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冰锥如雨般的落下,地面上成群的丧屍瞬间被打成蜂窝,更有些直接成了一片烂泥,唯有一颗颗各色的晶核还完整的被保留下来。
一名高束起马尾的华发青年站在一旁残垣断壁上,看着眼前的情景也不觉的反胃,他早就对这些丧屍烂肉感到麻木,毕竟从他出生到现在已经杀了不知道多少丧屍了……甚至连人也杀过。
青年名为月白,拥有S级罕见的冰系异能的他,是Alpha中的佼佼者,至少在某些时候他的冰系异能还比那些水系异能者还要强上许多。平常待人处事算是平和,有时候根本就是他自己疏远与人的来往,所以和他有交情的、敢招惹他的人事实上很少。
因为,在这世界上,跟个人有很深的交情是很麻烦的。
「月白,怎麽了吗?」姑获站在月白的身旁,手上还正操弄着一团金属,以防有任何漏网之鱼对他们发动攻击。属於SS级的金属系异能,让身为女Beta的她在这次出基地的小队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甚至因为能力的特殊与强大,目前统领整个基地的酒吞也多少会对她礼让三分。
「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此次作为队长带领小队出基地蒐集晶核的月白,眉头不禁微微的皱起,他伸出手指着方才丧屍云集的地方,说:「我记得以往到这附近时,都没有这麽多丧屍,难保这事有蹊翘。」
「血味……很重。」
声音,从他们身後传来。
月白和姑获都转过身去看来人。
是一名穿着复古风深色小洋装的女孩子。她一脸刚睡醒的模样,脸上无丝毫的血色,嘴唇更是有点偏向了淡紫色,一头白发随意的让风吹拂,一步一步的朝着月白和姑获走了过来。
那是吸血姬。
吸血姬是她的一个外号,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名是什麽,但有件事是大家都知道的──她是基地中唯一的吸血鬼。没人知道为什麽会有吸血鬼的出现,也许顶多就只能说是异能变异出来的吧?
看见吸血姬走了过来,姑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柔情,她单脚跪下,将走到她面前的吸血姬小心翼翼的抱起,然後小声的在吸血姬的耳边问:「可以告诉我哪里的血味最重吗?」
没有立即回答姑获的问题,吸血姬笑了笑,双手环抱住姑获的上身,张开她那张小嘴,露出里头的尖牙,一口咬在姑获雪白的颈子上,开始吸吮姑获的血液。然而,其实大家都知道,在基地外有伤口或是流血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因为血肉会吸引丧屍前来,尽管他们有足够的能力杀尽前来的丧屍也一样,或许那还未完全确认是否消失的不知名病毒也会就此入侵,而让人变成了丧屍。
不过,似乎是很习惯这两人的小动作,月白很有耐心的等待她们俩完事之後,看着一脸惬意的吸血姬手指着在丧屍烂泥中,某个特别凸起的地方。
看到那方向时,月白叹了口气,估计是自己下手没个轻重,或许原本还有可能活着的人就这样被他硬生生的夺走了性命也说不定。
「还活着?」姑获看着怀里的吸血姬问,不过她可没保握吸血姬还会回答她的问题。
然而,吸血姬点头了,她开口道:「很危险。」
「哪里危险了?」姑获不明所以,她拿不定主意的看向月白,似乎是想要月白决定一下,毕竟他是此次的小队长。
「萤草是不是没跟着出这次的任务?」月白皱着眉想了想,他一向对於记那些名单有着一些障碍,或许该说,他本身的记忆力有些许的问题,有些事情他根本记不了多久。
而这些状况,其实在他们这些末世後产生的後代之中是很常见的,也许是个眼便的缺憾。有些人是记忆力容易消逝,也有些人会只需要什麽样的条件才能生存下去,更有人会天天想着要死亡,偏偏要在鬼门前走一遭才能有活下去的动力。
所以说,这是个不幸的世界。
「小萤这次待在基地内了,毕竟这次基地里头有些人突然暴动,伤者还蛮多的,你也知道小萤的异能,以及小萤那种只要能就救的心态……」姑获摇摇头,她叹了口气才又说:「迟早他会被自己累死的,也许不是身体上的操劳,而是心灵上的疲惫。」
「也就是说……」听了,月白的眉头皱的更紧些,「就算我们救了起来,那东西可能也是会死的?我们这次可没什麽医疗人员。」
「救,危险。」吸血姬依旧话不说尽。
想了想之後,月白觉得似乎在这样苦恼下去也不是办法,於是他轻盈的从断垣残壁上跳下,一手拿着用冰制成的利剑,一剑划开了那片地,下面似乎有着一团黑色部包裹的东西。
然而,当他要伸手去确认时,他的身後倏然发出了巨大的爆炸声,来不及作任何防备时,他被爆炸的波动冲击,只顾着来得及抱住那团黑色的东西之後,就被强大的气流推出,重重的撞上了不远处的巨大岩石上。
「噗……」一口鲜血喷出,月白几乎是当场晕了过去,在晕过去之前,他似乎感觉怀中的东西动了一下,但也无法让他多想什麽,就彻底的没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