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終結的熾天使 米優]黑祠之花 — [終結的熾天使 米優]黑祠之花[七]

正文 [終結的熾天使 米優]黑祠之花 — [終結的熾天使 米優]黑祠之花[七]

乘坐了三小时飞机再搭乘两小时的列车,两人终於到达了县城的车站,由於出门前跟父母电话联系了,一出列车站便立刻发现了时隔半年多没见的父亲。

藏蓝的越野车被父亲保养得一尘不染,看到人物依旧,优一郎开心地上前抱住父亲,米迦尔有些生疏,礼貌性地打过招呼後,将两人的行李往车尾箱一放,直接坐上了车子後面。

一路上他都与父亲聊着近半年发生的一些事,父亲本是月鬼村土生土长的老一辈,离家最远也只到过隔壁县读短期大学,对优一郎所说的事颇感兴趣。但当优一郎问及村子最近的状况时,在村公所工作的父亲,只是尴尬地笑了笑,什麽也没回答。

当车子转入村子主干道时,优一郎终於明白那尴尬笑容的意义了。

记忆中小时候经常光顾的几家商店,都打上歇业的字条,路上的行人也变少了,被荒废的农田也长出了杂草。

眼前的一幕,让优一郎有些难受。村子印证着他原有的名字,成为了名副其实的鬼村。

听到了车子的响声,母亲笑着跑出来迎接两人。

“你们回来得太突然了。房间我只整理好了一间。”母亲在出嫁前曾是县城有名的园艺师,结婚後多退隐在家专心培育新的花苗,偶尔会受到县市的邀请,参加有关花卉培养的讲座。

父亲在车上也提及母亲听说两人要回家而缺席了某次会议,让优一郎有些过意不去,听到母亲说“被褥倒是洗干净也晒好了”时,米迦尔倒像很懂事地回答道:

“没事,我可以和哥哥睡一间房。”

“嗯,我们可以睡同一间,不碍事。”当母亲用“这样好吗?”的眼神看着优一郎时,优一郎也这样回答着。

“那,吃过晚饭就好好休息吧,累了一天了吧。”

两人的家原是普通的一层平房,院子里有母亲专门为了培育花朵而架构的温室。之後,父亲又找来了一些菜种,闲时会提前备好方便的食物,和母亲一同在里面呆上一天。

而两人读小学时,父亲特意再向村子要了屋後的那块地,扩建了一座本想给孩子们玩耍的别舍。之後,米迦尔成为演员後,将出演的费用寄回家让父母把原先的房子重新改建为两层高的小别墅。别舍就成为了他回来时经常待的地方。

优一郎曾经问过为啥米迦总睡在别舍那边,每次得到的回答都是工作需要,怕吵到家人。没什麽事他也会出现在二楼的房间,但一到睡觉时间却喜欢在别舍打地铺。

优一郎抱着被褥进入别舍时,米迦尔脸上带着诧异,似乎在问他想干啥。

“我的房间还没收拾好。”不敢直言不习惯,优一郎只好撒谎称房间乱。

“你可以睡我房间啊。”

“你房间的床单被妈妈拿去洗了,我过去要折腾半天,还不如直接来这边打地铺。”

“我可是还要工作哦,一会可别抱怨我吵你。”

“这麽晚了还有啥工作?”

“新作的剧本,就怕背出声会影响你睡眠。”米迦尔扬起了手中一直拿着的本子。

“没关系,反正是假期明天也不用早起。”

听到米迦尔无奈地感叹了一句,“真拿你没办法”後,优一郎灿笑着将被褥铺到了不见一点灰尘的榻榻米上,母亲似乎在别舍的保养上耗了一番功夫,就算这里不太常用。

“这边看上去总比家里要干净,”他抱着枕头,面对米迦尔嘀咕着,“看起来就像米迦尔经常住在这里一样。”

“我回家的次数也比你多。”

“什麽时候?怎麽回事?!”

