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自然是任怜安。
她的瞳仁闪烁着一丝呆滞光芒。
席谦却快捷地从楼可倩的身上退离了开去,而後提起了浴袍披上身子。
楼可倩也是完全清醒了过来,整个人都僵住。
任怜安的眼睛不是很有神,初始时候只带着一丝朦胧。
直到,楼可倩把身上的衣装都穿戴好以後,她便眨了眨眼,似乎有点明白他们到底在做什麽了。
「你们——」
她到嘴的话语都没有开口,已经较席谦冷声斥喝道:「我们做什麽需要你来管吗?」
她不需要管?
是啊,她本来就不用管他们的事情。
她有些冷然地笑了笑,身子往後退了半步。
原来……他心里的那个女人果然是楼可倩!
一直以为,他喜欢的是楼以悠,其实不然!
「呵呵......」那些酒液似乎全部都消失,她整个人都清醒了。
「是啊,不必我管,当然了。」她点点头,幽幽道:「我也不想管。」
她为什麽要管他们的事情呢?
他们爱做什麽是他们的事情,与她无关不是?
「抱歉,打扰了。」她咬咬牙,慢慢转过了身。
她是真的不是故意打断他们的。
刚才,因为头疼欲热,她冲去了洗手间洗了个脸。
人有点儿清醒,她觉得整个身子都像被火灼烧过一样,便想下楼找些水来喝。
可是,她怎麽会碰上那不堪的一幕呢?
她无法逃离啊!
「席谦,你别这样。」楼可倩伸手去握住了席谦的手臂,有些愧疚地对着任怜安道:「任小姐,你不要误会,不是你想的那样。」
「明明就是那样的,你何必要否认呢?」任怜安推开了她的手,道:「你不需要解释,我都明白的。」
「任小姐——」
「可倩,谁让你跟她解释了。她谁都不是,不过只是我家养着的一条狗而已。」席谦把楼可倩拉到了自己的身边,道:「你不需要管她对此有什麽想法。」
楼可倩的脸色微微一变。
任怜安整个身子都一软,差点便无力地栽倒在地。
她只是他家养着的一条狗而已!
说得多麽的轻松——
或者,她甚至连一条狗都不如吧?
在他心里,一条狗或者都还是可以拿来尊重的,可她却不然!
「你在说什麽?」她往前跨了一步,冷冷地看着那个男人,道:「我是狗吗?」
「狗都比你高贵。」席谦冷笑,道:「至少,狗不会随便就打扰主人的兴致!」
「席谦,你才是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些酒意,任怜安心里那把火冲上来以後就无法止下去。
她扬起手掌,往着席谦的脸颊便挥打过去。
席谦却快她一步直接就往着她的肩膀位置狠狠一推。
任怜安整个人都跌坐到了地板上——
屁股着地,很疼,令她的意识清醒了些许。
「席谦,你别那样。」楼可倩看着眼前场景,心里一惊,道:「都是因为我不好才会害你们两个人反目成仇,你们不要再吵了,我走好不好?」
她弯身,去执起了手袋准备离开,却教席谦伸过来的手臂握住了。
她有些错愕地看着席谦。
「你不需要走,我们到楼上去。」男人不理会那个倒在地上的女子,淡淡道:「走吧。」
被他强行拉攥着往二楼走去,楼可倩的心里一寒,迅速把手臂抽了回来。
她往後退了两步,有些呆滞地看着男人。
「怎麽了?」席谦地声音中明显带了一丝不悦。
「席谦,你怎麽可以对自己的妻子那样呢?」楼可倩摇摇头,道:「刚才的事情明明就是我们不对,不应该这样。」
「楼可倩,你是不是又想要惹我生气?」席谦阴沉了脸色,道:「我根本就没有把她当成我的妻子,你该知道,我的心里其实一直都只有你的存在——」
楼可倩僵住了身子。
任怜安却是轻轻地笑了,笑得苍凉而冷若冰霜。
「不是那样的。」楼可倩捂住了唇瓣,道:「席谦,你疯了吗?」
「我疯了?」席谦自嘲一笑,看着楼可倩便道:「那麽,你认为我刚才对你的动情也是因为疯了吗?」
楼可倩拼命地摇头,道:「席谦,不要那样,我求求你。」
「可倩,也当我求求你,你什麽时候才愿意看到我的存在?」
