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百萬分之一的愛戀 — Chapter 4 沒有永遠的朋友

正文 百萬分之一的愛戀 — Chapter 4 沒有永遠的朋友

虽然昨天聊到很晚,但或许是心情太好,回到宿舍後睡不到四个小时闹钟都没响就醒了,虽然身体的疲劳还没完全恢复,但因为今天刚好要上语言中心的第一堂课,心想正好可以慢慢准备。话说为什麽要上语言中心的课呢?主要是前几天新生训练时,所有外国留学生都接受了英语能力听说及读写的测试,我的测验成绩只有听说达到标准、读写的部分没过,所以依学校规定必须先在语言中心上一学期的课提升足够的英语能力,才能衔接美国研究所的专业课程。由於大部分比我早一梯次来丹佛报到的留学生这段时间都已经先上过两个月的语言中心课程,所以他们除了乔森及一位女同学安妮以外都通过测验,而跟我同一梯次报到的零樱及婉萍则是直接高分通过测验,完全不必上语言中心。

到了语言中心,发现充满了不同国籍的留学生,除了台湾还有日本、韩国、阿拉伯、泰国、及大陆的同学,老师来了後惯例性的要求大家自我介绍,接着就是介绍课程及分组,为了让大家多练习英文当然就将同国籍的打散到不同组别,所以我跟乔森、安妮都在不同组。其中安妮由於外貌受到台湾同学会男性学长及同学的喜好,所以对人相当冷漠被动,正好我也不欣赏这种靠外在的女生,所以乐得不必跟她交流;但是乔森不一样,刚到美国的这几天他算是对我有恩,所以一下课我就主动过去找他聊天。

「哈罗~乔森~」我边打招呼边走向乔森,他脸上堆着微笑回我:「嗨~兄弟,今天课上得还习惯吗?这边的老师人都超好的,你有问题都可以随时找他们喔~或是想先问我也可以,毕竟我之前已经上过两个月了,这边的老师或环境都熟悉的很。」我心里一阵感激他的友善,於是接着聊道:「好啊~有需要我一定找你,对了,你们的小组报告有想要探讨哪一个主题啊?我们的是…啊,不好意思…」话正说到一半,电话突然响了,拿出手机一看是零樱打来的,随即接起来说:「午安,大姊~找我甚麽事吗?」零樱在电话那一头关心地问说:「你今天上课没睡过头吧~」我笑着回道:「放心~一两天熬夜对我不算甚麽,我身体好得很,一大早就醒了,今天还提早到呢~」她愉快地接着说:「这样才配当我的好弟弟~打来是要跟你说,今天晚餐一样来我们家吃吧,我下午忙完就会回去准备了。」我正打算回话,猛地发现乔森好奇地直盯着我,脑中浮现乔森说他喜欢零樱,要我有机会得帮帮他的记忆,虽然心里不知为何不太情愿,但罪恶感驱使下嘴巴仍自动地问道:「大姊,如果晚餐再多加一个人方便吗?」

零樱听了沉默了一会,冷静地问道:「你想要带谁来?」我回答:「乔森。」她又沉默了一秒,再次问道:「他不是都跟台湾同学会那一票人混在一起,可以信任吗?」我擅自作主地替他回答:「他人很好说话的,只要叫他不要说出去你们的事,他就不会乱说甚麽,我想他可以信任。」零樱随即语气放缓回答说:「好吧~如果你保证他的人品,今晚就带他过来一起吃饭吧。」挂断电话後,我心想之前欠乔森的人情这下一次还清了吧,但本来应该是值得开心的事,我内心却有点闷闷的,甚至还有点後悔。

我接着转头跟满头雾水的乔森说明电话是零樱打来的,而且我已经认零樱为乾姊,刚刚我才帮他争取了可以一起去零樱家吃饭的事,但是有一些条件必须要他先想清楚要不要接受,包括所有零樱、婉萍家的事不得跟其他台湾同学会的人透露等等。果然如我所料,乔森边听眼中边散发出浓烈的渴望,我话才说完,他就一口答应道:「兄弟,太棒了~零樱那要我配合甚麽都可以,还好你有帮我,婉萍那边我也会帮你的。」我一听三条线就出来了,回道:「那就不必了,我自己感情的事顺其自然就好。」他迫不急待地接着问:「那我们怎麽过去?」我想了一想後,帮人帮到底,就老实地对他说出我已经买车了,但一样要乔森先帮我保密,不要给其他台湾人知道,接着跟他约好让他先回家准备一下,我六点整会开车在他们公寓大门口接他去零樱和婉萍家。