“之前的电影有些画面是在附近的县城完成,於是休息不拍戏时就回家看看,再说,去年起村公所就经常请我回来参加活动,甚至准备和我签约当村子宣传广告的代言人,这里准备筹资发展旅游业。”

“诶,是这样吗?”

“嗯。”

“我还以为,米迦你讨厌这条村子……”

闻言,米迦尔再度眼露诧异地看着他,移开目光时,音调听起来有些怪。

“为什麽你会这麽想?”

“因为,米迦你很早就离开了这,有时想跟你一起回来看望父母,你好像都不太乐意…”

“…那,优你,喜欢这个村子吗?”

“嗯。毕竟这是养育了我的故乡。爸爸和妈妈并非我的真正父母…我也是个笨蛋……大概也考不上好的大学给父母添光,也不像米迦你那样能拍片赚钱。但是日後出到社会的话,我还是会好好的赡养他们…”

第一次对米迦吐露出心声,觉得有些羞耻地掩住脸。从指缝中能瞅见米迦尔用一贯温柔的目光注视着他。而对方起身时,优一郎以为自己偷看的行为被发现,头更加害羞地低下。

下秒,他的头被轻轻拍了。

“晚了,你快点睡吧。”

留下这麽一句的米迦尔移坐到窗边,打开小台灯仔细地研究其剧本来。没听到米迦尔心里话,优一郎有些失落。以前曾偷看过米迦尔的备忘录,上面除了写满电影面试的行程外,还详细地记录了一些相关者的喜好。为了在竞争残酷的演艺圈里生存,米迦尔也是鼓尽了全力。

他的未来大概早就计划好了,却不肯给他透露一字。

脱掉外衣关掉室内照明钻进被窝後,四周沉寂下来。唯一还存活着的声音,就是米迦尔翻动剧本的沙沙响。习惯了东京喧闹的优一郎,在这样平静的夜里有点难入睡。

面对着米迦尔,优一郎思考着明日的行程,努力想让自己睡着。

赶路的疲倦,加上平日里正常的作息习惯,没过多久他就睡着,不过睡眠的质量很一般,总有几次迷糊地醒过来,又随即睡去。

最後一次醒来,是他听到了开门的声响,想发出抱怨的声音而睁开眼,正好瞄到米迦尔开门想出去的身影。

优一郎不知怎的,整个人突然清醒。听到身後响声的米迦尔查看地回过头,有些心虚的优一郎瞬间闭上眼睛,随即门就被锁上了。

生怕对方折回,优一郎迟了几秒才睁开眼,墙上挂钟显示为深夜两点,正常人不会在这种时间出门,优一郎从被褥中爬起,随手抓住了外套後,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家门口的直道上早就失去米迦尔踪影,原地等了好久也不见他回来,随着心中担忧感加剧,优一郎迈出了脚步决定循着出村的道路寻找米迦尔。

村子并没有像东京那样二十四小时亮着路灯,即使如此,村道也并非全黑,相隔百米的某些人家会在门口亮盏灯,加之头顶银河发出的微光,能勉强看清脚下的道路。

留意着四周来寻找米迦尔,当站在村口前,仍不见米迦尔的踪迹时,优一郎不知怎麽的想起了村子里的一些传说,也想起了了筱娅前不久跟他所说的事。

再往前一些,就是筱娅所提到的近藤家的领域。优一郎小时候层到过那附近玩耍,离山口几百米处被村民用三米多高,约四五厘米粗的铁丝围栏所挡,围栏中间有一处供人初入却常年上锁的小门。

那座禁止靠近的小山,埋藏着他与米迦尔不为人知的过去。以前凝视着山峰所浮现的熟悉感,直到最近优一郎才找到了答案。

突然有种想越过围栏看一看山里的冲动,说不定回到近藤家的旧址,他就能记起以前的事。一想到这,心跳就开始加快。

当他回过神时,已气喘吁吁地站在那带刺的围栏前。铁栏後方的土地,村子的管理者为防荒特意种上草木,现在已发展成树林。毛骨悚然的寒风夹杂着树枝的沙沙声吹到脸上,像在警告也像在威胁着他。

没有钥匙,要想进入那片领域,只能跃上这三米高贴墙,而正当他为难时,眼中闪过一抹金黄。意识到是米迦尔而睁大眼睛寻找时,他发现几米远处的小门竟敞开着。

——米迦尔为啥会在这出现?那扇们是他打开的吗?为啥他会有钥匙?

