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现在真想从这里跳下去一走了之!」
我和杜风信头也没抬的继续算化学。
「运动会是什麽东西啊?能吃吗?我已经为了这鬼东西整整一个月没好好吃午餐、午休过了!」
「结果社联会现在他妈的跟我说要把流舞社一半的时间给热音社?」
「社联会没良心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社联会良心被狗啃跟我有什麽关系,我只要他们把我们流舞社的实际还来,如此而已。」
我依然没抬头,可是杜风信难得的这麽做了。
「让他死。」杜风信说。
我和林羽维都怔忡了,杜风信吐出「让他死」三个字的瞬间,虽然我们依然处於教室,但相信我,我没夸大、没虚构、没有自己添加什麽形容词。
那一瞬间,甚至连神经大条到几乎没有神经的林羽维都感受到了,
空气停止流动,令人窒息。
杜风信语气如此冰冷决绝,好似没有灵魂,好似要吞噬我们的灵魂,那决绝,没有过去,更无法抵达任何一瞬的未来。
我们终於明白,关於杜风信,我们并不比别人多了解什麽,可是当时还年少的我们选择把那三个字当作玩笑,风淡云清,多好。
当我再次感觉到空气流动,我们三人已经在社联会办公室门口。
「当真要这样干吗?」
「都到这儿了,不干白不干。」
「那为什麽我觉得你的声音好像在发抖?」
「呵呵,那一定是因为风太大了,毕竟都入秋了嘛。」
我们互看一眼,然後深吸一口气,风云为之变色,草木为之含悲。,霸气万千,从容赴义。
等等,赴什麽义啊?
「喂!你凭什麽把我们流舞社的时间一半拨给热音社?」
「因为你们流舞社一个社团的演出时间是其他表演团体的三倍。」
「我们是大社团!」
「热音也是大社。」
「我不管。」
「你们学联会当初就已经批准了。」
气氛越闹越僵,杜风信倒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刚刚到底是谁霸气十足的说,让他死?
我叹了一口气。
「杜风信你先带林羽维回去,剩下的我来处理。」
於是,学联会办公室剩下我和昔日的天才鼓手。
「把去时间还给流舞社吧。」
「热音社社长来求过我了。」
「当初已经答应流舞的,把时间还给他们吧。」
天才鼓手轻轻的叹了一声气,我盯着他的指关节,那麽的熟悉,曾经他是那麽的活跃,尽管总是在舞台的小角落用力的打击着鼓面,却是整个乐团里不可或缺的。
我想,我们终究是追不上时间的流动的,尽管有些时候我们觉得天阿时间他妈的怎麽过得那麽慢,却还是追不上。
我也是清楚明白的,尽管我们张狂的奔跑,在青春里肆意挥霍,我们总以为自己跑得够快了,但是我们仍是追不上的。
笑吧,尽管笑吧,我知道有很多大人讥笑我们不懂沧海桑田。
是的,我们不懂。
但是不用着急啊,因为我们终将成为沧海桑田。
「我只是偏心。」
「我多喜欢打鼓,我多喜欢玩音乐啊。」
「我相信赖祈安你也是那麽的喜欢。」
「我一直都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