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可能？
她迅速解下耳环，摊开手掌一看，躺在她手心的正是一只音符样式的耳环，她瞪大了眼，怎麽可能？她又问自己一次。
蹙眉，眼珠咕噜一转，脑中闪过一个想法，她快速解下另外一只耳环，不出她所料，耳环并不成对。
芊妤冷笑了两声：「早上太匆忙，手误拿错而已。」
许翼已经没有方才的傲气，他也没有想过她会是这样的冷淡，很明显地，他下错棋了。
「时候不早，我得走了，你也好回去照顾何小姐。」芊妤大步向前，医师白袍随风飘起，为她增添潇洒与冷酷。
「你都不好奇吗？」他侧身挡住了她的去路，他眉头紧锁地急切说：「你不想知道我这几年去哪了？我为什麽离开？还有那个女生是我的谁？」
芊妤很想帅气地扔下「不想」二字就离开，可是她没有，她不想口是心非、逞一时口快，这也许是上天给她的一个机会，让她不用自己问就能得到答案。
她低头整理了自己的思绪与表情，抬眸，微微偏头说：「时间不多，你可以简答其中一个问题。」
「……好，」他短暂思考，眼眸左右扫一周後，说：「小希是我妹，不是女朋友。」
蛤？
「当我傻子吗？你不是说世界上没有人跟你留一样的血。」她的语气咄咄逼人，因为心急与怀疑的缘故。
「她不是我亲妹，我们一样在『希望』育幼长大的，可是……」
芊妤抬手阻止他继续说，一方面是她真的离开岗位太久了，另一面是她已经得到她要的答案了。
「我知道了。」
「不，小艾，」许翼抓住她的手腕，艰难且仓促地说：「你不知道。」
你不知道。
她冷冷地笑了，止不住地笑了好久，她注视着他的双眼，心中的感觉是无奈、难过、还是气愤，她已经分不出来了，使劲将手臂往下一甩以挣脱他的紧握，她低语：「对，我不知道，我对你根本一无所知。」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芊妤低着头跺回诊间，刚才的一切都太干扰她的心情了，怎麽会有这种人，自顾自的离开，回来时又可以彷佛甚麽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她轻触唇瓣，蹙眉咬住下嘴唇，牙痕深深地钉入她却一点都不感觉疼。
「小艾医师，今天辛苦了。」小护士转转肩膀说。
听见这句话芊妤才注意到时间，她点头与护士道别，自己整理一下後准备离开医院。
她坐在医院大厅等向轩，从她下楼到现在已经半小时有了，她没有打手机给他，急诊室嘛，突发状况多得是，等一下的耐心她还是有的。
然後又过了一小时。
门诊处已经关闭，她走到隔壁急诊外头，盼了里头忙碌的景象，她传了讯息给向轩，走去便利商店想买了两杯巧克力可以让他去去疲惫。
她走回急诊室，时间真的久得有点不寻常，心里起了担心所以拦下一位护士问了他的去向。
「莫医师？他进去手术室很久了，有个车祸伤患送进来，蛮严重的。」
怪不得，没有先传讯息也没有回覆。
芊妤坐在一旁的椅上，啜饮巧克力边滑手机杀时间，时不时地往手术室的方向望，坐久了腿酸，站起来动动筋骨後又出去小花园绕了绕，虽然急诊室里依旧繁忙，但那都跟她没什麽关系，急诊室里的冷气开得凉，昏昏沉沉地她渐渐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眨眨迷蒙的眼，保持太久的坐姿让她的颈子僵硬，微幅扭动脖子她注意到盖在身上的小毯，还有旁边的人。
向轩坐在她身边，睡着了。
芊妤轻轻在他耳朵旁唤了两声，他睡得很熟，看来刚才的手术真的是一大工程，连向轩这样厉害的医生也累坏了。
她把小毯移到他身上盖好。
「小艾医师你醒啦，结果换莫医师睡着，哈。」偷了闲的护士见芊妤起身，打趣说。
「你知道刚才是什麽情况吗？」她好奇地打听问。
「呜……骨头断几根，脾脏破裂吧，大概这样，皮肉伤就不说了。」
「这麽惨啊。」
芊妤了解情形後脑中盘算了要准备什麽早餐好好帮向轩补元气，她从洗手间走出後，边构思早餐边往手术恢复室的方向去，突然地，有人从後方将她的双眼摀住并且往後带，她撞到了後方的胸膛。
「不要过去。」向轩的声音沙哑地说：「不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