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她喊了声，他回头看她。
「还是不要好了。」她说。
他笑着走上前来，忽然眼神一个闪动，一把将她的手拉了过去，她吓一跳想挣扎却被他硬拉到宿舍後墙，死死的抵在墙上。
「你干什麽－－」
郑祖豪的手捂住了她的嘴，「嘘，教官。」
她听他这麽说立刻安静，睁大眼质疑的看着他。
郑祖豪松开她，探出头去观察了一会，她也学他探头，见到教官持着教鞭往这走来，她吓得头皮发麻。
郑祖豪带着她往旁边的角落一步步倒退，沈于燕担心的悄声问，「教官会过来吗？」
「嘘。」他没多讲，只将她往身後藏，回头看她吓得脸色发白的模样他忍不住憋笑。
郑祖豪指了指一旁的应用教室，用手指倒数三秒，趁教官转身之际，拉着她跑了出去。
他们一前一後的轻步跑向应用教室的楼梯口，气喘吁吁的逃到了顶楼，她後脚一跟上，郑祖豪就把门关上，将一旁的水泥桶推到门前封挡。
她喘息着问，「你干嘛？」
「以防万一啊。」
「教官会上来？」
「很难说，所以才说以防万一嘛。」郑祖豪看她离自己远远的，抓着书包背带护在身前很是慌张，他露出一脸要笑不笑的样子。
沈于燕没去理他那怪样，东张西望发现这里没其它出入口了。
夏季的太阳在这时正要开始炎热，她手遮在额前，望向围墙角落堆放的课桌椅之类的杂物。「然後呢？什麽时候可以离开这里？」
等了一会没人回应，她回头，发现那狮子头不见了。
她绕着顶楼找人，在一排水塔後方找到了他。这里与隔壁栋教室围墙形成一条风道，郑祖豪靠坐在水塔边乘凉，一旁地上还有些菸蒂。
沈于燕皱起了眉头，「你都躲在这里抽菸吗？」
郑祖豪对着她摊手耸肩，「我手上有菸吗？」
她摇摇头，其实也没闻到他身上有菸味。
「不过是有很多人都会偷跑来这里抽菸啦，老师也会。」
「老师也会？」她很惊讶。
郑祖豪看她那种表情笑了起来，他起身走到围墙边，那围墙又低又薄。
她有些惧高还是小心翼翼的走近，问他，「站在这里不会被人发现吗？」
「要有人抬头才会发现。」郑祖豪将整个人靠在薄薄的老旧围墙上，她心想这人怎麽胆子这麽大。
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学校的全景，俯瞰之下井字型的教室建筑还真像座监狱。
「我的教室在那里。」他指着离这最远的对栋楼，「三年七班。以後想找我的话可以过来。」
她才没那这种打算。
郑祖豪见她不搭话，没所谓的发呆了起来。
沈于燕站在他旁边，无聊间也悄悄观察起他，发觉自己好像没想像中讨厌他。
「你常到这里来吗？」她问。
「对呀，我有时候会爬上水塔，上面可以看得更远。」他说，视线始终望向同一个地方，是校务大楼外墙上的大时钟。
「那里是什麽？」沈于燕指着校务大楼的後方，一栋看起来颇新颖的建筑。
「礼堂。这两年新盖的，楼上是音乐教室，没课的人还不能随便靠近，很跩吧。」
「那我们什麽时候可以下去？」
「下课再溜出去是最好的时机。」
「好吧。」
她犹豫了一会，告诉他，「我叫沈于燕。」
郑祖豪回过头来看她，顿了两秒，给了她一个开心的微笑。
这是她第一次在这个学校自愿报上自己的名字，如果说她在这学校里有朋友的话，他应该会是她第一个朋友。
「那我呢？」郑祖豪指着自己。
她记得他曾在保健室里报过名字，只是那时侯她状况不好根本没注意，但她记得很多人叫他「小豪」。
「狮子头。」她抬起了下巴，笃定的说。
他愣了一下，然後咯咯笑了起，不问原因，似乎也不介意她替他取了新的怪名字。
她心里一直有个小小疑惑，随口问了句，「你唱歌吗？」
「什麽？」
「就唱歌呀，你的音质很稳，歌声应该很不错。」
郑祖豪脸笑着没搭话，似乎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样说自己而不知该做何反应，他转过身背靠在围墙上，庸懒地看她，「沈于燕，你为什麽想翘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