一连串疑问在脑海里生成,没多想,优一郎穿过那扇们,进入到那片密林之中。道路只有一条,但他还是後怕万一真迷了路怎麽办。显然那晚上天对他还是有照应的,在走了十来分钟後,他听到了有人交谈的声音。

“是你将那些信寄给优一郎的吗?”

确认其中一道声音的主人是米迦尔,所谈之事也与自己有关时,优一郎慌忙地藏身在树後,并时不时地探出头查看跟米迦尔见面的,到底是什麽人。

“你们寄那个,到底有什麽意图?我警告你们,不准对他出手。否则…”

“否则就像十年前那样,为了他杀了我们这些残党吗?”

回话的人正好被大树所挡,当优一郎想着换个藏身之树查看,突然就因两人的对话倒吸了一口气,身子无法动弹地僵在原地。

——米迦尔十年前曾为了他而杀人?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头脑一片混乱,他紧紧握住因受惊而颤抖的手,捂住口鼻时努力强迫自己要冷静。

“如果我说是呢?”

“现在的您,足以迷惑世上任何人,为何如此执着於天音优一郎呢?他仅仅是被我们绑架来的祭品,不值得你对他称兄道弟,掏心掏肺地把所有奉献出来……”

“闭嘴。”

“还是说,您对他产生了异样的感情?”

对方抛来的疑问,米迦尔没有回答,得不到米迦尔的回答优一郎有些遗憾,却也明白此举是为保护他。对方显然是误会了什麽,才一直给他寄恐吓信件。除了第一封外,优一郎都没有看到家中有恐吓信,想必是米迦尔用什麽特殊的方法给截了。

“这可麻烦了,少爷可是我们所信仰的神灵啊。不除掉那名少年的话,灾难可会一直降临的。”

有些不确定,但优一郎确实听到了神灵一词。有点不明白对方所指合适,他却也明白过去的自己曾被当成活祭品。把他救出来的米迦尔,自那之後就一直保护着自己吗?

“别再哪里妖言惑众了,这个村子好好的,根本就没有什麽灾难!”

从米迦尔的回答中,也确实能找到类似的蛛丝马迹。

“那是我们,仍保留着献祭。”

“果然那些神隐的事件是你们所为吗?马上给我停止那样的行为…不然我……”

“阻止我们真的好吗?就算您去警局举报这一切,警察介入调查的话,再度被关起来,失去所有一切的人也只会是您哦,而我们这些未暴露过身份的残党也会伺机收拾那个少年。其实您比谁都明白,自己渴求着有天能像以前那样,拿着刀子划开那名少年的颈项,像个吸血鬼那样吸食掉他所有的鲜血。”

“闭嘴……”

“您难道就不怀念,双手捧着那还在跳动的心脏的触感吗?”

“闭嘴!你给我闭嘴!”

听到了扭打的声音,优一郎却不敢探身去查看,整个过程听起来就像米迦尔单方面地施暴,挨了一连拳头的男人反倒用令人心寒的声音笑起来。

“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吧!然後变回十年前的你,回到我们身边。”

伴随着那句话一同传来的,还有米迦尔如咆哮般的“闭嘴”。没亲眼目睹,优一郎却知道米迦尔被撩拨到失去了往日的理智,他的呼吸几乎几米外的自己也能听得清楚,之後传来的巨响,又有什麽人倒下了,下秒发出疼痛叫声的人是米迦尔。

