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逃妃攝政 — 行刑

正文 逃妃攝政 — 行刑

一个粉雕玉琢的男童靠在精致的马车内,舒适的靠垫和柔软细滑的丝被让人有些昏昏欲睡,长长的眼睫微垂着,半盖住了那双纯净澄澈的黑眸。

由於是某皇帝授意下,这个马车不仅精致华贵还相当宽敞,所以在某摄政王的授意下,孟春、仲夏及季秋也同样在车厢内,只是三个人挤在同一侧,略为拘束的模样显得有些好笑。

「都这麽多天了,还不能接受现实吗?」一声轻叹,璃羽抬头直视眼前的三个人。自从那天被发现女子之身後,她和她的侍卫们就多出了莫名的距离感。

「不、不是的,并不是无法接受,只是男女七岁不同席而且男女授受不清……」季秋的脸有些微的泛红,很是羞涩的模样让璃羽脑门一抽。

「怕冒犯到殿下。」仲夏面无表情的做出相当诚恳的发言。

「属下有未婚妻,所以……」

「够了,就算是因为男女有别的原因,我们的年纪上的距离似乎远得可以排除吧!」孟春的话被璃羽给强行打断,「我们之间的关系为什麽会有那种顾虑?」

孟春看着那张黑得发沉的小脸,把关系这个词的意思又琢磨了一下,他们是为保护殿下,何况殿下的年纪都能当自己的孩子了……「是属下思虑不周,请殿下责罚。」

「想通就好。」她很高兴终於有明白懂事的侍卫,不过若是璃羽知道孟春的想法指不定会想吐血。

「属下明白了。」仲夏点点头,虽然璃羽不明白他的明白是明白了什麽,但是还是不要追根究柢好了……

眼神往旁边移动,扫过季秋那张纠结的面容,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但是对方还在陷入自我的挣扎中而没发觉,看得璃羽一阵好笑。

「属下想了很久……殿下说的就是对的!」季秋像是个小狗在向主人摇尾巴似的模样,让璃羽彻底无言,但是这份忠诚让她很感动。

摸了摸鼻子,瞥到另外两人那认同季秋那话而点头的模样,璃羽默默把自己蹭进被里,挡住有些泛红的脸,这群家伙太坦率啦!

「殿下……殿下!」

熟悉的声音正在喊着她,但是被窝里太舒服了有点不想起来呢……

「羽儿,再不起来哥哥就——」

这声音……璃羽一个迅速起身——砰!

「嘶……」因为疼痛而泛出了生理泪水盈满眼眶,璃羽眨着湿漉漉的眼睛抬头就看到一身龙袍的某皇帝。

「羽儿很疼吗?」严尹有些忙乱地抓住自家妹妹,很是紧张地看着额头上的红肿,却没发现璃羽也正瞧着他额上的那抹红印。

「还好,哥哥你的头也撞得不轻吧?」安抚性的拍了拍自家兄长,好一阵子她才意识到自己马车上睡得很死这件事。

肯定是昨天某皇帝塞太多奏摺过来。璃羽在内心长叹一声,推了推严尹让他下车,才整理下方才睡到有些弄乱的衣衫。虽然她觉得没有乱到不能看,可是古代对於打扮齐整的要求高到有点可怕,也只好入境随俗了。

脑袋才探出车厢,一只如玉般的手朝她伸出,璃羽看着自家兄长很自然的将手就放上去,直到看了四周方意识到,她这个摄政王刚刚被皇帝扶下马车。

想隐身在众人视线中的璃羽有些欲哭无泪,难道这辈子就是个高调命?索性抱着破罐子摔破的态度,她也懒得出力把被严尹牵住的手抽回,反正帝王给的恩宠多到也不差这些了。

严尹和璃羽被安置在离行刑台不远的阁楼上,布置得意外舒适的屋子不仅视野不错,与下面的人潮分开也能少些危险。

这场秋刑是北辰史上制定律法及刑罚後的首次行刑,各界自然都是相当关注,不但许多官员在现场还有很多百姓来观看,不过因为十大酷刑太过於血腥的地方,璃羽有让人禁止幼童到现场。

此次行刑也都是杀前阵子谋反的那些人,从轻的开始是砍头,璃羽还算面不改色的看着,毕竟也不是没看过死人……接着是凌迟,看着那本该在人身上的皮肉被一片片地削下,脸色褪去红润显得苍白,眼前只剩鲜血的红似是淹没她整个世界般……