等到时间差不多了,我开着小白停在乔森公寓的楼下,刻意把头压低等着他,深怕会被其他台湾留学生认出来是我,因为美国的轿车无论新车旧车都不贴深色隔热贴的,车窗基本上完全透明,一眼就看得清楚车内状况,一点隐密性都没有;加上乔森跟威尔住的公寓又是主要的台湾留学生活动范围,八成以上的台湾留学生都住在这一带,害我等得特别紧张。等了十分钟左右,乔森终於出现了,他东张西望了一会似乎没认出我,我只好下车去叫他过来,他一上车就说:「天啊兄弟~你买的是新车啊?甚麽时候买的啊?」我赶快启动引擎离开现场,并回答:「零樱昨天才刚带我去买的。」他有点吃味的说:「好好喔~真羡慕你。」我跟他解释说:「没有啦~刚好前一天聊天时聊到,零樱就热心地说要带我去看车。对了,那你呢?有计画要买车吗?」他回答说:「暂时可能不会吧,我才刚买了脚踏车,毕竟学校附近骑脚踏车就够了,如果真的要去远的地方,再找威尔、零樱、和你罗~不过零樱她们也住得太远了吧,目前离学校都几个街口了,还没到吗?」我微笑说:「你也觉得很远吧~所以我才开车载你,等会还要穿过高速公路才会到呢~」

没多久我们终於到了,我把小白停在她们公寓前的平面停车场後,转头跟乔森说:「就是这里,零樱跟婉萍住这一栋。」乔森有点吃惊的说:「哇~这里也太高级了吧~会不会很贵啊?」我边下车带着他往大门前进边回答:「听说跟你和威尔住的那栋价格都差不多,比起来这里甚麽都好,就是离学校比较远,没开车可能就不适合住这了。」我按了电铃後,对讲机传来婉萍的声音:「一狼你们来了啊?等我一下,我下去带你们上来。」我回答:「没关系,你帮我们开门,我们自己上去就好了。」我一路带着乔森上去,楼下的美国大妈似乎连续看到我几天也习惯了,看了我一眼没有说甚麽就放行了,上去後一敲门是婉萍来开门,她看起来心情十分好地说:「嗨~乔森,欢迎啊~一狼你们俩客厅先坐一下,晚餐马上就可以吃了。」我回说:「好。」边坐下边转头跟乔森说:「那我们稍等一下吧。」没想到乔森似乎没在听我们说话,他一边大声说着:「你们这里很棒耶~好好喔~零樱呢?她在里面吗?」就看他迳自超过婉萍往厨房走过去,我愣了一下想说这样好吗,随即起身想过去看看情况,远远听见零樱跟乔森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你跟一狼先在外面等一下,我快忙完了。」「没关系~我来帮你一起弄吧?」「不用不用~我有婉萍帮忙就够了,你在这反而碍事,先去外面等着。婉萍~」只见婉萍说着:「来了来了~」快步跑进厨房把乔森赶了出来。

我再次坐回沙发并招呼乔森一起过来,结果却再度被无视,只见他带着笑容走过我前方,轻快地往另一边婉萍跟零樱的房间走去,「喔~这里很不错耶~」远远传来乔森的赞叹声,也不知道他是跟我说话还是单纯自言自语,我一方面怕被当成共犯不敢跟过去,另一方面又怕搞坏关系不敢制止,过了一会他似乎逛过瘾了,终於回到客厅坐在太空椅上,但眼神还是好奇的四处张望。乔森坐下没多久,厨房的门终於推开,看到零樱、婉萍陆续拿出一盘一盘热腾腾的美食,今天晚餐又跟上次我来时有很大的变化,桌上放着一人一盘的风味饭佐奶油甜玉米佐酥炸棒棒腿,中间则有培根高丽菜、蒜炒空心菜、洋葱炒蛋、及柳橙切片做为饭後水果。

零樱跟婉萍就座後,乔森自然地走过去坐到零樱对面,那是我上次来坐的位置,他留下婉萍对面的座位给我。我跟着坐下,零樱、婉萍随即示意可以开动了,乔森突然对我说:「哇~超丰盛的,这麽好吃的晚餐,你之前都偷偷来独享,好幸福喔~」他进屋後终於转头过来好好跟我讲话了,可惜不是我想听的话,我挤出一丝微笑回答:「我之前也才来过一次,这次不就找你一起来了吗?」他心情很好地说:「嘿~还算你有点良心。」接着就回过头去找话题跟零樱聊天了,一瞬间我心里真的有点後悔自己怎麽那麽有“良心”。

