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到啓晟面前插腰看他，他依旧是那涣散的样子，我猛力巴他的後脑勺。
「你干嘛？」啓晟瞪我。哼，你还敢瞪我？
「体育课就是要用来挥洒青春汗水，不是用来耍自闭的OK？」我硬是把他拉到篮球场上，他不情不愿的站在原地看着地板，我拿来一颗球後做好准备──如果他敢又一脸阴郁的坐下，就砸他脑袋的准备。
用鼻子哼了一声後，我朝篮框奋力投了一颗球，想营造出「篮球很好玩啦，快点一起打」的感觉。
可是我忘了就算我是齐未希，我的球技大概跟齐末良差不多烂。
球狠狠的砸到了篮框，狠狠的反弹後，狠狠的和我的头来了个亲密接触。
「好痛......」我抱头蹲下。
「噗哈哈哈哈──」不远处一阵哄堂大笑，亲爱的同学们正毫不留情地嘲笑着我。
站在一旁的啓晟用「你是白痴吗」的眼神打量我，捡起球，脸上多了一点笑意。
喔，他笑了。这代价有点疼就是了。
「齐未希，我来教你打球啦！」许志贤一脸臭屁的走过来。
「你少来，你根本就不会好不好。」姚旋雅在跑到另一边等大队接力选手经过後，和其他人一起小跑步聚集过来。
让我讶异的是廖芙亚也一起来了，她高一的时候从来不参与体育课的。
「好啦，来分组！」许志贤一把拉过啓晟，大家围成一个圈，他喊出口号，「黑白黑白我胜利──」
齐啓晟，有这麽一群好同学，你可以睁大眼睛看看吗？我偷偷骂他。
「噢！」在我第四次用脸接球後，球技最好的齐啓晟终於看不下去了。
「齐未希你是猪吗？睁大眼睛看球好不好！」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喂！那边那个！笑到前翻後仰在地上打滚的太过分罗！
仰起头灌了几口水，宛如重新活过来的乐南枫往球场上一看，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太好了。
1-3
明明昨天体育课还笑得很开心，今天又突然忧郁了，还变得更严重。
要是不懂啓晟的那一点小心思，就枉费我们当青梅竹马这麽多年了。
「呐，我问你喔，齐啓晟。你是不是觉得，如果你觉得开心、快乐，会对不起末良？」
抱着一叠讲义并肩走着的啓晟猛然一顿，几秒後他转头看我。见到他的神情，我看出来他想敷衍我，瞪大眼睛直视他，望进他的眼底。
「我......」
不知道是不是我用双眼传递的「你敢敷衍我我就把这叠讲义往你脚上砸」电波奏效，他叹了一口气後望着走廊尽头。
「或许是吧。她......不再有机会和朋友们说话，不能再享受她最喜欢的校园生活，如果只有我拥有这些，我会觉得很歉疚。」
「可是──」
「而且，看到我们班那些人的脸，我总会想到她的身影。她和朋友们相处时曾经笑得有多灿烂，我回忆起来就有多痛。我决定要陪着末良，她的校园生活结束了，我的继续下去也没意义了。」
「末良有这样拜托你吗？她稀罕你这麽做吗？你要好好连她的份一起活下去才对──」
「你根本就不懂！」他有些激动地喊，「你又凭什麽在这里对我说教了？」
「你根本就只是拿末良来当你逃避现实的藉口！」我吼回去。我们从没有这样大声的争吵过，一直以来他虽然很爱呛我，但也总是处处包容礼让我。
面对会这样在大家面前失控、有些陌生的啓晟，一点都不善解人意的我也慌了，跟着大吼。
第一次各班正副班长午休的集合，我们一句话也没说，气氛十足尴尬，直到打钟，亦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