突地眼前一黑,璃羽唤了一声哥哥,比平时少了气力还有些发颤的声音,让严尹很是心疼。

「羽儿别看了,哥哥带你回家好吗?」似仙一般的少年用轻柔的语气安抚着,一边把那娇小的身躯揽进怀里。

「他们的死我承担了半个脍子手,我必须……」

「他们不是因为你而死,他们作奸犯科死得应当,这和羽儿没有关系。」严尹打断自家妹妹的话,他不想听她说完……

「让我看完……这次用到的只有凌迟和腰斩,若是这些我都没办法承受,还当什麽摄政王呢?」苍白的小脸浮出一抹笑,眼神透出的坚定正冲突着严尹的心疼。

因为他甚至找不到任何能反驳的话,毕竟身为个摄政王,未来所面临的危险可不会比他这个皇帝还要少……

「是哥哥不好,不该硬是把羽儿架上这个危险枷锁……」温润如玉的嗓音此刻显得沉闷低哑,似是黑潭般深幽的眼底是毫无掩饰的挫败。

「就算不是摄政王,羽儿也是会辅佐哥哥。」璃羽移开覆盖在她眼前的那双手,正视着她的哥哥、她所辅佐的皇帝,「你是北辰的皇帝。」

严尹低垂着眼,不言不语的只是静静地看着明明还是小小一团,却已经成长到不再需要哥哥的妹妹了。

璃羽退开自家兄长的怀抱,一手握拳置於左胸,以西方的半跪骑士礼朝着严尹宣誓:「无论是摄政王严羽亦或是辰星公主严璃羽,此生辅佐吾皇、我的兄长严尹。」

「羽儿明知道哥哥不想当皇帝的。」严尹发出似是无奈的叹息,但是嘴角微微上扬了些弧度「羽儿是要跟哥哥一起卖身给这个国家了是吗?」

「有何不可?北辰是国也是家。」璃羽的心意已决,从她离开远离世俗的山,再次踏到北辰的土地上,回程的沿路所看到的一切,都是他们必须守护的。

「羽儿乾脆去当皇帝好了。」严尹有些好笑的看着,明明一脸稚气却正经着脸的妹妹,一边伸手扶起对方。

「哥哥就在那椅子上继续坐着吧!」璃羽藉着严尹使力的手,很快速地站起,稍微整整衣摆後,飞快旋过身看向窗口,看哪都好,反正就是不对着自家哥哥。

难得的感性一次,果然还是有点尴尬,她可没有哥哥那麽没脸没皮的!

窗子对着的地方是能够轻易看见刑台的,正好是一个满是横肉的人仅穿着一件裤子躺在上头,腹部已经有了长长的一道裂口,甚至能看见里头的血肉脏器,然後又是一刀落在伤处。

刚刚的感性时间有这麽久吗?腰斩都开始了……

璃羽的脸色还是苍白着,强迫自己瞪着那血腥的一幕,即使不停说服自己要冷静、这不可怕,她还是觉得胃里在搅动。

好在这是最後的受刑人,台上的人身已经分成上下,却还是留有一口气,面色狰狞地张口,可是这个距离她也听不到那人最後的究竟是惨叫还是悔过。

眼前不断浮现那人色前的模样,璃羽一路上浑浑噩噩的,在恍惚中怎麽回到自己府上都不知道,直到一只温暖的大手拍了拍她的肩。

「羽儿想吐就别忍了。」

清雅温润的声音像是个开关,猛然回神过来璃羽连眼前怎麽有个木盆都不知道,就抱着狂吐起来,虽然今天没用多少食物,还是连酸水都吐出了。

她又乾呕了一阵子才停歇,漱漱口又净了脸後,璃羽才窝回床榻上,严尹端碗安神汤喂了半碗,又安抚过她才睡下。

严尹看了自家妹妹有些蹙起的眉头,沉默半晌後走出去,就看见门口有些焦虑模样的几个人。

「让厨房一直熬着白粥,羽儿醒了就算吃不下,你们也得让她至少吃个一碗。」严尹觉得这几个侍卫现下就是群乱了阵脚的兵,他不交代好恐怕自己也不能安心。

孟春最先回过神,见过皇帝後便认真听他的嘱咐,仲夏也跟着孟春,季秋还是楞楞的喃喃地念着白粥,晃晃荡荡的朝厨房去。

没人阻止季秋的行为,何况季秋可是在惩罚下苦练过厨艺,就算没有到顶级,区区白粥还是难不倒的。

严尹安排好便迅速的回了皇宫,这几天他得一个人批奏摺了……

孟春耸立在树下,眼底是些微的复杂,他们几个在行刑时也是和殿下在同个房间,只不过是同暗卫一般隐藏在暗处,所以当时所有情况他们都看在眼里。

虽然说摄政王是主他是仆,即使知道殿下的聪慧异於常人,可是今天的一切都超出他所想像,震惊之余更多的是对殿下感到忧心。

「夏,今天殿下……」孟春有些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说什麽好,也不知道现在情况适合说什麽。

「殿下就是殿下,永远都是殿下。」仲夏倚在门口,微微垂着头盯着脚尖前的一株小草,神色和往常一般没有多余的情感。

「是呢,殿下就是殿下。」嘴角弯了个弧度,孟春看向总是一脸淡漠的俊秀男子,略为沉思半晌後开口:「夏,要不要笑一个。」

仲夏有些僵硬的抬头,十分不解地看着树下那人,虽然什麽都没说,好歹相处了好一段时间,孟春多少能感觉到对方的想法。

「笑一个给殿下看,殿下会很高兴的喔。」孟春脸不红气不喘的说服着对方,他是真心觉得殿下会很高兴的。

仲夏很认真地思考这个可能性,大哥说殿下会高兴的话……要让殿下高兴才行。

***《逃妃摄政》***

嘿嘿,各位客官和寒假好久不见!

很久没更新是不是有很多人觉得柳某已经弃坑了?

柳某对於更新延迟这麽久感到相当抱歉

因为刚升上大一对於时间的掌握有点糟糕

不过柳某会坚持下去的喔喔喔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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