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BL>妄想系列 — 〈妄想古人系列〉之 徒兒站在梅花嶺遠眺您(上)

正文 <BL>妄想系列 — 〈妄想古人系列〉之 徒兒站在梅花嶺遠眺您(上)

那是一个飘着大雪的日子,外头寒风刺骨,而身为御史的左光斗,强烈的责任感驱使他在如此大雪中仍带几名随从,暗中巡视。

左光斗站在雪中只能隐约看清楚建筑物的轮廓,巡视的效果很差,他感到心灰意冷,为自己在大雪中执意巡视的决定感到後悔。

忽然,他清楚看见前方的一座古庙,他回头环视众骑,果然众人皆面露疲惫,他决定:就去古庙休息一会儿吧。

古庙的僧人见到左光斗一行人,替他们安排住所休息,等到风雪小了些,再让他们回去。

几个时辰过後,雪渐渐变小,左光斗命众人重新整装,在古刹门前集合,而他则先去拜谢住持的收留。

左光斗在通往住持所在的途中,恰巧瞄见一篇文章,通篇文章,文情并茂、慷慨激昂、说理顺畅,与他的政治理念不谋而合,他只看这一篇,便知道这文章的作者必定为国家未来之栋梁,是不可或缺的人才,必须提拔!

左光斗脱下身上的裘衣,覆盖在那人身上,若有所思地凝望着趴在桌上睡觉的人,许久。

他在考虑要不要叫醒这个人。

左光斗最後决定不扰人清梦。

雪虽然有越下越小的趋势,但难免不会受凉,左光斗这样想着的同时,顺手替那人关上窗户。

左光斗道别住持之後,与随从们集合,其中有与他关系较好的随从,上前关心问他:裘衣怎地不见了?

左光斗望向古刹,眼神悠远,喃喃自语:我将裘衣给了重要的人。

那随从听得一头雾水,左光斗也没有要再解释的意思,命大家趁着雪小,加紧脚步回去。

**

「今年的考生真没一个像样的。」左光斗百般无聊地翻阅卷子,旋转手中的毛笔。

忽然,左光斗眼睛一亮,这似曾相识的感觉!

「啊啊,这该不会就是那个人吧?」左光斗兴奋地说。

他又将卷子来回阅读好几回,确定就是那个人,立即在考卷上写上「第一」,然後哼着小调继续看下一张考卷。

「左兄,什麽事让你这麽高兴?」另一位跟左光斗一样的考试官好奇地凑过头来。

「今年有个考生不错,是难得的人才啊!我给你看看他的卷子。」左光斗说着,把卷子抽出来,等对方看完考卷,期待他说出和他相同的评价。

那人摸摸下巴,点头赞许,「确是人才。」

「是吧!」左光斗得意地抬起下巴,他看人的眼光一向都不会错。

「先这样吧,已过晌午,左兄要和我一道用饭吗?」

「好啊,正好我也饿了。」

**

史可法不负左光斗所望,以顶尖的成绩被录取了。

左光斗对史可法这个後辈特别重视,几乎到哪都带着史可法,任何皆亲自指导,不过据史可法的说法,是左光斗一直黏着他,但因为是前辈,所以不好意思拒绝……

「老师,这样好吗?」史可法在左光斗身旁,故作担忧说。

史可法现在要去见师母,他对老师的个性再了解不过,这不过是他一时的冲动──

「哼!死女人,居然背着我偷偷上妓院!」左光斗气愤地砸书。

史可法刚从茅厕回来,就看见老师闷闷不乐坐在位子上,他眼角瞄到地上的《论语》,将之捡起,拍掉书上的灰尘,放回桌上。

「老师,您别生气了,师母本来就不喜欢男──」「你别说了!现在咱们回去,我这麽久不管管她,她又开始乱来!」

这种情况其实一星期至少会发生个两、三次,史可法早已习惯,这时候他只要哄哄老师,老师便不会再生气了,可是今天不知怎麽了,居然劝说无效。

「老师,三思而後行。」史可法虽然乐得看老师和师母不合,如此他便可以趁虚如入,不过嘴上还是得做做样子。

「这次就算她家势力再大,也阻止不了我。跟我走。」

「恩。」史可法抬手拉下翘起的嘴角,他真是高兴过头,差点就露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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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你出来!」左光斗真是气坏了,不顾形象,在夫人的闺房外大喊。