大概是遭到了男人的反击。

“再给你一点时间考虑吧,如果你回来,您母亲也会很开心。大家或许会考虑,不再对天音优一郎下手。”

就像在做什麽肮脏的交易那般,男人抛下那些话後,似乎朝着山里走。优一郎探出头,窥视着站在那沉思的米迦尔。待在一起久了的,优一郎可以从他的肢体上感觉到愤怒和担忧。

有冒出过走出去让米迦尔坦白一切的念头。可优一郎又害怕,在询问完米迦尔後,两人的关系会因此破裂。更重要的是,他还没做好知晓真相的准备。

沿着来时的路往返,他逃出了树林,努力在米迦尔没发现自己跟踪他之前,全力朝着家所在的方向奔跑过去。

辗转无眠的半夜,他边思考着今夜所发生的事,边等着米迦尔回来。负重的大脑很难想出什麽好答案,半小时後他就浑浑噩噩地睡着了。次日顶着熊猫眼出现在饭厅时,优一郎看到了如平常般坐在餐桌边看报享用早餐的米迦尔。

“优,早安。”米迦尔的模样与平常差不多,明明比他还要晚归,脸上却不见疲倦与黑眼圈,深知米迦尔的演技是同龄演员中最好的,但这一幕也不由得让优一郎疑惑昨晚仅是场梦。

“早安,米迦。”

墙上的时间显示是早上九点,这个时间段父亲已经去工作,而母亲似乎也有在平日联络用的白板上注明活动外出,上面还附上了一句“你们自己搞定晚饭”的温馨提示。优一郎坐下後,米迦尔放下报纸将其叠整齐地扔到一边,抬头看着优一郎。

“优今天有什麽活动吗?如果没事做的话,可以跟我去县城接受广播采访哦。”

“对不起,我今天约了筱娅。”

米迦尔邀请他去看自己工作的地方是头一回,听到抱歉的回复後,蓝色的眸子更多的事被担忧占据,这使优一郎想起几小时前发生的事。米迦尔或许想护着他,可躲在米迦尔庇护之下并非长久之事。

“是,是吗?那你小心点。”

米迦尔不再说啥。在吃早餐时,优一郎是不是地偷瞄米迦尔,生怕他知晓了自己跟踪他的事而紧张着,平日里感受到目光会微笑回眸的米迦尔,此刻几乎心事重重。

在去往筱娅家的途中,他一直犹豫不决,好几次质问自己是否真的想知道以前发生了什麽。明明是为了弄清真相才拜托筱娅调查,可一意识到这些有可能翻出米迦尔不光彩的过去,他便有些害怕。

但如果放弃追寻真相,一定会被筱娅嘲讽为胆小鬼吧?

硬着头皮按下筱娅家的门铃,被问及有没预约时,优一郎几乎是词穷的。

“啊,那个,不好意思…是…筱娅让我过来的。”

编出这样的借口,本以为会被人遣走,结果门却开了,穿着和服的下人踏着碎步小跑到他面前後,恭恭敬敬地鞠躬致歉,仿佛把他当做了什麽高贵之人。

“很抱歉,这边请。”

在仆人的带领下,他看到了在待客室坐着品茶的筱娅,在见到他进来後,筱娅放下了茶杯,似乎一早就让人泡好了茶,她左手将扣在茶座上的茶杯放进杯碟中,递到优一郎面前时,一旁的仆人替他斟好茶。

筱娅右手的伤似乎还没好,优一郎刚想问这话题,她便回了句“已经不碍事了。”接着,等她遣走仆人後,眼眸中冒出难以言喻的兴奋,下一秒优一郎就遭到了劈头盖脸的追问,“我听说了哦,米迦尔也一起回来了,他现在在家吗?我能去看他吧?优你等下回去时带点签名版回去,我要拿米迦尔的签名回校拍卖。”

有预感筱娅接下来会在米迦尔身上浪费十来分钟,优一郎淡定地回了句,“嗯…”

筱娅看出他对这话题没兴趣,却仍在那继续着,“村里的女孩们别提有多高兴,不过村里的某些大人物,似乎不喜欢米迦尔。”

从未接触过大人物们,不过此话出自筱娅的嘴,可信度很高。优一郎忆起小时候的是,样貌出众的米迦尔除了受到女生喜欢外,也遭到了同班男生的敌视,并且走到哪,他所受的关注都比村子中任何一个孩子要多。

“是因为在他们眼里,米迦尔是混血儿,又是别村的遗孤,而觉得是异类吧?”

