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人……」我轻轻的呼唤。
他的手抚摸着我的头发，「未来会很辛苦。」他这麽说着。
「嗯。」我露出微笑。
我隐约看见门外有个人影，是刚才缠着攸人的大臣。
到底会是什麽是重要到要如此纠缠？
「门外的，你有什麽事？」我问了一句，攸人已经叫他退下了，他若是还在，便是一种不敬。
模糊的影子明显停止了动作，愣愣的呆站在原地。
攸人松开了我，走出去查看。
「陛……陛下……」他用畏惧的眼神看着攸人。
攸人不语，但这种气氛这种情形，显然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我乔个好角度，静静的看着「戏」。
「这是不变的规矩，朝廷的臣子们都已开始准备，要是不这麽做的话，恐怕会造成不堪设想的後果啊！」
「叛变？」攸人的口气更冰冷。
那位大臣低下头，在默认。
又是一阵沉寂。
「陛下，您请三思。」大臣将视线飘向我，对上後又随即移开。「是故全皇后的感觉，还是遵守百年不变的规矩。」
碰的一声，吓着了我。
攸人用力的捶击身旁的柱子，大臣也退後一步。
「……」攸人静了一会，转头看向我。「昙，陪我上朝。」
虽然不了解现况，但还是先同意吧！
他的手轻轻的在颤抖，到底会是什麽事让他这麽生气？
台下的大臣们议论纷纷，明显是针对我。
「陛下……为何皇后会在朝内？」
还没得到回应，便被攸人狠狠的瞪视。
他立刻闭嘴。
「陛下，臣有一事相求。」
「说！」
他左右环视，身边的大臣点头回应。
「臣的小女儿到了适婚年龄，想说後庭有些空旷……」他滔滔不绝的说着，攸人的眉头越皱越深。
我似乎懂了，大臣所说的「规矩」，朝廷的大臣会将自己的女儿嫁给皇帝来巩固地位，或者皇帝可以利用臣子的女儿来威胁，以免判别。
简单来说，这是对双方有益的，没有拒绝的必要，因此历代的皇帝都这麽做。
「昙……你怎麽看？」
攸人竟然询问我的意见！
「我？」
「嗯。」
「其实後庭的确蛮空的，多几个人也不错……」我的心在痛，我说着假话，却还要露出笑容。「这是不变的规矩吧？」
我看着那位纠缠攸人的大臣，这麽说，他应该满意了。
「皇后娘娘英明。」他大声说道。
攸人的脸上写满不悦，他的手搭在我的肩，然後将我抱紧。
「我的心里只有昙，不会去理其他人，你们好好的三思。」
语毕，他什麽都不说的就带着我离去。
「攸人，这样他们会不开心。」我说道。
「我不在意。」
我莞尔一笑，捏着他的脸颊。
「像这种事情，你可以自己做决定，不管什麽我都会同意的。」
他眉头一锁，突然的吻上来，让我措手不及，但慢慢习惯他的突然，会变成一种习惯。
心酸的感觉冒上心里，只是习惯的一吻，但里面却夹杂着许多意义。
「我……希望知道你的答案。」
「在朝廷上说的，就是我的答案啊…」我说了谎。
他轻咬我的嘴唇。「骗人。」
「是真的。」
「骗人。」
「真的……」我抓住他的衣服。
「骗人。」
「是……真的。」我将头埋入他的怀中。
有一段时间，我们就静静的站着，想夺眶的眼泪被我挤回去。
要是我哭了，攸人就不会娶大臣们的女儿了吧！
长这麽大了，我不可以哭，会被笑……
「攸人，这次就相信我说的话吧！」
「再考虑。」
「不可以考虑，既然这是『规矩』，我们就不要去破坏它。」
我了解，不能因为我，就将它打破，何况哪一代的皇帝不是一夫多妻？
「委屈你了。」
我扬起笑容。「怎麽会，我很高兴的。」
能让国家充满和气，我会很开心的……或许……
他在我的额上留了一吻。
回到房间後，我扑向床，将头蒙在棉被里，心里百感交集，对於攸人即将娶大臣的女儿这件事，我很想否定，但怎麽可能呢？
收起起伏的心，我将它往好的地方想。
终於在我无聊的时候有人陪我了呢！
笑容在我的脸上，但为什麽是苦涩的？
我唤了翠海，她在宫里待了三年，对事情也有一定的熟悉度吧！
「那位大臣的小女儿是谁？」我指出了在朝中发问的那位。
「娘娘，怎麽突然问这个？」翠海一脸疑惑。
「告诉我。」我敛下笑容，疏不知，平日微笑的眼眸已照上一层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