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难遇一个你 —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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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德中学行进乐队在那场世界级的比赛中,成功击败了高达三十余个其他来自别国的行进乐队,获得了最高级的荣誉奖而扬名国际,捧着胜者的奖杯凯旋归来。

班上的其中一位男同学是带队老师的孩子,他一接获喜讯在班上传开来,大家纷纷称赞着黎庭佑,我一看到这消息后笑得合不拢嘴,跟郑瑷芊聊起时,还被她吐槽到明明是黎庭佑带领的队伍得奖,我怎么像是自己获胜般那么高兴?

打从我跟郑瑷芊知道对方的秘密后,我们之间可以说是坦诚相见,友情产生一个质的跃进,她经常跟我说起黎庭佑的事迹。

他来自绿岸,一个离这里遥远的城市,但是校内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去年下半年突然转学来睿德中学的原因,来历其实有点谜样。

他乐于助人,不分男女,只要有人朝他求助或被他看到需要帮忙,他总会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有好几位他的爱慕者甚至趁机利用他这份热心。

一到班上,我习惯性地看了看黎庭佑的位置,比赛结束后回国的他今天终于出现在班上了,身边围绕着不少有说有笑的同学。

他似心有灵犀般转过头,眼光深隽地越过他周围的人往我的方向一看,我一愣,连忙逃避了他的眼神,被郑瑷芊抓个正着,她用手肘撞了我的手臂,朝我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的脸红得发烫,假意从书包拿出一本书来翻阅,心想明明黎庭佑的外表其实跟程泽安相较之下略显逊色,程泽安是广义上的阳光帅哥,黎庭佑则给人的感觉偏向温润如玉,然而我看程泽安的脸时可以面不改色,但一对上黎庭佑那双清澈瞳眸却心跳不已。

“嘿,曦妤,我现在就帮你牵个线呗!”郑瑷芊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往黎庭佑那儿走,大家眼见班长来到,纷纷挪动脚步给她跟我一个位置。

“嘿,庭佑,恭喜你带领的行进乐队获奖了喽,为校争光!”郑瑷芊很快就发挥她那自来熟的本领,黎庭佑的眼神泛起笑意,回应道:“谢谢班长。”

她继续说:“对啦,我找你还另有其事!”

他露出了疑惑的神情,语气询问道:“什么事?”

就在我以为她要说出什么惊人之语时,她却拿出了班长的气魄,说:“你一直没来上课,身为班长的我有义务告诉你落下的功课跟老师交待地一些重要事项,可是现在我又得去办公室找老师,这项任务就交个我的小伙伴——纪曦妤!”她接着将我推到黎庭佑面前,还把围在一旁八卦的同学赶回各自的座位,转身留下一抹大步离开班上的身影,只留下我跟他面面相觑。

“我直接称呼你为曦妤,对不对?”他有点拘谨地询问,先开口化解了我们之间的沉默,我呆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称呼我的名字,或许出自于他一向来绅士的态度,他并没有露出任何不好的标签,理了理自己紧张的情绪,我清了清喉咙,反问:“嗯,那我叫你庭佑,是吧?”

“是,请问我不在班的时候,老师有说过什么重要事情?”他问得利索,我心里对于郑瑷芊突如其来的说法搞慌了,挠了挠头,直说:“你等我一下,我回座位拿我的记事本再告诉你!”

他点了点头,我随即奔回自己的座位,拿起了自己的记事本,我这个人有点健忘,常会把重要事记录在记事本提醒自己,这记事本可以说是我的备忘录,甚至有把待办事项用蓝珠笔写在手心的怪癖。

我翻了翻,再度走到了他的座位,顺势一说,黎庭佑在第一天时迟进班,班上的总人数的单数,他自然是没有同桌而一个人坐,所以才让郑瑷芊成功用交待重要事项的理由,让我有机会跟他相处。

我佯装镇定地跟他交代了那些所谓的重要事务,他同样在一本书上戳戳画画,我对于能找到他跟我的相似的共同点而感到有点窃喜,一轮交待完毕后,他语气感激地说:“谢谢你。”

我踌躇了一会儿,想要籍这一次此难得的机会跟他解释清楚,开口道:“上次在集装箱一事,我真不是故意的……”

他听罢,表情彷佛是想起什么,说:“这事以后你就别再提了。”

听到他的说法让我有点惆怅,自己哪壶不提开哪壶,我接着打起精神解释:“对,只是我上次都没来得及当面跟你声道谢,谢谢你,真的,还有初次见面就拳打脚踢的事,实在抱歉。”

我站姿端正地朝他鞠了个躬,或许我的郑重让他有点意外,他顿时回应道:“那你这一次算是帮了我的忙,你不用把之前的事一直惦记在心。”

我怎么可能会不惦记着,那个回忆有着我对你最初的悸动。

这时响起了上课的铃声,我只好说:“那我先回座位了,掰。”

他挥了挥手,以低沉的嗓音对我说:“好的,掰。”

我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对于他可以一瞬间挑起我的情绪,我只能说喜欢真是一个折磨人的玩意儿,尤其是当我的喜欢是以名为暗恋的单向进行式,那种得不到的回应无疑是在内心的缺口雪上加霜。

我在想,是不是所有少女心事都会存在过那么一点,你喜欢的那一个人,悄悄化身成为了你内心的羁绊,你的目光会离不开对方,因他的喜而喜,因他的忧而忧,会因为他跟异性过度亲昵而感到妒嫉,也会因为他对你的若即若离而感到忐忑。

“刚才跟庭佑相处地怎么样啊?”刚走入班坐下来的郑瑷芊一脸好奇地轻声问道,我以近似低喃的语气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算是有说上几句话吧。”

她扼腕道:“你没好好把握我特地制造给你的机会啊?”

我瞥向她,问:“你不是去办公室找老师吗?”

她摇了摇头解释道:“唉,那是我编出来的借口而已啦,你还真相信呢,我都在这附近都绕了不知好几圈。”

我低头,语气有点愧疚道:“芊,你人真好,可是我好像辜负你的期待……”

她接着手搭在我肩上拍了几下以示安抚,强调道:“今天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始而已,你别那么早就灰心了,要继续坚守我们联盟的主题,振作起来!”我黯然的心情顿时被她一番话给激励了,马上恢复了斗志,猛点头道:“是,来日方长!”

其后,行进乐队暂时性的每日训练在这场国际性比赛落幕后宣告结束,黎庭佑也恢复了正常的上课日子,而我每天在班上都能看到他就觉得心满意足。

郑瑷芊不介意在班上成为了我跟他的媒介,然而我拒绝了,经过上一次稍嫌唐突的接近,我发现自己还是想以不露痕迹的方式靠近他。

张爱玲说过,喜欢一个人,会卑微到尘埃,然后开出了花。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波澜不惊,我依然跟程泽安嘻哈打闹,依然跟郑瑷芊畅所欲言,唯独跟他依然是鲜有交集,在班上偶尔碰到会点个头当作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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