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来我和振瑜在回宿舍的路途上,我看到天兵男也在後车棚。
不知为什麽我看到天兵男,我就必须心虚的假装没看到他走过去。
今天是他的生日呀!而我是不是该对他打一声招呼,可是我做不到。
「你送到这边吧!」我看着振瑜道。
振瑜看着我傻笑,好单纯的样子,『我送你到宿舍。』
「不用了,我怕大家看到。」我冷淡的回应他。
『没关系呀!公开又没关系。』
「不行。」我留下他,急急忙忙的跑走。
我在怕什麽呢?对於一切来的太快,我开始感到非常混乱。
曾慈音,你不是想要幸福吗?
可是,那真正的幸福真的那麽快来吗?
不知道为什麽,我觉得那只是假象的幸福。
「欧巴桑。」
听到这个称呼,我自然的转过头。
天兵男他在离我一百公尺之外的距离,缓缓走过来,我忍不住拿他跟振瑜比,他的外表很好看,振瑜就像个呆呆的邻家男孩,虽然我的条件还是配不上他。
不知道为什麽?才刚分开,我就突然想念他刚才抱我的温柔感。
『你的生日过的怎麽样呀?』我对天兵男勉强的敷衍问好。
「我没跟琴矜过,因为琴矜说她要在宿舍等你回来。」
『为什麽?』我瞪大着眼。
「因为我拒绝她跟我一起过生日。」
『你之前不是那麽喜欢她吗?』
「那是几个月以前的事情了,人都会变的。」
『可是你不知道琴矜她……』在最後紧要关头,还好我没说出她喜欢你了呀!
天兵男好看的脸闪一下阴情不定,「她很担心你,快回宿舍吧!」
『对了,我还没祝你生日快乐,很抱歉我没有送礼物给你呀!哈哈哈。』我试图让我和他的气氛,变的跟以前一样搞笑。
但接下他说的一句话,堵的我哑口无言。
「没关系,你在他的拥抱里,快乐就好了。」
在我的吃惊下,想问他怎麽知道,他已经走回男宿了。
*
後来,琴矜看到我没事就安心了。
而我看到她一边泡茶、一边擦一些有的没的美容霜,我也安心了不少,因为我害怕她真的特地等我,自己却什麽事都没做。
「为什麽你刚才不接我电话呀?春情荡漾的去哪里呀!」
『我手机没电啦!我跟他只是去吃饭而已。』
「吃到快十二点门禁啊!」
『聊的很来呀!』
心惊胆颤的,我跟琴矜讲一大堆骗人的话,我不敢讲说我第一次见面就给人抱了,但发现琴矜总是善良的笑,叫我赶快去洗澡。
後来我发现,我那些扯的谎都是多余的。
因为等我又开了手机,看到手机里的简讯。
【慈音,我知道你把我的手机关了,我只想说,记得要早一点回来。】
很难以言谕的愧疚感从心头散发,我觉得自己是一个极度卑劣的人。
後来,宿舍又剩下我一个人了。
琴矜都只是淡淡的跟我说,要我陷入感情漩涡,也要顾好学业。
因为我已经为了等他聊天,睡过头,翘掉很多堂早上的课,至於作业,我也快忘了这回事,一切好像是为了他存在,而其他与振瑜无关的都不需要存在了。
然而之後,在回家之前,我跟振瑜常常出去,然而去的都是同样的地方,做的同样的事情。
关於我跟学伴的谣言,不到一个礼拜,在我们班上传的很快,也许是我的穿着从随便变到每天梳妆打扮。
而有一次比较特别的是我和他去吃晚餐,我的脸画上淡淡的妆,头发也是花好多好多的时间整理,保持最柔顺的状态。
「你觉得我漂亮吗?」在切割猪排的过程,我问一个大家都会问的蠢问题。
他突然很害羞的抓抓头说;『如果你去选校花,我一定会选你。』
我的脸在抽筋,「你马屁打的太夸张了吧!」
但心里甜蜜蜜到不行,我就是那样容易哄骗吧!他的外表和他的内心一样呆呆的老实吗?但他讲的话又那样让人麻酥酥。
我们之间非常少用言语沟通,我想要跟他讲什麽?他总是不喜欢说话,总是叫我感觉就好了。
另外一次我在他的怀里,显的非常激动,想到琴矜又想到天兵男的话,我就觉得自己这样很糟糕,没有确定感,我好傍恍。
「我们之间什麽都不是?那我们到底在干什麽,我又在干什麽?」
他的手柔柔抚摸我的脸颊说:『你不要想那麽多,你只要感觉就好了。』
「又没人喜欢我,我又能感觉什麽?那是生理需要,我们只是渴求彼此体温的生理需要。」
『我来喜欢你呀!』
「……」
为什麽,他们两个那麽相像?
这句话智嘉讲过的。
所以我常常因为振瑜任何一个动作,一句言语陷入回忆,冷冷的,我挣脱了他。
我很没有安全感?那是智嘉说过,他说这样再遇到多有缘人,都会离开我。
我觉得自己对爱情又渴望又害怕,距离太远,我会汲汲营营的去追求,距离太近,我又会胡思乱想。
为什麽我是这麽该死矛盾的人。
『你是不是又想到他了,你不要一直想到他就难过,不要一直想到他,好不好?』他又轻轻的把我搂住,他的唇快速搜寻我的脸颊、移至鼻间,甚至碰到我人中,我知道他想干什麽?我的手抵制他的胸膛,赶紧推开。
「你干什麽?我们才见过几次面而已。」
『我想亲你。』
「对你来说只是亲而已,可是初吻的意义对我来说很重要。」
对智嘉,我的初吻从未送出去,我最多只让他亲我的脖子。
「而且…..」我的脸不好意思撇下另一边:「只有成为我的男朋友,我才会把初吻给他。」
『那你要交往吗?不然我就不能亲你。』
没有浪漫的对白,没有感动的场景,没有,什麽都没有,他想要接吻的这个奖赏,勉为其难的问我要不要交往。
我想我有感情洁癖吧!有人要我就好了,我没有琴矜的好条件,可以挑三拣四。
失望的我道:「我不知道我要说什麽?」
看着他愣在那边的傻样子,又一股冲动,我右手往他那儿伸出。「你来,我来抱抱你。」
他走近,坐在我面前,我跪在他面前,手柔柔的插进他的发际,像抱心爱茸毛娃娃将他抱在怀里,我在他耳边轻声道:「从很久以前,我就想要感受抱人是什麽滋味。」
那是很久以前我对智嘉曾想做的事,在我的脑海里已经上演了好几遍,对智嘉无法实现的愿望,今天就想在振瑜身上得到一些弥补。
他的双手也搂上我的腰,接着我在哭,眼泪也流进他的发。
我觉得抱的再紧,心里那份空虚永不散去,我没有安全感,非常非常没有安全感,我想要很多感觉,但我不知道要什麽?
我顾不得振瑜能不能呼吸,就发狠的将他往怀里塞,因为我觉得怀抱很没有温暖,我想将他塞到心灵最深处的空虚,可是那份空虚就这样时常的啃食着我,是振瑜给的不够多,还是我不懂得满足。
就如智嘉所说的,我要的爱情太过奇怪,没有人可以给的起,所以他要离开我,因为是我把他逼入绝境。
这一晚,我不知道为什麽发狂的哭着。
我在振瑜的脖子上,留下我发狂赭红色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