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我对眼前的家伙冷冷放话,侧耳听见那个叫万什麽的问白新烈要去哪里,不看热闹吗?
「我先走了。」白新烈这麽说,扫了我一眼,就往建筑物里走。
与其说我是因为他的话,不如说是他那冷淡生疏的眼神而目瞪口呆。
他不认得我……吗?他真的是白新烈?
「白新烈!」我绕过那坏家伙,冲过去,边大叫他的名字。
那个万里长城什麽的吹了一记口哨:「阿烈,认识你耶。」
原本被我抛下的家伙转眼间就追上、超过我,伸出手臂往我的腹部一扣,我则像撞上铁块一样被迫停下来,弯下腰滑落在地,抱着肚子痛得闷哼。
好吧,我没想到会这样。
「大姐头!」
杨莉禾和太妹群护卫心切的涌上来,却被那家伙给挡下,然後他用攻击我腹部的那只手臂将我从地上捞起。这个动作背後代表的羞辱,让我十分痛恨。
我知道不管我力气再大,都不可能胜过一个目测身高一百八十公分的男生,所以一般来说我不会让自己被抓到。一般来说。
他把我挂在他的手臂上,完全不受影响地走到建筑物的阶梯底端往上看,彷佛我是一个手提袋。
「阿烈,你认识她?」他皱眉问。
从口气可以判断这个人一定没有被人忽视过,我不在乎,我只想知道白新烈会怎麽回答。
「只是小时候的邻居。」白新烈听起来事不关己。
一瞬间,我以为那个高高站在楼梯顶端,长得比任何人都漂亮的男孩是某种超能力者,而就在刚才,他用看不见的拳头狠狠揍在我的心脏上。
看着我,有种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我们只是小时候的邻居!我在心里咒骂。
白新烈注视我,有可能是因为我一直瞪他。
「也就是说我对她做什麽都没关系了?」把我当手提袋的家伙笑嘻嘻问,语气挺疯癫。
我依旧瞪着白新烈,等着看他怎麽回答。
「随便,我对别人怎样没兴趣。」
我浑身僵硬,不敢置信。
「如果是二○一六年,我一定要让你把这句话给吞回去……」
「你说什麽二○一六年?」疯癫的家伙毫无同情地摇动我,我想吐还想把烧红的铁棒捅进他屁眼里。
这一点也不有趣,我为他回来,他却……
「你这样抓着我好吗?」我用目光砍那个王八蛋,同时抓住他的手臂,用最有效率的攻击──抬脚往他的膝盖後方关节用力一踢。
他和我对视的眼底闪过错愕的光芒,接着两腿一软,本能地张开双手撑住地面,以防脸部着地,当然也就放开我。
而他倒下这件事显然不只是倒下那麽简单,是「树倒了,大家快跑」的程度,周遭掀起一阵譁然。
「天啊!谢君大跪地了!」
「不好了!」
「是谢君大耶!」
「那个女的她死定了!」
我站好,看了眼四肢着地的王八蛋,他没有立刻跳起来,我想比起他的双腿,受伤更重的是他的自尊,那就是我的用意,就是要让他不敢在我面前站起来。
尽管他的朋友上前,我都没有让开,我就站在那里,眯着眼拿出我最危险的眼神瞪着白新烈──
「去你的狗屎!我对你才没兴趣!」
我当然不是没兴趣,只是被他刺伤了,我保证回到二○一六,要为了这件事和他大吵一顿。
我撂下重话後,顿时全场鸦雀无声,都注视着我,我伸长脖子,微微抬高下巴。面对这种情况,我可以大哭,不过我通常偏好选择硬碰硬。
我听见杨莉禾带头喊了我的名字,赞扬我的胜利。
「蔡荣荣、蔡荣荣──」
太妹群自动跟上。
「蔡荣荣、蔡荣荣、蔡荣荣──」
不知道的人大概会以为「蔡荣荣」是那国的元首;某个角度来说,我比任何一国的元首都还要了不起。
我可是穿越了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