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宇哥死的时候只有十八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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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这麽的空虚,语昕住单人病房,空气里只有消毒水的味道,连夏天的阳光都看不见,窗帘被拉得紧紧的,密不透风的只传来冷气的风。
今天是国中毕业典礼,可是在这之前输血的日期也确定了,泫宇哥今天要比赛,加上她刚输完血身体也很虚弱,刚刚吃完午饭後,她便躺了许久。
比赛从两点开始,泫宇哥要比的项目在两点半-男子组100公尺捷式。这个比赛是国家选手的选拔赛,除了泫宇哥,语昕还想看一个人,今天"她"也会在。
102病房外站了一个男孩,见上去不过17.18岁,穿着一见高中制服,手里还捧着一束有小熊的花。
他轻轻转动门把,但语昕紧闭的双眼,还因为门外的声响张开了,男孩笑了笑:"我们小语,今天还好吗?"
白皙的脸孔上带着语昕熟悉的笑容,眼前哥哥的样子,让语昕也不禁轻轻微笑。
"哥怎麽来了?"他看见泫宇手上的花有些感动,但等一下不适要比赛吗?
泫宇露出一个轻笑:"哥哥来祝你毕业快乐啊,小语,毕.业.快.乐!从今天开始小语就是高中生罗。"
泫宇哥的手附在语昕手上,带来了夏天的温度,他眼神宠溺的摸了摸语昕的头。
然後又自顾自的站起来,开始把花放进花瓶,白衬衫的背影,泫宇哥就是这样的人,唯一让他觉得还有人爱他的人。
"泫宇哥。"叫他的名字。
"我可以一起去吗?"
语昕原本想在家里看直播就好,但如果可以她还是想去,
想见到那个人。
即便死了也没有关系,这是她一辈子的愿望了。
哥哥像是鱼,但她像飞鸟。
她应该在天空而不属於水里。
水映着天空。
泫宇插花的动作微停,又像是没听到一般,动作持续。语昕知道泫宇不忍心拒绝她,但也怕她出事,可事她真的很想去。
眼神微微发烫的:"我可以一起去吗?嗯?"
不死心的在问了一次。
白衬衫的背影依然沉默不语,花瓶水流动的声音,各式各样花草的香气。
语昕拉住他白衬衫袖口:"泫宇哥....."
他唇抿成一条线,眼睛像星空一样,深沉的不知道在想甚麽,语昕眼神殷切,拉着他白衬衫袖口的手微微渗出了汗。
"让我去吧。"没有一见事可以让她这麽坚定,这是第一次她不想听泫宇哥的话,她真的好想.好想见到"她"。
相视那一眼,泫宇哥眼底流光闪烁:"小语,还是多休息吧....."
泫宇哥的叹气声,像病毒一样散漫在整个空间。
他背起泳袋,眼神有些不舍:"记得帮哥哥加油喔。"
他想转身走却被语昕抓住:"哥......"
语昕的眼睛充满了雾气,她知道她无力哀求,但这一次就好,就一次!
泫宇终究拗不过语昕,
"好吧,你东西收一收。"
医院的门外有夏天的味道,哥哥浅蓝色的泳袋,绿色的植物。
飞鸟,我要来见你了。
"诶,小语,不要走太快啦!!"
"知道了,我这一辈子都会感谢泫宇哥的。"
"再说甚麽啊?"
泫宇一脸疑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