只是爱情走了剩下习惯以及回到界线内。

他们在鹿港玩玩闹闹,没有太多亲密接触,像个普通朋友。饮料不再同一杯,也不再吃同一碗冰。

伟育都有发现,但他甚麽也没有提。

他早就发现王丞嫣刻意营造的距离感,但他舍不得戳破。也不想毁了这美好的一天。所以他选择配合演出。

送王丞嫣回到巷口,谢伟育有发现她一整天都不断查看手机。

「你跟学长在一起了吗?」这句话感觉伟育憋了一整天,好不容易从喉咙把这段话推了出来。

「没有,学长有女朋友。」

「那你为什麽?为什麽要这样?」

「为什麽?」王丞嫣难以置信的看着谢伟育,她想谢伟育忘了自己当初也是有女朋友的吧?

「你回来好不好?我会改。」

「我们不要谈这个好不好,我们就是朋友了。」

王丞嫣冷冷的说出口这句话时,她以为能够就此打住。

没想到伟育一个大男孩在巷口抽噎的哭了起来。

王丞嫣看到谢伟育抖动的双肩,再也憋不着的喷出泪来。

「不是你改不改的问题,来不及了。」

王丞嫣跟谢伟育都心碎了满地,全都堆叠在地上,她好痛恨这种过去的感觉,她其实很想大骂谢伟育。

好想大骂他,凭甚麽你亲手毁了我们之间,然後现在告诉我你会悔改?然後在问我是不是爱上别人了?为什麽这麽多年了最後的最後,坏人还是我?

你的一句话让我变成了十恶不赦。

两个人带着泪跟不明究理的不甘心,还是分开了。

回到家的王丞嫣全身虚脱,毕竟没甚麽睡,又哭到胸腔都抽痛的一天。

回到家就睡了,睡梦中迷迷糊糊好像梦见了闪电。

隔天醒来的时候,还不知道自己身在哪个时空。

手机简讯哩,有着伟育的讯息。

「我想送你你的五月天,听过超人吗?你有睡好吗?我很想你,我想念那个绑马尾在球场上闪耀的你,然後总是不睡觉也不念书精力充沛的你,你回来好不好?」

王丞嫣一睁开眼再度泪两行,她好厌倦这种不受控制的情感议题。

《为什麽拯救地球是那麽容易为什麽束手无策啊我和你的爱情》

她点起了根菸,播放起超人,开始进行自虐。

浑浑噩噩地过了一整天,王丞嫣连饭都忘了吃。

一看时间已经过了几十个小时,但好像世界没有在运转一样。

「明天早上十点的课,睡到早上八点再去吃好了。」王丞嫣下定决心甚麽都不管,反正长途睡眠是她的才艺,她可以大展身手让时间随便就走完了。

睡梦中被铃声打断,手机显示的是小冠学姐。

「小嫣,你起床,闪电在你家巷口外那个十字大路口出车祸了,加油站旁边,我们刚到,你快点来,但你慢慢骑。」

王丞嫣披头散发吓坏了,一看表,现在凌晨三点。

到加油站旁的时候,她看到闪电的车头撞上分隔岛,车头毁了,驾驶座上的安全气囊已经爆开。

车上没有人。她心跳漏跳了七个拍子。

「小嫣,闪电在那边做笔录,你要不要过去陪他?」

王丞嫣忽然觉得她自己像在演甚麽八点档,眼泪不停的掉。

「闪电有跟我说你们的事了。他今天回去时跟小只提了分手,刚要过来我们家,忽然就打给我们,跟我们说他出车祸了,我就跟小冠过来了。」凯均学长在旁边补充着。

「小嫣,小只刚也有打给我,我不知道要说甚麽,我想你还是先去找闪电好了,等一下可能要先陪他去医院检查一下,我跟凯均再载你们过去。」小冠学姐好像无端卷入了一个甚麽事件一样。

但王丞嫣甚麽话也没说,走到闪电身边静静的等他做完笔录。

闪电等小只从嘉义回来後,就打算跟她提分手,但小只当然不愿意,两个人在客厅吵吵闹闹着,室友都回来了,然後其中一个室友就大骂着闪电,因为她有发现闪电半夜偷溜出门,凌晨鬼鬼祟祟的回来,小只崩溃大哭质问着闪电。

闪电最後全盘托出,然後坚决的要分手,所有人指责着他,他夺门而出不想再面对,在去凯均小冠家的路上,不小心撞上了分隔岛。

回过意识时,他才忽然发现这根本不在往小冠凯均家的路上,是在王丞嫣套房旁边的巷口。

然後胸口被安全气囊炸出一阵痛,但他分不出是胸痛还是心在痛。

这个故事写到这里,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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