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的冬天,风从四面吹来,穿的再厚再多,就是冷。是心冷了吗?
「倘若那天
把该说的话好好说该体谅的不执着
如果那天我不受情绪挑拨你会怎麽做
那麽多如果可能如果我
可惜没如果只剩下结果‧‧‧」
─林俊杰《可惜没如果》
手机铃声响着,这是JJ的音乐。我喜欢林俊杰,他的歌声有一种魅力,每张专辑我几乎都有买。
「喂?」我躺在床上咪着眼睛,懒懒的出了声音。
「晴森,你怎麽没来学校?」是日晨。
「喔,我请假了,昨天发烧了。」
「严重吗?要我去看你吗?」
「不了,我怕你来了,我只会更头痛。」
「你‧‧‧!算了看在你生病的份上,不跟你计较!」
「唉唷!还真是谢谢你啊!咳咳。」
「不吵你了!继续睡吧!」这ㄚ头,虽然有时候真的觉得她很烦很黏人,但优点就是很替人着想,很关心朋友。这个傻妹,真希望欧净洋可以好好的照顾你这辈子。
阖上眼,梦里出现了一个高大的黑影,一个男生站在我的面前,看不清楚他是谁。是陈子军吗?不是,这个人比他还高,我很清楚我不认识这个人。突然出现一道光,我能够将黑暗中这个人看清楚。你是谁?为什麽会出现在我的梦里。一个陌生的男生,笑起来很温暖,还有‧‧‧还有‧‧‧他变模糊了,我看不清楚,他离我越来越远,大声的留下了一句话。
手机铃声又开始响。怎麽又来了?是妈吗?
「喂?咳咳。」我的喉咙又开始痒了。
「日晨说你感冒发烧,还好吗?」喔,陈子军。
「没事,稍微退了。」
「稍微?要不要我们放学去看你?」
「不不不,我现在只想好好休息。」我还不想看见你。自从那天,我都一直避着他。
「好吧,多休息,多喝温水。」我嗯了一声,挂电话,再次阖上眼睛,想要回到刚刚的梦里,却进入了另外一个梦。
「你怎麽回来了?」中午爷爷和奶奶出门不在家,剩我自己一个人,就煮了稀饭吃。听见有人拿钥匙在开门,是妈妈。
「你不是发烧吗?回来看看你啊!」
「这麽有心?那我还真感动。」我边吃边看着电视回应。
「有比较好吗?」妈妈的手过来摸了我的额头。
「哎呀!烧退了。」我将她的手拨开。
「吃药了吗?」你是没看到我正在吃午餐吗‧‧‧。
「喏。」我拿着稀饭在她眼前晃ㄚ晃。
「快点吃一吃,去吃药。」
「知道啦。」我手挥一挥随便附和一下。
吃完药,我回房间躺在床上滑滑手机。妈的,头又开始剧烈的痛。算了,睡觉就不痛了。
我阖上眼睛,那熟悉的身影,再度出现。视线很模糊,看不清楚他长什麽样子,只知道他很高。
他到底是谁?为什麽又梦到他了,这是一个很陌生的身影。
「你在睡觉啊?」妈妈突然进来房间,我醒过来。
「嗯。」
「刚刚有一个男生要我把这个给你。」妈妈拿着一锅香喷喷的保温锅放在书桌上。
「谁啊?好香喔。」
「不知道,不过他长得很帅,你偷交男朋友?」妈妈转过来眺了眺眉毛。
「那我想知道是谁了。」这时刚好有一则LINE的讯息『我请我家的厨师煮了鸡汤,刚刚拿去时遇见你妈就请她帮我拿给你,要喝,身体才会好喔。─子军』
「男朋友啊?」
「你男朋友!他只是我朋友。」
「那他怎麽那麽关心你?」
「赔罪吧。」
「啊?!」妈妈瞠大眼睛看着我。
「我头很痛,我要睡觉,出去吧。」
「好好睡觉吧。」说完,妈走出去。
「早。」星期三,妈妈还待在北部,她说要一直到我痊癒了,她才会回去。
「弄一弄,我带你去学校,早餐在这。」她指了指桌上。
「嗯。」
刷牙,洗脸,换衣服,弄一弄20分钟过去了。
「我好了,走吧。」
「嗯。对了,我刚刚拿衣服去你房间,看见书桌下面有一袋东西,那是什麽啊?不像女生会用的,给男朋友的?」
「啊!你没说我都忘了是今天!」我冲回房间拿起那袋礼物。
今天礼拜三,要接待日本学生,这麽重要的事情,我居然忘了。
「今天是你们的纪念日?还是对方生日?」我关上车门,听见妈妈问。
「都不是。是要给日本人的。」
「日本人?怎麽会有日本人?」
「日本学生来台湾毕业旅行,其中一个行程是来我们学校。」
「这样啊。那看来你是接待男生罗?」我嗯了一声。
到了校门口,我正要打开车门下车。
「我今天就要走了喔。」妈妈说。
「嗯。」
「不要太想我欸。」
「我疯了才会想你!」我关上车门。
「早安!晴森。」日晨总是比我早到学校。
「早啊。」
「好期待喔!今天就要接待日本学生了!」她继续说道
「欸欸,我给你看我的学伴长什麽样子!」嗯?怎麽会知道她长什麽样子?
「确定是这个女生吗?长的满可爱的。」我看了看,原来她搜寻了对方的推特。
「你要不要也找找你的?」
「不了,反正等一下就可以见面了。」
「可是我想看啊!」
「你等一下也可以看的到啊。」
「好吧!」这家伙鼓起了两颊。
8点的钟声响了。
班长:「各位同学,现在去礼堂集合。小队长,去停车场那里等日本学生。」
「好紧张喔!」日晨的位子在我前面。
「嗯,有点。」
「我们要怎麽沟通啊!?」
「英文啊。」
「可是如果对方英文不好呢?」
「那你们就比手划脚吧。」
「阳晴森!我现在是说认真的!」
「我也是说认真的啊。」我一脸正经的看着日晨。又鼓起了两颊。
「你会日文不是吗?帮帮我啊!」
「我只会很基本的,你用手机啊。」
「对耶!」这傻妹,哪时候才会到脑袋出门啊‧‧‧
跟日晨聊了很久,礼堂外面开始有吵杂的声音。
「来了!来了!」礼堂里的每个人,有的表情很严肃,有的拿出口红猛擦,有的拿粉扑在脸上狂扑,有的在练习笑‧‧‧。
日本学生进来了,翻译告诉他们桌上有他们的名字,要他们自己找一下。看着日本学生一个一个坐在我们台湾学生的旁边,而我的学伴却迟迟还没来。是拉肚子所以没来毕业旅行了吗?当我还沉溺於自己的世界时,日晨拉着我说:「晴森,你学伴好高喔!」啊?来了啊?我慢慢的往左边转头。这个身影怎麽好像在哪里看过‧‧‧却想都想不起来是在哪里看见的。
「はじめまして。(初次见面。)」他很正经的对我点头示意。这个声音‧‧‧怎麽好像在哪里听过,可是我又想不起来‧‧‧。日晨拉我的手说:「你怎麽没回应人家?」我回过神:「啊?对齁。」
「呃‧‧‧こんにちは。(你好)」我尴尬的对他笑了笑。他也对我笑了一下。
「はじめまして。」
我想起来了,梦里的那个陌生人,也说了同样的话。
他的身高,他的声音,他的笑容,都很符合梦里的那个人。
原来是你─伊藤优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