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离开的路途中，我们没有说太多话。
『没关系，你只要记得，有些话不是我想说就能说的。』今天可能是我这几个礼拜之中，最开心的一天。
车子也停在家门口，他表情复杂一句话都没说，我也自然没想太多的自行下车。
开起车门同时，「等一下。」他抓住我的手，「我⋯⋯我们可以聊聊吗。」
我又坐回了车上，关起门。
『说吧。』这样的动作有点蠢，不得由己啊⋯⋯
「⋯⋯你想要什麽。」
『你是认真的吗。』被他的说词惊艳到，『你真的想听？』或许他想通了吧。
「嗯。」
『我想放弃治疗。』我也没有在客气的。
「为什麽？」他脸上表情显得平淡，看似不意外结果，「因为林水育吗？」
的确任何人可能会觉得我是因为最爱的的人想死也没有关系，但其实不是。
『没有。我有好好答应他要活着。』我实话实说。
「那、那为什麽放弃？」这次，他选择认真的听我说，而不是无理取闹的逼我活下去。
『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真情的眼神从看着前方挡风玻璃到看他的颜面。
「⋯⋯什麽事？」耐不住好奇心，他问，「能让你不顾性命也要坚持。」这个问题我想很多人都想开口问过我。
『有天⋯⋯你会知道的。』
「等你死的那天？」他又问。
『我不知道。』思考着怎麽回答才是最好，『我真的不知道。』口语带有不要逼我的暗示。
「呵呼——」他深呼吸，「现在你需要我做什麽，直说吧。」头仰望着车顶，不知道是做了多大的决定。
『陪着我，直到我死的那一刻。』其实更多，『之後还有。』我温和的摸了他的头。
「等一下。」他断了我的话，「我说的是支持你，不是叫你去做危险的行为。」
『好啦、好啦。』我轻笑，『我知道。』主动的给他一个拥抱。
「这次，换你记得这句话，没有什麽比活着更幸福。」他久违严肃的表情，这次换我说服了他了。
『嗯。』说完，我们两都把话说开了，就在今天。
我把车门又再次打开，走了出去，他降下玻璃窗，『晚安，祝你有个好梦。』我说。
「那个⋯⋯」他尴尬的开口，「我会、会找到颜佩珊的⋯⋯」
『嗯。』我又给他一个满意的点头。
「我会跟他道歉，求他原谅我。」
『嗯。』
「等等。」他急忙澄清，「不是因为你，而是真心的悔意。」
『好。』腼腆的微笑，『我相信你。』
颜佩珊从跟我吃饭的那一天起，就不见人影。
没有人联络的到他，他消失了。
手机号码、line、fb啊⋯⋯都联络不到。
只有一个地方，只有我知道可以联络到他的方法，E-mail。
这几天，我不知道颜佩珊有没有看我的讯息，不过我都会定期的传封讯息给他。
而珊珊虽然没有传讯息给我，却定期的传小开水的照片给我。
他不说，但我知道，他现在在美国，过得很好。
这样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