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衮奉皇太极之命,亲率贝勒府总管大臣、数十名护卫军及执事人员,共组迎亲队伍自盛京城出发,将与朝鲜宗室锦林君李恺胤所领之送亲队伍,双方会於盛京城外,尔後再由多尔衮亲自将义顺公主李爱淑给迎进贝勒府邸。
送亲队伍路途迢迢,这一路走了好多日,终将抵达盛京。
至盛京城翌日清晨,李爱淑已披上嫁衣穿戴整齐,由李恺胤亲自将她送上迎亲队伍所备妥的喜轿,正式地将女儿交与多尔衮。接着在迎亲队伍的陪同下,双方便齐往盛京的方向继续缓缓前进。由朝鲜至此,一路辛苦,终於抵达了多尔衮贝勒府邸。
多尔衮与李爱淑由婢女陪同一起进入早已备置妥当的新房。新郎倌与新嫁娘端坐房中床榻上,待合卺吉时一到,便有奴仆奉上托盘,其上置有一壼酒与两只精致的黄金酒杯。
此时有一儿女双全、福禄俱齐的大臣之妻恭敬地上前,对着新婚新人道:「吉时已到,还请贝勒爷与侧福晋喝合卺酒吧。」大臣妻将斟满酒的两只酒杯递上。
多尔衮与李爱淑接过酒杯,各啜一小口,再互换酒杯,又各啜了一小口。礼成以後,他们将酒杯搁置於托盘上。
「恭禧贝勒爷,恭禧侧福晋,愿贝勒爷与侧福晋恩爱一世、琴瑟合鸣、百年好合。」大臣妻一脸笑盈盈地恭贺祝道。
至此,所有婚礼的流程大致已经完成,所有人退出洞房外。
是夜,多尔衮贝勒府中大设筵席、大宴宾客,多尔衮的几位皇兄皇弟及众大臣们皆开怀畅饮,时而笙歌鼎沸,时而女舞助兴,衣香鬓影,门庭若市。喜宴的闹腾一直持续到了子夜,酒酣耳热、宾客尽欢,才终於慢慢地散去,回复宁静。
多尔衮身着大红礼服,静静地走向洞房的小跨院。来到新房门口,见大门透着黄澄澄的烛光,他的侧福晋李爱淑此时正於新房之内等着他。
忽然,这情景让他想起与沉璧於草堂之内所举行的简约拜堂婚礼……
「沉璧,很抱歉暂时只能给你一个无任何宾客参与而又寒碜的草堂婚礼。」
她看着镜里的他,婉嫕一笑摇头,笑里尽满溢着幸福与满足。
他沉痛,却敛容续道:「虽然,你并非我爱新觉罗宗谱玉牒上的嫡福晋,然在我心里却是唯一的嫡福晋,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妻,没有任何人能取代你,亦无任何人可将咱俩硬生生地拆散,就连他皇太极也不能。」
「多尔衮……」
「嗯?」
「今夜的婚礼,是最美最幸福的婚礼。我觉得很快乐,真的,很谢谢你。」
「你已是我的妻子,我亦是你的夫君了,咱们之间还需言谢吗?我只恨自己不能给你更多。」
她不再说话,而是站起身来直接偎进他怀里。
他紧揽了下她的肩,遂看向她,然後将唇贴在她唇上。
她双手环住他的颈项,还予他深切热情一吻;他有力的臂膀,撑起了她因吻而无力後仰的头。
朱红嫁衣,缓缓自她身上落下,坠地。
他拦腰将她抱起,双双深情凝视,齐来到床畔,倒了进去……
从记忆之中回过神来,他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心想:为了攀上权势顶峰,他必须接受多少回这种利益交换的婚姻呢?
他叹了口气,不再多想,遂走进新房,将房门给关上。
※※※
沉璧独自一人,倚於宫里的绮窗前看月亮。记得以前也曾和多尔衮一块儿赏月,那时觉得月亮美极了,如莹白光滑的玉盘,沐着月华,竟能有种幸福的感受。而今孑然倚窗盼月,不觉得幸福,却有种愁怆苍凉之慨。待她从苍凉之中回过神来,才得知,原来月儿一直未变,变的只是她的心境。
玉儿见状,知她心里在意着今日多尔衮纳娶侧福晋的婚礼,怕她难过,便趋近她道:「沉璧,怎麽一个人獃着呢?我陪你,咱们来下棋可好?」
「主子,您不累吗?」
「我累不累不打紧,我担心有人会一整夜都无法安眠。」
沉璧心知玉儿所指,有点儿尴尬地道:「主子,您别笑话我了。」
「我没笑话你,我这是心疼你呀。洞房花烛夜,良宵一刻值千金,无奈的是,今夜的新嫁娘,不是你。」
沉璧逞强地说道:「人家洞房花烛,与我何干?我发獃是因为我想发獃,不为别的。」
玉儿拿她没辄,笑了笑,拉起她的手。「好好好,什麽都别说了,咱们下棋便是。」说罢,她拉着她的手,一起走向圆桌处坐下。
沉璧一看,棋盘已然摆好,黑白两盅棋子也已备妥。
玉儿侧头莞尔一笑,看着她。
沉璧很是感动,「主子总是这麽贴心,贴心到就快把我给弄哭了。」
「可别以为说几句好听话,待会儿我就会手下留情喔。」
「那好,咱们这就棋盘上见真章罗。」
於是两女相视一笑,便倚於烛光下,一块儿边下棋边聊着些女孩儿家的事情。如此一来,漫漫难熬的长夜竟就这麽打发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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