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讨厌这个学校。」
他看她的目光充满好奇也算是真诚，像鼓励她说下去。
不知不觉沈于燕将这阵子发生的事告诉了郑祖豪，语尾冷不防丢了一句，「这里糟透了。」
她看他没跟自己同仇敌慨的样子，心想果然没有人能了解自己的心情，有些失望与沮丧的叹了口气，「算了，跟你说也没用。」
郑祖豪看她不说了，就换他说，「你很在意他们对你的想法？」
「谁在意啦，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呀，我哪句话说我在意了？」
「没有。」他笑，这反应让她更为火大，好像在嘲笑她一样。
「走开，你翘你的课，别来烦我。」说着，她走离了他好几步。
「你以前的学校都没有遇过这类的事吗？」
「当然没有，这里和我们学校素质差太多了，我以前的学校才不会有小偷和不负责任的老师，还有流氓……」说到这，沈于燕及时闭上了嘴。她不确定眼前的狮子头跟班上的流氓是怎样的交情。
郑祖豪似乎没对她的过度反应感到奇怪，「听你这样说，我很好奇你在以前的学校是过怎样的生活。」
那还用说，当然是贵族般的优雅生活，在光亮洁白的教室里上课，优良的师资，谈起先进的设备，还有班上的同学如何彼此相亲相爱，沈于燕说到陶醉之处看郑祖豪一脸傻愣，她忍不住多说了些这里不会有的好事，包括学校举办如宫廷般的宴会活动，如数家珍。
「全班每个人都精心打扮、围绕着寿星送礼唱生日快乐歌？」郑祖豪重复一次他听到的一个细节。
「是啊，那天没人会穿制服到校，老师和家长都会一起参加，很温馨吧？」
郑祖豪噗哧一声大笑出来，笑得他人羊马翻，她的脸色由得意转为愠怒。
「听起好假哦，我的妈呀。」
「喂，我们全班感情都很好。不，是全校几乎都是这样，跟这里完全不一样。」
「好吧，那你以前算是幸运。」
这话她听得刺耳，「要不是搬家谁想来这里读啊。」
「可是你已经转来了。学校本来就是小型的社会缩影嘛，以後出社会也是这样，各形各色的人都会碰到，所以你还是早点学会适应环境比较好。」
「这麽糟的地方要怎麽适应？」沈于燕叉起腰来，气呼呼的盯着他一脸的笑眯眯。
「那些大人不是说什麽“最大的敌人是自己”吗？这句还算能听，你可以继续抱怨或逃避，又能怎样，你能改变现状？」
「少来跟我装大人了，你自己还不是适应不良。」
郑祖豪又笑了出来，对她的反唇相稽不以为忤，「我跟班上的人感情不错啊，不过没在玩生日快乐那套啦。」
「既然这样，那你为什麽要翘课？」
「因为不想上课啊。待在教室无聊死了，浪费时间又常被老师找碴，还不如出来睡觉也没人管。」
这人的心态真是糟糕，沈于燕扯起嘴角，也学郑祖豪笑笑地说，「你可以继续抱怨还是逃避，可是又怎样？你又不能改变什麽。」
郑祖豪愣了一下，哈哈大笑，没激怒到他的沈于燕看起来更生气了，郑祖豪边笑边跟她道歉。
「你们班的人其实没什麽，我们这里大部份的人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若是姿态别摆那麽高，一阵子之後就没人会针对你了。」
她撇过脸去才不想听。
但是细想他的话似乎也有点道理。
下课的钟声响起，她看着走廊上的人潮涌现。半晌，她说，「我想还是进教室好了。」
郑祖豪无所谓的看着她。她又问，「可是我这时候才背书包走进去会不会很奇怪？别人问的话我要说什麽比较好？」
「你该不会是第一次翘课吧？」郑祖豪那样子好像又在取笑她。
见她又扳起了脸，他只好说，「那你请第一堂病假就好啦，你昨天不是才躺过保健室吗？」
这听起来好像还蛮合理的，她怎麽没想到呢。
「那你呢？你不会整天都不进教室吧？」
郑祖豪想了想，「第三节课的老师很机车，是要回去应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