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俊,心情很好喔!」晓晴用手肘撞了撞我的胸口,开学日的一大早就遇到她,真不知道是哀还是好……
「寒假都做了什麽事情啊?该不会整天糜烂地呆坐在电视机前吧?」见我没反应,她又继续说下去:「早知道就让你跟着我们家去旅行了,成天坐在电视机前多无聊啊?」
我汗颜,「真是对不起啊,我回我外婆家也不行喔?」她眼睛忽然睁大,惊讶的问道:「你回去你外婆家?」
「是啊!」我从早餐店老板娘的手上接过早餐,然後意兴阑珊的说:「反正不就是回去另一个家嘛!讶异个屁。」
「不是啦,我只是觉得你又更往前跨一步了呢!」
「然後呢?那我的最後一步在哪?」
她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个嘛……」
「恋爱吧。阿俊你有没有喜欢的女生啊?」我紧蹙眉头,瞅了她一眼,「还是说……其实你喜欢男的?」
「靠,一大早就在那边讲些五四三的,你有病啊?」我的口气很生气,吓到了她。
「我只是想知道一下啊,凶屁啊?」事情突然又变成是我的错了?
「晓晴。」我好声提醒,「我不会爱上任何人,不会!」
那瞬间,她的眼睛睁得更大,我决定忽视,她短暂失落的眼神。
「早、早……早安!」纪文庭拉住了我的衣袖,一脸「我为了追你们跑得好喘」的脸看着我们。
「学学学长,早安!」纪文洁也在一旁,她无奈的耸耸肩,拍了拍纪文庭的背,「就叫你不要跑那麽快,一个过年过去都不知道又胖了多少公斤,你看,跑不动了吧!」
「齁,要你管!」
一大早就能看到两姊妹吵架的样子,还真是有趣。
「早安啊,学长。」黄承恩在不知不觉中出现,可以说是全员到齐了,刚开学就能和朋友们相聚,这种喜悦也是非常独特的感受。
我们五人一起走往学校,打开了下学期的篇章。
第一节班导一点完名,就要准备例行公事──选干部。
「老师,可以维持上学期就好了吗?」提出此意见的人是晓晴,我可以猜到她又再打什麽主意了。
「我可不想再当班长喔!」我用气音提醒她,结果她反而大声嚷嚷:「老师,倪冥俊说他想再担任一次班长!」
我突然有股想骂脏话的冲动。
「各位同学有意见吗?」
不料班上一片寂静,班导只好点头答应,「我是觉得冥俊同学做的不错啦,连任也是应该的!」
我额头冒青筋,又被摆了一道。
「那再来就交给班长罗,我要去办公室。」
乾,班导又丢下工作给我了。
於是我只好一个一个慢慢的选完股长,全班完全无异议,真是容易妥协啊!
「呐,阿俊,下下礼拜有排球班纪欸,该怎麽办?」我推举的康乐股长──蔡宗仁,刚集合回来便立刻丢问题给我。
「找选手协调。」
我後来发现这样的决定根本错误,因为蔡宗仁尽是选些和我有关的人士,结果单子就这样交了出去,选手有──
我,晓晴,纪文庭,蔡宗仁,和另外两位他的好麻吉。
「我不会打排球啊!」先是纪文庭向我抱怨,再来连晓晴也把我骂个臭头,「为什麽不要叫其他人去?」
我很无言,单子不是我交的,选手不是我选的,为什麽要这样骂我?
蔡宗仁则是说:「不会就练啊。」
……「练你妹。」
为了不想丢班上的脸,大夥儿还是硬着头皮留下来练习排球,一开始是诸事不顺,纪文庭老是因为害怕球而闪开,但这毕竟不是躲避球,所以纪文庭变成来打酱油的选手。
晓晴虽然嘴上说说,但还是很认真的在托球,只是一到隔天……几块撒隆巴斯贴在她的手上时,她就不爽地说不打了。
女人的脾气在一瞬间爆发出来,我和蔡宗仁都被她的吼叫声给吓到。
「怎麽办?」蔡宗仁紧张地问着,我只能耸肩,「不知道。」
「虽然我觉得她只是说说而已,应该还是会来打吧?」
蔡宗仁听了我的话,摆摆手,「那就继续练吧!」
汗水不停得流着,我们都很努力的盯着球,一个打过来、一个托过去,除了辛苦,每一次救到球的时候都有一种成就感。
「阿俊……晓晴不来吗?」纪文庭也有进步,会试着把球往上托,让其他男生来杀球。
「没办法啊,她可能也受了伤,就让她休息一下吧!」
班上的排球强手真的寥寥无几,接连几天的练习还是比不上别班,我开始想要打消参赛的念头,直接弃权比较快。况且这队临时挑出来的人,有些根本连排球的基本规则都不知道。
在心中抱怨了一会儿,蔡宗仁便开始催促我上场练球。
直到晚上六点,天色实在是暗到不行,我们才打道回府,明天再来。
一想到还要再持续两个礼拜过这样的日子,我就觉得身心俱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