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晨,起来了。」
轻轻摇晃小可爱小巧可人的肩头,那毫无防备的全然信任让若颖愉悦了几许,毕竟她的小可爱向来浅眠,睡眠品质一直都很差,尤其是在学校那种不安定的环境里,她都想一股劲将人扯进怀里好好疼着,分明累的半死还压抑着自己这点她实在不能苟同,因此只要一有空堂她就会拉着她上顶楼,让她好好的进入深眠。
或许是儿时那不甚美好的回忆造就了她的这生理反应,若颖至今仍历历在目的是她小小的身躯蜷曲成一团在角落,明明是在梦中却小声的啜泣着,嘴里不断喃喃着把拔不要再打马麻了诸如此类的话,那声线是被张狂的恐惧所缠绕弯曲的。要不是她父母有事情出门把她扔到她们家她还真不晓得,在那一张温婉乐观的脸庞下,有一个如此撕心裂肺的曾经。
她酣睡的侧脸就像圣洁不可高攀的天使,也像初生最纯粹的婴孩,纯净自然不忍叨扰的美好。只不过她必须打破这份和谐,让她知道她已经完成了她托付给她的任务。
「唔、唔?」
「纸鹤折好了,我们该走了。」
刚从安稳的好梦被唤醒的慕晨瞳孔里还掺揉浓浓倦意和半分迷茫,见状若颖宠溺的揉揉她的发顶,将承装九百九十九只纸鹤的玻璃罐交给她,自己则悉心的为她穿上针织小外套,轻牵起她的手,弯眸轻吻她的眼角。
「出发吧。」
*
接近傍晚的墓园是没有什麽人的,更准确的来说,除去清明节期间以外,不会有人闲来无事就往这里跑,更别说那些避而远之的人们了。
徐徐清风轻柔的抚摸她的颊畔,顺道掀起飘忽不定的发梢,慕晨庄重而温柔的,将玻璃罐轻置放在那刻着母亲名字的石板前,双手合十很是诚意,若颖站在她身旁,也对慕晨母亲掬了躬,也随之阖上了眼。
「妈妈,您曾经告诉我,只要想起您了,不论是难过的,生气的,开心的,或是愤怒的,只要折一只纸鹤,那小巧的信使就能代替我传达心情给您。」
慕晨语微顿,似是在平复心情,察觉到此的若颖轻轻拦着她的腰肢安抚似的晃晃。
「⋯⋯若颖她,对我很好,妈妈不用担心。只要我受了委屈她一定第一个挡在我前面,难过时她总是待在我身边,对於前途迷惘无挫时,回头总能看见她的微笑。所以,我很幸福。」
状似亲昵的告白实则是对她一切付出的肯定,起初慕晨从不让她代劳,坚持着自己一只一只的循序渐进,而至今日,她能放心的把一部分交付至她手上,并且告诉她母亲她们彼此的关系,也是十分,不容易。
若颖轻轻跷开慕晨放在身侧的掌,十指紧紧相扣,毋需言语,仅用牵手来阐述对她的绝对信任与爱恋。她能给的,不仅是小孩间的你情我爱。
更是细水长流的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