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浮生歸夢 — 浮生歸夢 卷一 煢魂賦 (三四)

正文 浮生歸夢 — 浮生歸夢 卷一 煢魂賦 (三四)

太好了,大堂哥、二堂哥齐聚一堂,等等大家可以坐下来玩一场六博……若非骂他二人便是骂他自己,他肯定什麽淫言秽语都出口。

只见那领路人吼道:「住手!」

打手们一见领路人,训练有素的停下手,柳舒泛看眼来人,脸蒙恨意,正要起身,柳舒洵即被刘衡拉至身後,两人的对峙结束於柳舒泛气力用罄,倒地不起。柳舒清还在原地瑟瑟发抖,意识不清的喃喃求饶。

领路人朝刘衡恭敬行礼,询问如何处置。

刘衡要领路人将两人带回柳舒清的专属厢房,另找医者前来。

领路人一一照办,把柳园与柳强也放进来。柳强红着眼眶为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两位公子张罗乾净衣物,打水清洗。

柳园则跪在终於被刘衡放开得以自由的柳舒洵跟前详细解释来龙去脉。

原来当柳园得柳舒洵命令到澄楼时,已见柳舒清与上官成两人剑拔弩张的在吵架,两人中间那名官奴左劝右阻,十分为难,後不知怎麽,只见柳舒清拿出不知在哪抄来的剪子便想往上官成的胯下刺去,他眼明手快硬是架住上官成後退才保住上官家的命根子,还差点被一旁壮声势的柳舒泛踹倒。

逃过一劫的上官成意会柳舒清的意图,当场扔出三百斤黄金,指使护卫以及澄楼打手将柳舒清往死里打,柳舒泛见状想救也被拖下水。

两人被拖到後院去,柳舒清还一边叫柳强回家张罗钱。柳大堂公子的想法很简单,三百斤黄金算什麽,对柳家来说是九牛一毛,他家金山铜山多的是!却没想过等柳强要到钱回来他也被没命跟上官成对砸。

柳强飞也似的想赶回柳府,柳园阻止他,认为远水救不了近火,两人正想救柳舒清时便被赶出门,只好赖在门口不肯离去。

柳舒洵听至此,深叹口气,行至床禢旁,睨着正呼天抢地接受医者治疗的柳舒清,「叔叔与婶婶正值壮年,还有好些年能活,何必提前哭灵?」

柳舒清闻言推开医者,指着柳舒洵大骂:「柳三你什麽东西,敢咒我爹娘!」

「什麽东西?」柳舒洵听到理智断裂的声音,脑中闪过无数个折磨柳舒清的念头,最终只抡拳往案上重重打下,「你不回家凭什麽出事就要柳强回家求救?竟然敢惹上官成,他老子是谁你知不知道!」

「我管他老子是谁!」柳舒清忿然坐起身,「我跟你又不是同个爹,你管我作啥?别以为你把我弟搞倒,连我也想搞倒!告诉你,我爹是柳世良,你爹叫柳世则,咱们就是八竿子不相干的两家人!」

柳舒洵怒极,扑上前去狠狠掐住柳舒清,比他吼得更大声:「只要你跟我们柳家祭拜同一个宗祠,你我就相干!出事谁也无法置身事外!」

他与柳舒泛的打斗不就被多事的御史上参了吗?幸好柳舒泛现在半死不活,他又到处宣传柳舒泛是得天公使下神打他否则还不知怎麽死。结果合该自囚於家的柳舒泛哪不好去到澄楼来,是要多少达官贵人看到,「证明」二堂哥根本没自囚於家才肯罢休?

「二堂哥必须自禁於家,你怎麽把他也带出来了!」

柳舒清勉强在被掐得死紧的喉间吐出:「我带我弟弟出来散心何错之有!你这刽子手,不能理解心爱的女人被人抢走害死的痛苦!」

柳家人皆友爱兄弟,如同自家大哥二哥对他爱护有加,大堂哥与二堂哥感情也不差,他把二堂哥搞倒,大堂哥没本事向他寻隙,带弟弟出来散散心却是力所能及的。

说着,柳舒清不甘示弱的回掐,可显而易见,在刘衡身上讨不到便宜的柳舒洵占尽上风。

柳强捧着水盆进来,见两人打成一团,登时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不只柳强,连柳园也反应不及,只有见柳舒洵未有危险的刘衡将被推倒在地的医者扶起,低声向医者道歉,要不知所措的柳园送医者出去,再去找澄楼的主事者,并要柳强把水盆放下,守在门外。本想上前拉开两人的柳强在刘衡的命令之下惴惴不安的离开。

柳舒清无法取胜,想起心爱的官奴正与上官成绮旎缠绵,自己却差点被打手打死,现在还输给向来看不对眼的三堂弟,满腹委屈顿时化为眼泪落下,嘴里不住喊道:「我我我……苦命啊!我柳家到底欠你们家什麽啦!为什麽你把我弟的娘子弄死,现在还害我的女人被抢走……你把我掐死算了,我不要活了!」

眼泪流过脸上的伤处,又是一阵痛,他哭得更大声:「我苦命啊……爹娘……救救孩儿……」

柳舒洵掐又掐不死,想拿雁足灯砸死他又觉得由自己砸死半点好处也无,他还像个大姑娘一样哭,气急攻心,眼前一黑,差点从柳舒清身上滚下来。

刘衡揽住他的腰,把他从柳舒清身上抱下。柳舒洵坐在禢旁,接过刘衡递来的水一饮而尽,人家来澄楼是听丝竹看舞伎抱美人,他来澄楼却只有堂兄的哀泣声,还满室皆是他身上的秽物之味。

转眼看去另一边,柳舒泛毫无意识地躺於禢上,与柳舒清的争吵也没吵醒他。

多日不见,他削瘦得惊人。柳舒洵冷笑,最好再落拓点,他可没得过二堂哥将来会有的快活日子,此时他的不快活,便是他的快活。

「呜啊~我命苦啊……媚君……媚君你为什麽跟了那个上官成啊……」

柳舒洵一听又想赏柳舒清两巴掌叫他别再哭,刘衡阻止他。

「你赶着来不正是因他?现在动手动脚,何必呢?」刘衡温言轻劝,拉过柳舒洵的手搽些药膏往他发红的手腕擦按。

「我自己来。」柳舒洵在刘衡搽着药膏想擦他脖子时不自在的後仰,反被刘衡拉住,低声说了什麽,而因柳舒清的嚎哭很大声,他根本没听清楚,「什麽?」

「别怕我。」刘衡眼里的料峭寂寥,即使身处柳舒清唱作俱佳的痛哭中,也让柳舒洵难以迎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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