只见夫人缓缓打开门,从容走出来。

她瞄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史可法,什麽也没说,只道:「什麽事在厅堂说,别让人笑话了。」

左光斗摸摸鼻子,心想娘子说的话没错,带着史可法到厅堂等待。

史可法早有听闻老师「惧内」,只是没想到传闻是真的,他往厅堂的路上一直憋着笑。

夫人整理好妆容,才姗姗来迟,左光斗想着想着,觉得自己刚才的表现,在徒弟面前真是太丢脸了,於是又深吸一气,挺起胸膛,说道:「娘子,我听说你又上妓院了,我知道你不喜欢……男人,我接受了,可你能不能像个大家闺秀,别出去惹事就好,其他我什麽都不管。」

「好啊,我不上妓院,那你把紫莲带进府里。」夫人抬起眼睑,懒懒地说,可气势却让左光斗一下子没了底气。

紫莲是销魂阁的头牌,夫人第一次见到紫莲,便深深爱上她了,想她风流多年,也没见过这麽个清秀可人的女孩儿,人如其名,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莲花。

「娘子……这实在有损我的名声。」

夫人挑眉,不屑轻哼,「你们这些文人、做官的把名声看得比命还重要,其中真真假假又有多少?」

「我和那些人不一样。」左光斗眼神深沉下来。

夫人眼见谈判失败,也不再纠结於同样的话题,反正她以後还是照样上她的妓院、见她的莲儿。

「你今天来还有别的事吗?」夫人若有所思盯着史可法。

史可法对夫人礼貌的点点头,两人进行了一番眼神交流。

「喔!这是我徒弟,家中的孩儿们怕是没一个成器的,以後就让他继承我的家业吧。」左光斗被人牵着鼻子走也不知,刚才的怒气旋即消失,要史可法对娘子嗑三个头,算是拜过。

「徒儿史可法拜过师母。」

「恩,起来吧,以後就叫我母亲吧。」她知道她替左光斗生的那群孩儿入不了左光斗的眼,这家里说到底也不是她作主,反正她也乐得清闲,每天做她爱做的事。

「孩儿知道了。」

「你们先回去吧,官府的事还没做完吧?」她累了,找了个藉口打发二人。

「差点忘了。娘子我们走了。」

「孩儿在此别过了。」

夫人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掩嘴偷笑,「夫君等会儿可有罪受了。」

**

「老师,您刚才为何这样做?」史可法第一次向老师表达不满,他一直以来对老师都是处处谦让,甚至可以说是宠溺。

「哪样做?」左光斗左思右想,想不出他作了哪件事惹他的徒儿不高兴。

史可法有时候对老师的迟钝,不知道该说是感到庆幸还是该苦恼,他两手撑在老师的头旁边,左光斗惊慌地左右看看。

「好徒儿啊,你这是在做什麽?」左光斗被吓得大气不敢出。

「老师,我不想当您的『孩子』。」史可法低下头,更靠近左光斗,严肃地说。

左光斗缩脖子,结结巴巴地说:「不然、不然,徒儿想当什麽?」

左光斗心想该提拔的,他都没少提拔,史可法现在也当了个不错的官,这徒弟的心思,他是越来越不懂了。

史可法被左光斗一问,立刻清醒了一半,松手,叹气,「没事,让老师受惊了。」

左光斗不解,不过没有多想,高高兴兴去处理堆积如山的公务。

「什麽时候才能告诉您呢……」史可法喃喃自语,「名声之於您,真如此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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