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保安科真有这样的地方。」跟着常子庆左弯右拐,容毓良来到极为隐密的密室。「原来传闻是真的。」以前都听说警署里每个科部门都有秘密,有的是台面下的严刑拷打,有的是跟黑道分子礼尚往来的预算编列,看来保安科是偷藏罪犯。
「保安科秘密很多的,想一探究竟的话欢迎回来。」他是个人才,康京说过他是上头最快想升做督察的人。
「别害我了。」避开他双眼,容毓良看向一墙之隔的目标。
「她这样多久了?」透过落地防弹玻璃观察许久,他终於开口。
「三年。」坐在椅上,常子庆两脚伸得长长的,非常不情愿的瞪着密室里的人。康京是长官,为了揪出更多犯罪资料还是派人在港边待命,在她被推下海之後救了她,他再怎麽老大不爽也没用。
她被推下海之前被施打了大量麻醉镇定剂,没溺死也差点神经麻痹死亡,送医浪费一堆医疗资源好不容易救活,一个礼拜後才出院押到这里。
眼窝凹陷,面容稿黄,严靖婷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正值青春年华的女孩子,像鬼还差不多。她一半时间都蹲在墙边缩着,身体会微微地左右摇晃,很像在听一首安眠曲,不过一半时间她却像在跟人对谈般,对着空气嘴巴开开阖阖。
「她疯了。」容毓良想不出有更好的解释。
「我想也装不出来,有办法治吗?」
「发疯的人有得治的话还用得着设精神病院吗?」
「说的也是,我带你去跟头头说,赶快把她带去精神病院。」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常子庆起身只想快离开有她的视线范围。发现他没跟上来,他转头发现他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原目标。「走啊,一个神经病有什麽好看的?」他碰上这女人出口都没什麽好话。
「她会不会是在说话?」严靖婷现正坐在床上,两眼无神的朝他们方向望来,不过根本是完全忽略他们两个的存在,无声的喃喃自语。
「鬼才知道。」倚在门边,常子庆懒得去理会那女人的一举一动。「也是一堆疯话。」
丢给他一个白眼。「如果不是疯话呢?」
「什麽意思?」严过江为了遏止她,把她毒哑了。书禾的话浮现在心中。「能够知道她在说什麽吗?」
他真当他是神啊!不过……「医学没得解,不过找个有办法跟她聊天的人说不定可以知道话的内容。」
「聊天?」懒痞样换下,常子庆有种不详的预感。「怎麽聊?」
「唇语,找个懂唇语的人就可以知道她在说什麽。」斜着身子靠在防弹玻璃上好整以暇,容毓良凉凉丢出一句话:「我记得汤裴裴会。」
浑身一震,这句话就好像一拳重重击在常子庆身上。「别把她扯进来!」
这声勃然大怒的怒哄传到另一间正在二十四小时监视密室的房间,原靳手一滑,瞌睡虫一瞬间消失无踪。
缓缓步出监视的房间,容毓良看着孤傲的背影,怀疑他还要活在过去多久。
办公室空空荡荡,看来近几年待遇变得不错,还可以准时跟大家放年假。「叩叩叩─」高跟鞋踩在花岗岩上,转头,一抹倩影撞进眼帘,是她。
她傻愣愣地怔在原地,想确定又不敢近一步确定。
「好久不见了。」看出她的疑惑,容毓良走到她面前,乾脆先开口。
「良……」轻轻吐露,Rita换上笑颜。「还记得我哦,这麽久没回来,该不会是专程来看我的吧!」
「对啊!」若不是她两手提着东西,现在她恐怕整个人巴到他身上了。「现在看到了,你很好,我走罗!」左手捏了捏粉颊,力道比以前重了些,反射性地闭紧眼,她却觉得痛觉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指头,轻抚的温柔……
很轻很轻的,他的拇指在她被捏红的脸颊上绕圈圈,一次又一次,像在抚一件珍宝似地,很爱怜。
似乎是过了很久很久,再睁开眼时他已经离去,只留下脸颊上的余温,Rita摇头笑了。
果然,失去的还是最美。
「晚餐来了,原靳先生。」推门入内,她带来香喷喷的晚餐。
「你还没走?」这是什麽?打开饭盒,一大块猪排现在眼前。「猪排饭?已经天黑了!」难不成他一睡就是一下午?!
Rita点点头。「当初还自愿在年假排班监视,现在却睡得跟死猪一样,如果被组长知道的话你一定会被念死。」看他一脸睡眼惺忪就知道他刚刚在干什麽好事。
「好啦,我知道你对我最好了,还帮我买晚餐。」坐在椅内,原靳拉近她,双手环住她的腰,像个小孩在她衣上磨蹭。
「知道就好。」拍着他的头,Rita笑得幸福。
她现在过得很好,那他呢?应该不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