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9请问你有打错电话的经验吗？
「没有……我很少打电话。」
「打错电话？一定是电话的问题。」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灰色的电话亭并不显眼，因为这里的景观永远都是灰色的，不注意点就会被忽略过去。
纯良和纯黑到达时，真的一个人都没有，十分冷清。
隔个几百尺才有一个日光灯，之间显得特别阴森，但是纯黑不怕灰暗，因为他已经习惯了。
「在那里！不知道要不要投钱呢～」纯良傻笑着。
走进里头，灰尘布满在电话上头，电话是旧型的，一点也不可靠的样子。
没有投币孔，所以纯黑直接把话筒接起来放到耳边，谁知道还没拨号就要人声从另一头传出。
「要拨出？」
听到声音纯黑先是疑惑，然後看着纯良，捂住话筒。
「有人。」
「谁？」纯良似乎也不知道的样子，纯黑继续接听。
「要拨出？」那人又再次的问，声音低沉，像是个老者。
「是的。」
「好久没有人想打电话了，哪里去？」老者的声音很是欣喜。
「俺自己拨号。」
「不、电话上没有按钮。」老者似乎在另一头摇头，听的纯黑很是不爽。
「啥！这电话没有按钮？」纯黑对着话筒大喊。
「真的欸！哥哥，是平面的。」纯良指着前面道。
确实电话被封死，没有按键，但是能拨出，不然良欣也不会提。
压下心中的烦躁，纯黑问「那要怎麽拨号？」
「你们不会无缘无故来此，你们有密语。」
「只要念给你听？」
「是的，我是接线生。」
有这麽老的接线生吗？纯黑心想。
「好，听好！33449614。」
「收到，要到哪？」
「02、」
「等等，到哪？」
「什麽意思？」纯黑的耐性快被老者磨完了，现在又出新招，他真的很想把电话亭砸了。
「少年，气焰不要太强，我是问你到哪？」
「俺放弃沟通，真的烦死了。」纯黑决定让纯良上场，直接把话筒给他。
「喂？」
「少年您好，您要到哪？」
「白区瓦特，我的母亲。」
「你这样他怎麽可能知道啊！」纯黑扶额，觉得自己像个白痴。
「接通了喔～」纯良笑道。
纯黑差点没昏倒。
「早安，你是纯黑吗？」温柔的声音从话筒传出，一瞬间纯黑觉得她就在眼前。
「是，俺是。」
「说话的方式跟良不一样呢～感觉很男人。」
「是、是吗？」
「你之後过的好吗？母亲我啊，一直想念你喔，不过能接到你的电话感觉好奇怪喔。」
对面的女声变得哽咽，似乎怀抱着愧疚在说话。
「喂，俺说啊，你有什麽话就直说啦，要哭也可以，就是不要闷着，怪怪的。」
「哈哈，你这孩子……」
纯良一直在旁边听着看着，眼前的哥哥感觉起来很舒服，像是被净化一样，自然大方。
纯黑在过去不知道是个怎样的人，纯良不禁在心里想着。
他以前总是一个人，别人拥有手足时的快乐，他一直很想要拥有同样的喜悦，但是现实的状况比想像的好更多，虽然哥哥总是对他很坏，但是他知道对方是个好家伙，他知道哥哥会保护他，他有这个自信。
纯良笑着，靠过去头抵纯黑的肩膀，一起聆听母亲的声音。
一家人感觉团员了，感觉真好。
他不禁扬起微笑。
「良？笑起来了呢～」
「是啊～母亲，在这里生活，好开心啊。」
「你愉快就好。」
「哪里开心了？你真是怪咖。」
「他也是你弟弟啊。」
「哼……」
纯黑没有向母亲否认，让他的心情要飘了起来。
太过幸福好吗～纯良想。
「不好意思打扰你们。」老者的声音又出现了。
「你是谁？老师吗？」母亲急切的问。
「不是，我是接线生，你们谈话的时间到了，必须挂电话。」
「欸，我还想跟我的孩子们对话啊。」
「不好意思。」
喀嚓一一
无情的声音伴随着嘟嘟声结束，老者的声音也没再出现，气的纯黑狠狠的摔出话筒。
「哥哥……下次再来打吧？」纯良不安的说。
「俺只是想要多一点……」纯黑低咒声，走了出去。
「多一点？」纯良疑惑的复诵一次，然後後知後觉的追了出去。
「等等我，哥哥。」
回到宿舍，气氛不是很好。
纯黑躺在床上耳里塞了耳机，纯良则是坐在床上，靠着床头的墙，看着教课书。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低落，全因为那声突然断掉的声音。
好像幸福直接被抽走，一股不甘心感油然而生。
接着手机响起。
纯黑接起电话。
「老大，您今天去哪里了？」
「不甘你的事。」
「是的。」
「有什麽动静？」
「不，灰色人群似乎没有异动，只是那个叫良欣的，似乎被孤立了，要打击他吗？」
「不了，俺有话还没说。」
「是的。」不追问吗？哼，总是这样即时收手呢。
「那麽就这样继续盯好他。」
「遵命老大。」
烦躁的嘟嘟声又从另一头传来，让纯黑很想摔手机，但是要看到纯良，手就停下来了。
随意把手机丢到一旁，他走到纯良床旁，对方像是察觉到他的动作，立刻抬头看他。
「明天什麽时候见那个家伙？」
「哥哥说的是良欣吗？」
「不然还有谁？」纯黑翻了白眼。
「不知道，但就是明天，哥哥知道这个地方在做什麽吗？」
「知道，又如何？」
「我们可以成为战友吗？」
「我们是竞争对手。」
「困扰了呢……」纯良阖上书，放到一旁，挪了位子给纯黑。
「俺不会踏入你的领域。」
「明明上过我的床？」
「……」
「哥哥不要害羞嘛～来嘛。」纯良拍拍旁边的位子说。
「唉……」纯黑旁了上去，但是和纯良保持距离。
「哥哥……我们是实验品，是双胞胎喔，所以不要有隔阂好吗？」纯良伸出手想要碰触纯黑，但是纯黑瞬间抽离。
「俺不是实验品，也没有你这个弟弟。」
「可是……」
「不要自以为是了！」
「哥哥……」纯黑不想看对方哭丧的脸，更不想承认跟他的关系，他向往自由，是自由给他舒适。
「我会等哥哥承认我，但是……我们终究是实验品。」
「你欠打啊！」纯黑的心情已经达到爆发怒火的极限值，再一下就会直达杀人等级。
「哥哥……」忽然纯黑看到纯良的头发慢慢转成灰色，这让他慌了手脚。
「喂！你被……」
「哥哥……救我……哥哥。」
突然纯黑从床上弹起，冷汗浸湿他的衣服。
「是梦？」他下了床，到纯良的床上确认，一切还是很纯净。
「啊……吓死俺了……」无力的坐在纯良的床旁，纯黑大叹一口气。
他抚着胸口，心跳还是很快，不过他不知道为啥要如此在意这个幼小的东西，他明明不想保护他，但是梦中他变灰的时候他确实慌了。
「俺该拿你怎麽办？俺不想改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