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我们是儿时玩伴的关系,就像回到从前那样形影不离,每天一起吃饭、一起玩、黏TT的腻在一起,她还会叫我陪她一起去上厕所,『你们感情好好喔。』这句话已经不知道听了几遍,在我眼中,我们就是非常亲密的好朋友,可是在别人眼中的我们却似乎不只是朋友。
「小澄,放学我们去拍贴好不好?」林霈祈用着水汪汪的大眼,让无法招架的我只能点头说好。
捷运上,我看着窗户上反射的人影,正是坐在我旁边的旁边的林霈祈,而她也正好透过窗户的反射看着我,我们都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的,直到站。
原本以为只有我们两个,没想到还有班上的一些女生,加一加起码也有八个人,说老实话,一台机器八个人拍实在是有点太拥挤啊,我都只能站在最後面露出一张脸,微笑,超蠢的。
呼,终於拍完了。
突然间,一只手快速的将我拉进另一台机器里。
「嘘。」林霈祈将食指放在嘴唇前,「我们自己来偷偷拍。」眼里映着笑。
「嗯。」不得不说,此刻的林霈祈真的有点迷人。
不,我在想什麽啊,我们都是女生耶。
闪光灯,喀擦──
欸,我还没准备好耶,怎麽就拍了。
「哈哈,你这张好呆喔。」
「再一张啦。」
拍大头贴好像是所有国中女生必经之路,从东区到西门町、从饶河夜市到士林夜市,凡只要有拍贴机器就是无所不拍。
但,这还是第一次。
「小澄,我喜欢这张。」
她挽着我的手、靠在我的肩上,然後下排写着『Forever』。
「我也是。」点点头,微笑。
非常喜欢。
後来跟林霈祈要了即时通後,放学回家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开电脑登入即时通,有时候是我等她上线,有时候是她等我上线,不管谁等谁,只要一登入马上就会跑出一个『安安』的视窗,如果是到了假日,我们可以坐在电脑前聊上整整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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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往常的坐在位子上和林霈祈聊着天,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我们的对话,「嘿,霈祈。」说话的是柯玮雁,带着黑框眼镜、长的有点帅,痞痞的个性让他在班上的女生缘特好。
「干麻?」
「听说你们上次去拍贴喔,下次也找我去啦,我也想拍照。」然後比了一个『揪咪^_<y』的表情。
我无言的看着正在对林霈祈装可爱的柯玮雁。
「她们今天要去拍贴,你找她们一起去啊。」林霈祈指着班上的某群女子军团。
「不要,我想跟你拍啊。」
「呃,我不要。」林霈祈皱着眉。
「小气,那你陪我去合作社。」柯玮雁拉着林霈祈的手,不知道为什麽看到这画面让我很不爽。
『不要碰她。』我彷佛听见心里这麽说。
「好啦,反正我也正想买东西。」林霈祈对柯玮雁说完後,转头看着我说:「小澄,你有要喝什麽吗?」
『林霈祈,你为什麽没有甩开他的手。』这是我心里的OS。
「小澄,你有要喝什麽吗?」可能是看见我没反应,以为我没听见所以林霈祈又再喊了一次。
回神过来,「水、水就好。」我随便的回答她。
看着他们走在一起远离的背影,居然让我心里头觉得酸酸的。
这种感觉,该不会……
我在吃醋吗?
明明之前都没有这种感觉的啊,但为什麽看见柯玮雁靠近林霈祈,甚至是牵她的手,会让我这麽闷,而且这种忌妒的心情越来越强烈。
「吃醋了吗?」石靖伦比了离开教室的他们然後看着我。
「才没有。」
「真是死鸭子嘴硬。」石靖伦耸耸肩。
「什、什麽啦。」大概是被说中了导致有些心虚。
石靖伦拍了我肩膀说:「你猜猜他们在一起的机率是多少?」
总觉得他是故意这样问我的。
「这我哪会知道啊。」我扁着嘴。
柯玮雁喜欢林霈祈,这是全班都知道的事情,但是如果林霈祈对柯玮雁也是保持着同样的心意,那该怎麽办?