“不,那些大人物觉得米迦尔会让整个日本民众关注起我们这个小村庄,而不高兴吧。”

“得到关注有什麽不好吗?”

最近日本开始关注起贫穷落後的山村,许多村公所也开始因老年化严重而贴出征收合同制村志愿者的工作。至少等他们大学毕业後,村子里行动不便年长者会比此刻多出一倍,如果有米迦尔的宣传号召,村子里的入口稍微也能增加点。

“大概是怕村子的习俗被外来人所破坏吧?听说米迦尔虽然当上了村子宣传大使,却没法进行任何形式的宣传。听说月鬼村的几次宣传拍摄都被村民以暴力方式给拒绝了。”

“怎麽回事?”

“有些人认为让外人进入村子会触犯神灵,引发不太好的事。”

“说起来,我们村子不见有神社之类的……?真的有供奉的神灵吗?”

那是优一郎长久以来的疑问,人们总是口中嚷嚷着神灵,可村子里却没见有神社,更不见类似供奉的香火。

“有。”筱娅果然是最熟知这个村秘密的人,优一郎还没来得及问地点在哪,她已先发制人地问道,“你还记得我们上次谈十年前大火的事吧?”

“嗯?”

“月鬼村原本所信奉的神社,在西边的山中。近藤家与柊家闹翻後,便强占了西边的山,并强行将本土的神社改造成了他们所信奉的神社。”

“那,之後神社怎样了?”

“那个神社本来就建在山中小湖的一片小岛上,并未遭及火灾,唯一有资格查看的人是县里的神主,他和我父亲看完神社後告知村民,神社已被外来神灵所污染,成为了黑祠。神灵失去了原有的住所,之後村民为了让神灵重新保佑这个村子,便重新再这个家里选了一块地方,修建了新的神社。”

筱娅还表示,这个家是为了保护中心点的神社而重新构建,本村的神社一年只开放一次,那就是在新年时,同时也限制参拜者的人数。

“呐,筱娅,黑祠是啥?”第一次听到那个词,优一郎不是很理解。

“简单来说就是供奉不被本土官方认可的神灵的神社。”

“两者有什麽不同?”

“本土神社一般供奉的是虚构的神灵,负责打理神社的主事神主会劝信徒爱世助人,但是黑祠供奉多为邪神,主事神主多称自己为神的化身,近藤家就是很好的例子,他们多对信徒煽风点火地宣扬末世论,差不多就跟邪教没差。”

筱娅弯身从茶几底下拿出了一份资料,递给优一郎时,她音量放小了,“这是我从父亲的书房里搜出的资料,你只能在这里看。我明天还要偷偷潜入书房还回去的。”

说完,她站起身,走到房门处,很干脆地锁上了门。

“之後我在根据你的疑问做补充。”

筱娅给他的那份资料,类似於近藤家的记录。月鬼村常年由柊家所统领,优一郎曾听说村子里所有的地都属他们所管。与常年紮根此村的柊家不同,近藤家则是某个海岛上的原居民,由於天灾,他们失去了自己的岛屿,之後受他们的神灵指引迁移至月鬼村。

近藤家信奉神灵会化身为家族中的第一个孩子,而同时他们也会在孩子三岁时,为他甄选陪伴其一生的守护者。两者必须相生相随,若一方在成年前夭折另一方也必须自我了断。

神灵至死都要被关在神社中,与其守护者一起。

“神灵……大人……”他喃喃地念出这个词时,仿佛明晓米迦尔的身世。

“怎麽了?优你的脸色很不好……”

“没啥……”

他摇了摇头,继续研究着筱娅替他偷来的资料,资料上当年的杂志剪报还讲述了许多关於人祭的事,内容中的孩子几乎都是从村外拐骗的。

“所以,我是当时的祭品吗?”

