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我求你了,能别让那孩子冲着我喊爹不!」玉寻面有难色的看着被他带回来落魄的女人,他的眼神渐渐透露出不耐烦,身上的孩子死缠着他不分,还频频叫爹。
女人耸耸肩,「他爱叫便随他呗,我可管不着。」,一副与我何干的样子态度,彻底惹火玉寻,他压抑着即将爆发的怒气,咬牙切齿的低吼,「你、是、他、娘!」
女人嫣然一笑,拨弄额发,「那……又如何?」,女人哪里还有在路旁可怜兮兮的样子,身旁散发出的气势也截然不同,自负狂妄。
他怒极反笑,「我真不该……将你……」
「看到了吗?这就是你们惹来的麻烦。」冷淡的声音适时打岔了玉寻要说的话。
两小孩儿默然不语,那低垂的头就像真的在忏悔,玉寻原本愤怒的表情也软了下来,「罢了,她们也还只是孩子,同情心泛滥情有可原,梓儿,过来师父这。」
叶梓乖巧的走去,玉寻揉揉她的发,「师父没带你,有没有气恼了师父?」
她笑着摆头,「不会的,只是有些慌……」,玉寻一阵心疼,看着她懂事的脸庞,急於解释:「师父也是逼不得已的,要不她是……」
「喂喂!全当老娘不在是不是!说的一副老娘罪不可赦的样子,跟你们说,我相公若知道你们这般对我肯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这位婶婶,你相公不是死了?」叶嫣然想起那女人在街市时的「卖身葬夫」,一张嘴管不住就问了出口。
「我呸!什麽死了?你才死了!我相公好好的,谁咒他我跟谁急!」
「完了……」叶嫣然神色俨然,喃喃自语。
「什麽完了?给我说清楚!」
「师伯你带回来的女人不仅刁蛮,还是个傻子。」
「傻……傻子?我打死你这个口不择言的死小孩!」女人气愤之下从腰间抽出鞭子,往叶嫣然削去,毫不留情!
黎朔随即出手用剑挡住,无奈还是慢了些,挡不住剩下的风劲,嫩白的脸上多了一道微小的伤口,并且缓缓渗血,伤口不大但是黎朔见着後身边一阵阵寒气逼人,冷声道:「欺人太甚!」,说罢,手腕一转剑身一翻,从鞭子里抽出,一招一式皆是杀招,顿时间屋内气氛一触即发。
一来一往间,一个出招一个防守,即便一开始不相上下,如今女人已有些抵挡不住,薄汗布满精致的面容,气息也渐渐乱了,暗想再不过三招她必定会败下,甚至有可能……深呼吸一口气,女人艰难的开口:「……小……朔儿……你当真要……犯下门规……噗!」,一口鲜血从她口中喷出,显然连内力也有伤损,手中鞭子掉落,已经宣判了她的失败,下一刻黎朔的剑已抵住她咽喉,「没有下一次,我的徒弟不需要别人替我教训,而且你也不配,师姐门口在那,慢走不送。」
「呵、呵,你们当真大了,连师姐都敢下此重手,唉呀……岁月当真不留人。」女人边说边往屋内走,「球球过来娘这,我要去打坐休息,等等你得替娘给爹稍个信,唉……人老啦……连师弟都打不过……」,小孩儿噗噗的回到女人身边,扶着他受伤的娘。
不再看她,黎朔自顾的到叶嫣然面前,「不闪躲,想死?」,慢慢回过神,叶嫣然摸着脸,面无表情的说:「没反应过来。」,黎朔不赞同的瞥眼,「下次,可没如此好运。」,「唔。」她吱声,算是回答了。
黎朔从袖中拿出不久前才用过的金创药,替她抹上,忍不住轻叹,怎麽就收了个这麽不让人省心的孩子?
叶嫣然这次没有喊痛,只是像在想些事情,黎朔忍不住问了句:「想什麽呢?」
她格外疑惑的看着黎朔,「师父,那位大婶是不是气我喊她婶婶?可是她真的不年轻啊?怎麽这麽多人都不让人说实话,说了还不高兴。」
「……」他错了,不应该问的。
「师父,你说,我是否错了?」
「……别问了。」错的是他。
「但是,师父,看着她我真的喊不出姐姐。」小脸上又是那莫名的认真。
「……。」
「黎、朔!带着你的宝贝徒弟给我滚!」,女人的怒吼从里面传出来。
自知理亏,黎朔二话不说,带着叶嫣然到外面庭院,不让她继续毒害别人。她也没反抗,乖乖的跟着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