我该怎麽办。
如果林霈祈交男朋友的话,我们是不是就不会在这麽好了,我们的关系,是不是就会改变了。
好不容才相遇的。
不。
我不要。
不要改变啊。
我猛然的站了起来,发现思绪一片混乱。
感觉一直有着什麽东西正在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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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最近林霈祈提起柯玮雁的次数增加了,应该不是我的错觉吧。
看着窗外灰灰暗暗的天空,不知不觉的已经十二月了啊。
冷冷的天气,让大家上课的时候身体都会不自觉的微微缩了起来,或是把手放在外套口袋里取暖,但因为林霈祈的手总是冷冰冰的,所以我都会偷偷的准备一个暖暖包给林霈祈。
「喏。」我拿了一个刚上学时经过7-11买的暖暖包到林霈祈面前。
「蔡瑀澄你太过份了。」石靖伦说完就抢走暖暖包,「亏我们认识这麽久,你从来没有帮我准备过暖暖包。」
我尴尬的笑了笑说:「有啦,我买两个好吗?」其实另一个是我要用的。
我从书包拿出另一个暖暖包给林霈祈。
她又惊又喜的接过手,然後抱住我说:「谢谢,you’resosweet。」她的头就轻轻的依靠在我的左肩膀上。
香味扑鼻而来,让我有些着迷,有点像是熊宝贝洗衣精的味道,但是我也是用熊宝贝洗衣精,味道却不太一样。
她身上有一种淡淡的、会让人迷恋的味道。
其实被她抱住也不是第一次,对於她的拥抱应该早就习以为常,但为什麽……
我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中午因为没什麽食慾,就在合作社随便买了菠萝面包垫垫胃,坐在位子上许久却迟迟没有将面包打开。
「你中午怎麽只吃面包而已。」
声音从我後面传来,不用回头就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
「石靖伦,我没胃口啦。」我无力的说。
「怎麽了啊,这麽无精打采的。」
我想了一下,到底该不该说,「我……」唔,算了,我还是吃我的面包吧,「没事啦。」
过没多久林霈祈就端了一碗牛肉口味的手打面走进教室,虽然香味扑鼻,但还是没能引起我的食慾,她将泡面放在我桌上,转过身来和我一起吃午餐,我们一直都是这样的。
「小澄,你昨天有看西街少年吗?超好看的耶。」
「有啊。」感动到我都快哭了。
「噢,对了,柯玮雁说啊……」
听到『柯玮雁』三个字,我忍不住的马上打断她的话,「你们最近好像很好吼?」
「哪有啊,你想太多了啦。」
真的是我想太多吗?
「还是,小澄你在吃醋啊?」林霈祈嘴角上扬似乎在偷笑。
「你想太多了,谁要吃醋啊。」我装出一脸不在乎。
那一眼瞬间,我好像看见她眼底那一闪而过的落寞。
「没有就算了,哼。」她将泡面拿走转过身背向我。
陷入沉默後我们就没在说话。
後来想一想,我这种行为是不是很幼稚啊。
午休,我索性的从书包拿出CD随身听,放入范特西专辑的CD调到第五首歌,带上耳机沉醉在音乐的世界里,我真的非常喜欢这张专辑,因为歌都超级好听。
忽然间右耳的耳机线被扯掉,我将头转向右边,看见林霈祈拿着耳机往自己耳朵塞,用气音说:「我也要听。」
我有些惊吓,也不晓得她什麽时候和李念岑偷换位子坐在我旁边的,我只好小心的移动桌子往林霈祈那边靠,我们可以说是面对面的睡,而且距离还很近,害的我都不敢睁开眼睛,然後我们就听着同一首歌一起进入梦乡,有一点点点幸福的感觉。
半梦半醒间发觉有人在摇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见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望着我,我能清楚的看见她眼里的自己,她像是在施展魔法般的把我深深吸引住,连想逃走的念头都没有。
她轻轻的拿开我的耳机,小声的说:「24号的圣诞晚会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嗯。」我的世界瞬间变成粉红色还有人洒花瓣这样。
她满意的笑了一下,「快睡吧。」就帮我带上耳机。
我也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