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亚涵早早便睡了，大概是酒精的缘故。
酒酣耳热之际，左宁托颊凝视着她。虽然这并不是一件特别新奇的事，她的睡姿，却能让人静静的出神一会儿。
她的嘴唇。
艾姐是漂亮的，对於左宁而言，的确在平均值之上。也许她更是觉得自己相比起来太过平庸了。而许亚涵也是清秀的，她们却不是同样性质的美，是各自有所特色的吸引人。
所以，艾姐在无形中吸引着她吗？左宁趴在书桌上，敲着手指，思忖这个问题时既是担心又是茫然。她是个很棒的女人，从各方面而言都是，而且在感情上特别乾净，再者，玟琪姐也是那麽的喜欢她。
她却像个小偷般。明明动摇时想着的是许亚涵的脸庞，她却对艾姐做出那样的事，怎麽说都还是辜负了那真正爱她的人。
站起身，左宁决定再泡杯香草茶让自己冷静下来。此时，手机传来的一声震动却又让她回过头去注意，是跳了几行的讯息。
「今天的事别挂念在心上。」
这行字看来是句淡淡的叮咛罢了，没有纠结也不带责备。左宁忍不住佩服她，果然是艾姐，能够保持风度和稳度就是她的个人形象。
「对了，」
她继续看下去，没想到下一行令她一愣。
「我现在是柴玟琪的女朋友了。」
「虽然晚了点，但我还是找到了，关於感情这件事的答案。」
左宁的脸颊止不住地发烫，大略是因为紧张，还有着什麽在刺激她的情绪。
这样便一切安好了吗？
似乎变得简单，却又再复杂不过的——
关系。
／
艾姐不打算等待左宁的回覆，只是将手机又扔回包中，回头面对眼前的女人。
「等你铺好，天都亮了。」
她调侃道。
「难不成你要睡我床上吗？」
拍了下沙发，柴玟琪倒是没好气的说，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将毯子铺得舒适些，尤其是能让头部枕着的位置。
艾姐沉默了几秒钟，然後耸耸肩。
「我没说不方便，难道你会吗？」
柴玟琪迅速的抬起头，又立即为自己反应过度而感到难堪，只好掩饰性地搔了搔脸颊。
「咳，不会。」
「作为一个女朋友，大概都是这样的吧？」
「这是个好问题。」
站起身，柴玟琪将毯子又对摺两次，抱在怀里。
「我绝对不希望你对这个身份留下错误的印象，但我也不能说准一个好女朋友是怎麽样的。」
她对艾姐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态，她想念过去带点调皮的互动，即使现在的关系明明更加亲密了。
「你觉得自己不是吗？」
艾姐偏头问道。
「我希望我是。」
柴玟琪也对她微微歪头。
「那就成为我们彼此所期望拥有的那个人吧。」
艾姐轻声回应。镜框下的眼瞳中，这样的微笑里头，柴玟琪确信她还是带点悲伤的，她整个人卷在简单又陌生的感情中，却不仅感到受伤还得故作坚强。
「我还是得道歉。」
柴玟琪垂头望着怀里的毯子。
「为过去的我，还有对你的伤害。」
但是艾姐选择沉默。她抬头，才注意到对方现在看起来是多麽的憔悴，原本称得上能用眼神杀人的双眸半垂着，也不是高傲的冷意了，甚至是叫人小混蛋的玩笑与轻蔑感。
「艾琳，你先去洗澡吧，早点......」
睡。
落在唇上的是如点一般的一枚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