优一郎看完资料後抬起头,对面的少女犹豫了好一会後,点点头。

“应该是。听说曾有从外村绑架来当活祭品的小孩找到了父母,但你和米迦登报後却没人认领,只能将你们放在了孤儿院半年,之後你们好像就被收养了。优,你真不记得被拐时的事吗?”

真相或许正在他心中沉眠,但是优一郎却没有半点记忆。有一刻,他曾想将半夜所发生的事告诉筱娅,却又怕筱娅知晓後,事情会变得无法掌控。

“那个,君月他妹妹的事呢……”

“至今仍是个谜。但是应该与近藤家脱不了关系,毕竟事发的时间离近藤家原定的祭祀日子很接近。”

“还有什麽别的供述吗?”

“有一个…可能是搞错的……”筱娅突然变得支吾起来,“近藤家在与柊家作对时,原本的神灵与守护者死掉了。之後的一年里,有记录称近藤家获得了新的神灵,然後当神主和我父亲去神社查看时,里面并没有神灵,却有生活过的痕迹。他们怀疑过神灵逃了出来,当时逃出来的几名孩子,曾经说过祭品中没见过米迦尔。近藤家的神灵不曾见过外人,村子里的长老曾猜测过米迦尔就是当时失踪的神灵。”

那一刹那,优一郎确实想起昨夜对方对米迦的称呼,如果这个村子的习俗与近藤家一样,那麽村民大概不愿见到尊贵的神与肮脏祭品为伍。所以那些恐吓信是在警告,让他快点从米迦尔身边离开。

“呢,米迦尔如果是神灵,那麽他的守护者呢?说起来,守护者到底是什麽?”

那些文件中关於守护者的记录讲述甚少,却是一个不可忽略的一个词,筱娅眨眼愣了会,挠挠右侧脸颊地回到,“我也不知道,关於守护者的记载,听说近藤家曾用拍球歌来讲述,但是…我并没找到。”

优一郎曾经听说某些家族重要的事情,只交由家主口述传承给下一任当家。两人安静了好一会後,优一郎提议道,“筱娅,我想去山里的神社看看。你能搞到那道铁门的钥匙吗?”

“你真的要去吗?那边阴森怪气的,也听说山里有野兽出没。钥匙我也不清楚有谁拿着,再等几天吧。”

筱娅试图阻止他,只是说啥优一郎的心意已决,“我想去看看,说不定能回忆起以前的事,就算只有自己一个也要去。”

“我明白了,等我拿到钥匙後,再叫上君月一起去吧。”筱娅的提议令优一郎吃了一惊,眼前的女孩似乎丝毫也不觉得两人策划的事会有危险般,她甚至还津津乐道地开始做起需要准备什麽的计划。

“把君月卷进来好吗?再说他愿意吗?”

优一郎不认为一向理智至上的君月会陪他们来折腾,筱娅的话语却有叫他放一百个心的错觉。

“没关系,他若说不去,我可以跟他说理的。”

从筱娅的笑容里感到了寒意,大概是她抓住了君月什麽把柄吧,优一郎在心底默默地祈祷着君月接到电话时会顺从地答应。

从筱娅家出来,优一郎手机恰好响起,号码显示是米迦,他没多想就立刻接了。

“米迦?”

“优?你在哪?”

“我刚从筱娅家出来。”

“嗯我知道了,一会去接你。”

“诶?”优一郎还没来得及反应,电话一端的人,便用不容拒绝的声音说到,“乖乖呆在筱娅门口。”

没等优一郎回话,电话就掐断了。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再打电话过去确认米迦所说的话,最後还是放弃地站在了别人家的门口等着米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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