另一方面,婉萍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乔森的影响,跟上次我来用餐时的表现也很不一样,积极地找话题跟我聊天,可惜我因为心情没来由的有点低落,都只有礼貌性地回应她的话语,甚至後来还不太记得我们聊了甚麽,大概是关於课程内容的事。等到我们吃得差不多饱了,乔森突然聊到:「对了,学校西南边的一间教堂,这星期六会免费赠送家具及一些信徒爱心捐赠的用品给留学生,虽然要等也要排队,每个人还有限定一样的领取数量,不过毕竟不用花钱,大家有没有兴趣一起过去寻宝啊?」零樱一听眼睛都亮了,说:「这麽好,当然要去看看啊~尤其是一狼才刚搬家,好像都还没有甚麽家具吧。」婉萍也附和道:「好啊好啊~我们一起帮一狼挑些东西。」我却不知怎的又闹别扭地说:「不用啦~我目前家里也没急需甚麽家具,已经有铺地上的软垫可以睡觉,房东又有附赠电视柜跟电视,一个人住这样就够了。」零樱眉头微皱问:「那有椅子或沙发吗?要怎麽看电视?」我继续嘴硬:「我坐地上看就很舒服了。」零樱提高音调再问:「所以如果我们去你家,也打算叫我们都坐地上吗?还是你根本不欢迎我们去?」我被问得哑口无言,却固执地回嘴:「我就是不喜欢排队,也不想抢免费的东西。」零樱似乎真的火大了,生气地说:「你不想排队没关系,我跟婉萍替你排,你慢慢过来就好!免费的东西若是需要为什麽不能拿,喜不喜欢至少去看一下也好!你到底在坚持甚麽?不然你在家休息就好,我们替你抢总行了吧!」乔森在旁边笑笑地说:「没关系嘛~一狼不想去就不去,我们三个人去也可以啊~」我一听这话反而对乔森有点不爽,也熊熊改变心意,於是低声地说道:「好啦…我会去啦~也会好好挑选自己需要的家具,但是你们千万不要替我拿家具,你们都选自己想要的,可以吗?」零樱看我不再坚持了,也转怒为笑说道:「这就对了嘛~这样才是我的好弟弟。」

吃完饭後,我一样主动提议碗我洗就好,然後就开始收拾起来了,洗到一半听到零樱在客厅说:「乔森你怎麽跟我们在一起休息?快去帮一狼的忙啊~难道你想来白吃白喝不做事吗?」没多久就看到乔森走进来厨房对我说:「我来帮你吧,我看不如你洗我冲水吧~」我想一想说道:「这边只有一个水槽,我洗你冲有点不顺,我还是自己冲完水你再帮我拿去放好烘乾吧。」因为美国的厨房都配备有洗碗机,可是我还用不惯,所以都只把它拿来当烘碗机用。洗完碗後我走出来问零樱:「天色渐渐暗了,今天晚上有想要做甚麽吗?」她跟婉萍两个笑嘻嘻地说:「婉萍说这边剩她还没坐过你的小白,她提议我们出去兜兜风。」我回答说:「当然OK,不过去哪里要大姊你带路喔~」

大家随後下楼到小白旁,因为零樱要报路,自然还是坐在右前座,婉萍跟乔森则各自坐在我和零樱的正後方。出发後,随着零樱的专业报路我开上了高速公路,顺了高速公路我们一路开到了市中心的西侧才下交流道,零樱最後带我们到了一个湖畔。我把小白停在湖畔附设的停车场後,大家在零樱的带领下下车,原来这里是丹佛市第二大的斯隆湖公园(SloanLake),整个公园就是围绕着一个斯隆湖,湖面向东望过去是丹佛市中心,可惜现在天色太黑了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沿着湖畔的一些建筑物及街灯在湖面上映出绚烂的倒影,气氛还是很美。可惜一下车乔森就紧紧贴在零樱身边走在前方,留下我跟婉萍两人在後面跟着,两两各自聊各自的,彷佛刚刚晚餐的情景重现,让我顿时感受不到浪漫的氛围,只觉得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我像行屍走肉般地逛了不知多久,由於气温渐渐下降,衣着简便的大家终於决定结束今天的小冒险,回程时我顺着原路一一送回了零樱、婉萍跟乔森,乔森下车时气氛有点尴尬,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感觉到我今天对他有点不满。等我把小白停回校园的停车场,走回住处的路上手机又响了,是零樱打过来的,我有点无精打采的接起来说:「哈罗大姊…怎麽了?」零樱关心地问道:「弟弟,你今天怎麽话这麽少?有心事?」我心虚的回说:「没有啊…就闷闷的,大概昨天睡眠不足累了,睡一觉就好了。」她半信半疑地说:「好吧,那今天早点休息…对了,刚刚有乔森在不方便问你,明天你有空吗?」我一听精神稍微一振:「有空,有要去那里吗?」零樱解释道:「如果明天你跟婉萍都有空的话,我想带你们去监理所,婉萍可以考驾照笔试,你则可以考路试了。」我心情突然好了大半,回答说:「好啊~我也想早点拿到美国驾照。」零樱说:「OK~那就暂订明天早上十点你来我们家接我们,我们先帮你熟悉一下路考内容,下午再带你跟婉萍直接去监理所考试~」我笑笑地说:「好~那我们明天见~」挂上电话时我也已经踏进了家门口,随着美丽的心情恢复後,我打开音响边听着今年我最喜欢的歌手林俊杰的新专辑,边期待着更好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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