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课之後,我与思彤前往学校用来关狗狗的安置区准备照顾牠们,才踏上附近的马路,拿铁就兴奋地朝我们吠叫。
「叫什麽叫?笨拿铁!」
「皮皮、咖咖、奈奈!」思彤把每只狗狗的名字都叫过一遍,我们也走到了安置区的前面人行道上,站着先看了一下牠们的反应。
拿铁拚命摇尾巴,激动地跑来跑去,但被链子绑住的牠活动范围有限,即使如此还是不减牠的热情,疯狂乱走动,时不时双脚站立趴到铁网上看着我们。
咖咖与皮皮也站在笼子里看着我们朝牠们走近,摇着尾巴表示牠们的兴奋。
唯一的大型犬奈奈也来回走着,贪吃的她大概是开心晚餐时间快到了吧?
我和思彤在门外等待牠们冷静,一开始拿铁还是激动地到处乱冲,继续兴奋地吠叫。皮皮跟咖咖相对地安静多了,可是那双望着我们的双眼还有摇着的尾巴还是出卖了牠们期待的心情。
「坐下。」搭配脚板采地两下的动作,思彤的动作是在训练拿铁,让牠知道要冷静,并且听指令坐下之後,我们才会进去。
跟拿铁耗了大概三分钟,牠终於肯乖乖坐下等开门了,思彤这才打开了门。
原本乖乖坐好的拿铁立刻想要扑人,下一秒立刻被思彤推开,明明这样的剧码一星期要上演两次,可拿铁还是乐此不疲,每次都还是改不掉扑人的坏习惯。
大概是因为拿铁的年纪还是小孩吧,总是特别好动,像是停不下来的好奇宝宝。
「奈奈。」思彤先摸了摸体型最大的奈奈,弯腰就可以摸到的高度,幸好奈奈不会扑人,要不我们绝对立刻被扑倒在地,还无法像拿铁一样有办法推开。
皮皮跟咖咖则是喜欢疯狂舔人的脚,表示牠们喜欢你。
「好了皮皮,好啦好啦,不可以舔。」思彤蹲下摸皮皮的头,皮皮躲开,然後开始疯狂舔思彤的手。
咖咖待在我的身边舔我的脚,我蹲下制止牠,并且摸摸咖咖的头。
大概是因为被冷落了,拿铁发出撒娇的叫声。
「坐下。」
看拿铁乖乖坐好,思彤走过去摸了摸牠的头。
「谁最乖了?拿铁最乖了,对不对?」
安抚完狗狗之後,思彤将门打开让牠们自由出去跑步,接下来便是清洁地板上的大便的时间了。
我将收纳好的水管拉长,先把可以用水处理的大便冲进草丛当肥料,再与思彤合作,我用水冲搭配她用刷子一起清理地板。
「最近爱玉进步很多呢,已经很久没有闹脾气了。」想起上次爱玉说想参加爱护动物社的社课,思彤一句:「想去就走,姊带你去,现在超缺人的啊!」
那时正逢社团圣诞义卖的产品的准备期,正缺人力,爱玉也算是碰了个不错的时机,帮我们增加人手。
自从那之後,爱玉跟我去了两次的社课,一次是磨木质杯垫,另一次是搓义卖周要贩卖的猫掌汤圆。
「终於长大了,几天後带她去义卖摊位帮忙啊。」思彤让我用水管冲洗刷子,好了之後将刷子归位,顺道帮我关了水。
「正有此意,我有问过她了,她很开心地说好。」一边收水管,我笑了笑地回覆思彤。
总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既视感,莫名有点感动。
「你叫学长来捧场啊,又可以卖社团的东西,又能见到学长,不是很好吗?」
完全不意外会得到这样的鼓吹,难得这次我已经有所行动了,其实我早已邀请过学长来捧场了,学长也答应了,信誓旦旦地说会来捧场。
「有啊,学长说他会来。」
「那很好啊,什麽时候要闪光Get,记得请思彤吃饭。」
「能Get再说吧,哪那麽快啦!」
「那是你太逊了。」若是在玩游戏,现在画面大概会显示,你受到猛烈重击,血量大幅下降吧……总觉得跟我身边的朋友相处,若没有足够强大的心理素质,恐怕血量不知道归零几次了。
「唉,不说了,先去把牠们带回来吧,又贪玩了,没一只要回来。」
用膝盖想也知道有百分之八十的机率拿铁跟奈奈会在体育室,因为那里的姊姊特别照顾牠们,而且奈奈之前是被系在体育室养,迫於学校有老师认为奈奈在那里不妥,才改而带牠到现在的地方。
学校并不支持爱护动物社,更明确一点便是,学校的态度算得上是很不友善。
说实话,我总认为这样挺不文明,并不是不能理解怕狗的人的心情,可是校园是开放环境,是真的无法避免有狗。如果好好管理已经和学生熟识的狗,那这一群狗就会为了扞卫地盘赶走其他入侵的狗,反而对校园安全有益。
可学校总是听不进我们社团的诉求,但或许所谓当局者迷,今天我身为爱护动物社的社员,自然无法理解学校为什麽不懂TNR,无论社团怎麽清楚解释何谓TNR的概念,校方还是一如往常充耳不闻。
Trap(诱捕)、Neuter(绝育)、Return(释放),其中最重要的是,要让流浪动物绝育,否则透过生育数量变得越多,问题只会越演越烈。再者,与其让完全摸不透习性的狗进入校园,不如让一群熟悉的狗待在校园,能避免的状况远比让充满不确定性的狗还要多。
可惜校方相当坚持,校园安全很重要,有狗就不安全。
什麽神逻辑?有毛病就得治,真想问问学校高层人士何必放弃治疗。
总会有人说爱狗人士护航,我总不解,讲道理又不信,大概在他们眼里,爱狗这一件事,本身就是错的吧?
但相安无事就算是不错了,至少校方只是不友善,还没有强硬要赶走狗狗。
「如果可以,我一定会带牠们走。」
「牠们待在学校,一点都不幸福。」
思彤曾经这麽说过,如果有能力,除了带牠们走,或许我最想做的是,让学校可以成为让牠们无忧无虑奔跑的地方。
我猜想思彤也是这麽想过,可惜实现的机率低得可怜,所以只能选择比较有可能的方案执行,毕竟思彤向来是个实际的人。
看着明明被关在笼子里的牠们,看见我们时的喜悦模样,总会特别心疼。
同是生命体,人类并没有比较高尚,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