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谁生谁死?」方岑威问着,那口气听起来稳操胜券。
听见「死」这个字就不寒而栗。
我声音颤抖着,并且後退了半步,「你应该不是来杀我的......吧?」
「啊?」方岑威一脸错愕。
「因为我输......」我本来要说出实话,但为了多吸几口氧气,我顿时改口,「哎,不是,我的意思是,如果我输了,你是不是要把我给砍了?」
他失笑,「当然没有。欸,你还没告诉我你的成绩。」
「还没发。」幸好我不是皮诺丘,鼻子既不会变长也不会打嗝。
他狐疑的看着我,「是吗?那为什麽莫浅已经知道成绩了?」
「哈哈,」我乾笑,「我的成绩有问题啊,拿去改了,可能下星期才会知道。」这真是本世纪最大的谎言。没办法,为了求生。
「好吧,」他耸肩,「我等你的答案。」说完便走了。
而我,仍呆愣在原地。
我等你的答案......我等你的答案?我脑海仍不断重播这六个字......
怎麽搞得像是他跟我告白,然後等着被拒绝?
嗯,如果他跟我告白,我一定会拒绝。
「郭茉娆!」听见有人叫我,我这才回过神。
「你怎麽在这里啊?」小光头看到我似乎很兴奋。
听了他的白痴问题,我皱眉,「不行吗?」
小光头听了很尴尬,「呃......也是啦,呵呵呵......」
「对嘛,我在这就学,出现在这也正常啊。」我不耐的说。
「我只是想问你怎麽放学了还不回家......」他搔搔头,面色尴尬。我很担心他再抓下去会变成名副其实的光头。
「你不也一样吗?」我仍旧不耐烦的反问。
「啊?呵呵......」他还是继续搔头。
我突然很好奇,「欸,你头发这麽短是不是因为你很喜欢抓头发?就跟爱咬指甲的人很短的道理一样。」
「咦?你不说我还没发现耶。这好像是一个习惯动作。」他讪讪地将手放下。
「你是留下来看方岑威打球的吗?」他小心翼翼地问着。
「你干嘛?被我呛到怕了呴?」哼哼,姊就是嘴贱。
「没有啊。」
「不然你干嘛这麽小心谨慎?」我皱眉。
他的脸颊隐隐染上一抹潮红。
我很有耐心的等他回话。
他始终不敢对上我的眼睛,「我去打球了,掰掰。」
一定有鬼。
我目送着那落荒而逃的背影,迈开步伐准备回家,却有人点我左肩,我立刻往右看,看见脸上写满讶异的方岑威。
「你不是要往左看吗?」他白痴的问。
「左边是树耶,你是木本植物吗?真是看不出来。」我揶揄他。
他正色,「莫浅说你这次段考退步,还压力大到发疯。」
Damn......莫浅这损友。
我叹气,「好吧,你要赌什麽?」
他低笑,弯下身,对我耳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