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是、这……」他脱了T恤,拉着我的手不放,急得眼睛也红了,言语颠三倒四:「不、你听我说,对不起,金金,我没有要……不,我……」
「放手!你这个恶心的……」我激动得心也从胸膛蹦出来似的,他的手灼得像炸烤红的煤炭,我只知道他原来以这种眼光看我,或者数不清多少个晚上,他就趁我不在宿舍时用着我的衣服,在我床舖做这种见不得人的秽事,而我懵然不知,会不会我的枕头套、被单已经沾上他的体液?
我当下要夺门而出,他紧握着我的手不放,滚到床下抱着我的大腿,不让我走,胡乱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会再犯了,我以後都不做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们还是像以前那样做朋友,算我求你,不要生气……」
「我明天跟舍监说,即日quit宿,」我挣不开他的手,无法动弹,只有毫不留力地拍打他的手,打得他皮肤现出红痕,他也不肯松手,我的怒火夹杂几分恐慌:「你放心,我不会跟别人说你做过什麽事。我只是要你现在,立刻松手,因为你每一个碰触,都让我想即时冲去厕所呕出来。我想不到你一直这样看我,你接近我也是为了干这事吗?」
「……就这麽讨厌吗?」阿梓的气焰消失得无影无踪,颓废得跟霜打的茄子没两样:「是不是因为我是个男人,所以我的喜欢,无论有多认真,也令你觉得恶心?所以无论我做了几多讨好你的事,一旦你发现我喜欢你,你就恨不得立即远离我,以免受到我的感染。」
「你搞清楚,我不是同志。」我趁他手劲松下来,一脚踢开他,还嫌不解恨意,往他腰侧狠狠踢他几下,他在我眼里就跟臭虫一样讨厌,那不止是因为生理上的厌恶,可能也是基於失望、被背叛的怨气:「你要喜欢,就去找你那国的人下手。那件T恤被你这样用过,你要是喜欢,可以一直留住来做不见得光的事。还有,你用过我哪些衣服?我拜托你老老实实说出来,那些衣服被你污染过,叫我怎样再穿上身。」
他低着头,我无意中瞥见他脸上有两条水痕,更觉得烦躁:他的态度彷佛我才是做了错事的人,而他有什麽资格做一个受害者?
我实在不愿意再看见他那张脸,转过身就要开门,冷不防一阵蛮力从後扑过来,听到他按了门把的锁掣,他滚热的吐息灼灼贴着我的颈侧:「不准走。」
他掰过我的身子,脸上是我没见过的神色,脸色灰白如死人,紧抿的唇几乎含着一种绝望,一阵蛮劲扭过我的手臂,听到卡勒几声并伴随一阵剧痛——我的右手脱臼。惊慌如滔天巨浪般往我的身子打过来,他厚实的身体压着我,我像一个困在大海、完全不懂游泳的人,无论怎挣扎也逃不过无孔不入的海水,那暴烈的亲吻与啃咬落在我身上。阿梓的怪力令我痛得汗如雨下,本就单薄的T恤被他撕成几块布碎,他有力的大腿顶开我双腿,在混乱中解开我的裤头,一边撸着我没反应的下身,一边扭旋着我的乳尖。
平日的傲慢、甚至刚才的怒火,悉数褪去,我不顾一切地挣扎,放下所有多余的尊严、求他放过我,直至他的下身顶着我後面,他眼中的兽性凝滞、退去。
阿梓以手背揩过我的脸颊,我见到那上头是湿的,他默默放开我,退到床边,抱着双腿,不敢直视我,说:「对不起……我并没有……想侵犯你,我只是怕你走,我只是怕你不原谅我……对不起。」
直至摸上自己的脸,惊觉一片湿热,我尝到鼻水混着眼泪的咸涩黏滑。
即使是待在家里那段不如意的童年,我也不曾记得自己有这麽狼狈过。
我为了不被侵犯,而去求想侵犯我的人停手。
「对不起,对不起……如果你要报警,我没所谓,我会认罪。」阿梓双手捂着脸,他的声音听来既厚重,又朦胧。我只觉得耳边响起一阵阵的嗡嗡声,很多话都听不太真切,泪水跟我的情感完全分开:我的情感没有任何波动,可是泪水掉得很凶。我从来不哭的,哭泣是弱者的行为。可是那晚,我无法解释原因,泪水流了很久。
阿梓的脸,阿梓的行为,全部很陌生,又令我感到可怕。
「脱。」
我听见自己冷淡地下命令:「我不会报警。找个手铐套着你,拉你去警局受一点罪就了事?告上法庭,你家人用钱疏通,定能脱身。你以为这样侮辱过我,我会这样便宜你麽?」
他默不作声,脱下身上仅余的短裤跟内衣,腿间的孽根早已没反应,垂头丧气的。我拿过相机,穿回乾净的衣服,命令他坐在地板张开腿,在我面前自慰,要是五分钟内射不出,我就要他明晚八点到宿舍的commonroom当众自慰。
「你不是喜欢我吗?我就在你面前,看着你做,你应该很兴奋,不是吗?」我举起相机,调到录影模式,清晰到拍到他屈辱而悲哀的脸以及赤裸的身体,他紧闭着眼,只得机械式地动作着,我见那东西怎也弄不硬,便上前踩下去,脚底辗着那软物——他刚刚想用来侵犯我的东西,不过几下就充血、硬起来,我冷笑着,以镜头来回对准他的脸跟性器,他在高潮时捂着眼睛。
右手沾满泪水,左手则是满掌的白浊。我看了看片段的长度,是四分五十秒,算他好运。
「给我吃乾净你的脏东西,」我木着脸说:「伏着,像条狗一样伏着,舔乾净地上的每一滴。」
他咽了咽,就连我也觉得这不是真的,有种置身恶梦的虚浮,低头一看,他伟岸深黝的身子在我脚边延展,卑微地跪伏在地板,缓慢舔着他自己射出来的精液,浑圆而结实的臀部因跪伏的动作而变得显眼,那种摆动方式并非出於他本意地显得下流。
在他舔完最後一滴、迷惘地抬起头时,我忍不住抡起拳头,揍得他面青眼肿,他也没哼过一
声。
我之後打过他不少次,虽说伤势都不严重、有时未必见血,可是丰梓都会像这次一样,乖顺地、沉默地承受我的拳头跟辱骂,从来没有还手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