「我们不可能的!」
「那你刚才为什麽愿意?」
「我没有!」
「事实上你有,只是你不敢承认而已。」席谦冷冷一笑,道:「楼可倩,今天你非要做个选择不可。」
他一步一步地往着那个往後退的女子走近,道:「你不能够逃避。」
楼可倩看了一眼那倒在地面位置的任怜安,道:「席谦,你不要逼我。」
「我不逼你的话,你永远都不会承认自己心里有我的不是吗?」
「席谦,任小姐还在这里——」
任怜安这时慢慢地扶着旁边的茶几站了起身,一声冷笑,道:「楼可倩,你别在这里装模作样了。你心里巴不得席谦在我面前说这种话的吗?若不是那样,刚才你为什麽要勾引他?」
楼可倩为任怜安这话语怔忡了一下,而後眼眶便一红。
她退到了墙壁边缘,席谦也追到了那里。
而听到任怜安的话语以後,他猛然转过了身,冷冷地看着她,道:「任怜安,你刚才说什麽?」
「你跟她,可以!」任怜安低嘲一笑,道:「席谦,你没有跟我离婚的话,那我们就还是夫妻。你只要跟她上了床,那麽你最心爱的女人就变成了上小三。我会让外面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情,让所有的人都取笑她!」
「你敢?」席谦的瞳仁一暗,冷声道:「你敢吗?」
「我有什麽不敢的?」任怜安昂起了头颅,道:「如果你敢那样做,我保证我也敢!」
原本逼近了楼可倩的席谦一听到任怜安这般话语,立即便大步流星地往着她走近。
任怜安心里害怕至极。
其实,她如今并不是一时冲动,她的脑子清晰得很。
她想,若这一回她逼着席谦与她离了婚,那麽後面的一切事情都好办了。
只要他愿意去答案,他们以後便各走各路!
再也不会有任何的交集了。
纵是现在,他可能会对她做些令她无法承认的事情——
她不怕!
「任怜安,你当自己是谁了?你以为,你有能力做到那样吗?」席谦的掌心这时已经扶到了任怜安的肩膀位置,道:「你如果有胆量的话就再说一遍试试?」
「说多少我都敢!」
她的话语还不曾完全落下,便已经教席谦的掌心狠狠一推。
任怜安跌坐到了沙发上。
看着席谦的大掌揪住了任怜安的头颅似乎要把她拉攥起来,楼可倩一惊,连忙冲了过去想要拉开他。
可惜,席谦却是反手把她往着旁边推开,道:「可倩,这件事情你不要管。」
「席谦,你冷静点,不要那样对她。」
「楼可倩,你这个虚伪的女人,我不用你管。」任怜安对着楼可倩吼道。
楼可倩的脸色一变,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处。
看着她眼里的受伤神色,任怜安的心里一疼。
其实,她不是故意要伤害楼可倩的,可是这个时候,她不能不做这样的选择。
这可能是她最後的一次机会。
「你在胡说什麽?」席谦大怒,掌心揪起了她的发丝,往着她的脸颊便狠狠地甩去了一巴。
他是不打女人的,可是这一次支例外了。
他一直呵护在掌心里的宝贝,岂容任怜安这样去侮辱呢?
绝对不允许!
那一巴掌扇过来,疼得任怜安几乎整个值得崩溃。
她的嘴角有着血沫流了出来,沿着她那白皙的颈窝一直往下流去。
可是,她依旧倔强地看着男人,道:「席谦,你不是认为像我这样的女人是婊`子吗?那麽像她那样勾引别人老公的女人,难道不是跟我一样的吗?」
「你再说——」席谦的手掌又已经举了起来。
楼可倩连忙去抱住了男人的手臂,道:「席谦,不要那样。」
「可倩,你不要管我。」席谦这时气急攻心,哪里愿意就此罢休。
不教训任怜安,他吞咽不下这口气。
楼可倩却不愿意放手,道:「这件事情都是因为我而起的,我不要放手。你不要为难她好不好?」
「不可能!」席谦却中狠狠拉攥住了任怜安的脸颊,冷斥道:「今天晚上,我要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