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傘面上的淚滴》 — 番外 該說感謝還是道歉/文商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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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该说感谢还是道歉/文商嫟

你的存在於我而言是一种机遇,而我打自内心的希望你能够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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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老师说人在出生之前都住在妈妈的肚子里,真的是这样吗?」今年九月甫上小学的儿子,一进家门就扯开稚嫩的童音嚷嚷,尾随而入的是一脸无奈的颂怀,看来在接他回家的路上已经被问得招架不住。「我们家有留我在肚子里时候的样子吗?我也想看看欸,好不好嘛……」

瞥了一眼张颂怀,他促狭的笑了一笑。「我就只是跟他说那些照片都放在妈妈那边而已,我也不知道他这麽急啊。」

「还真是谢谢齁。」拉起他的小手,专属於孩子的温度从他的掌心煦煦的暖起了我的手。「X光照片都留在相簿里喔,我们到爸爸妈妈房间去看,好不好?」一边浅简的说明什麽是X光,一边将他安抚好、坐在床沿後,我从书柜最底层抽出一本厚重的相册。

里头多半是一些孩子幼时的照片,较为特别的就是那几张影本的X光片。这些当初原先是没有要留得,只是那阵子颇为风靡留下孩子的成长纪录,也就因此才会想说连未出生时的模样都想留下来。

翻着翻着,随着那些泛黄的纸张与相片,我不自觉地陷入回忆的洪流,眼前彷佛刷上了一层雪色般刺眼的白……

「恭喜你,的确是怀孕了,已经八周了喔。」医生看过报告後,对着我这样说。虽然他是面带着微笑的,但我却毫无欣愉之意。一边得张颂怀似乎认为我是太过於紧张与讶异,默默的环住我的肩。

紧张?讶异?老实说我还真没有。脑海里充斥着一些打算,张颂怀说不定会因为这个孩子,而对我好一点吧?张颂怀说不定会因为这个孩子,开始多分给我一点爱吧?张颂怀说不定会因为这个孩子,而逐渐忘记许馥晴的存在吧?

一边听着颂怀和那个医师的对话,我一边回想着那天过後,他的反应。张颂怀那时赶忙的说他不是有心的,只是将我误认为……

张颂怀没说出口的那个名字,我知道。许馥晴、许馥晴,自从那个她离开之後,张颂怀就时常魂不守舍的。难道我就这麽不如她吗?我不甘心。

我是故意的。我在他面前拚了命的多争取一些在意,但即便他给了我一个淡笑,我还是不满足。因为任谁都看得出来,在那个笑容的背後,藏着一个人。正如他深邃的瞳光之中,也藏着一个人一样。

何况那个人不是我。

我承受不起这种委屈,也不愿意承受。为了追逐所爱,我改变了,从很久很久之前开始。每天早晨在镜中看到的还是那个我,只是已经不再单纯。为此我不惋惜,就为了他眼神里的那一道光芒。

只是结束了医院的检查之後,返回家中的我却看到那个恨不得永不再见的她,许馥晴。她为什麽会回来我并不得而知,只是猜想肯定与张颂怀有关。

刚才得那些假设全都不成立了,什麽说不定他会更爱我一些的盼冀,全都在许馥晴出现在我们视线内的那一刹那,毫无保留的破碎了。

他的眼中又开始只剩下她,腹内的孩子几乎一点存在感也没有。在她因为血糖过低而晕眩後,我也被迫得在沙发上度过几个难受的夜晚。一个怀有身孕的女人,竟然被要求要睡在沙发上,这还真不合理啊,可不是吗?

虽然张颂怀对我这麽要求时,语气里是有歉疚以及舍不得的,但我却完全可以在他心里找到里一个他更挂心的人。是我太敏感吗?但……他也的确是在她身边守了一整夜啊。

虽然在这後来,醋意更甚的我极尽全力的掩藏那些不满,但在偶然被许馥晴知道我怀孕的事後,她的举动让我既感激又有些摸不着头绪。因为她的一席话,以及之後离开台湾的消息,张颂怀开始对我放心思,对於孩子的诞生也不排斥,我逐渐的能在这之中发现爱的踪迹……

最令我讶异的是,那种「恨」的感觉不见了。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我开始不逃避关於许馥晴的一切。这种感觉就像是某个早上起床後,你发现自己突然对什麽事放下了心,但又不像是刚放下的,而是早在好久以前就不再心存芥蒂了。

另外张颂勳对许馥晴的思念也是明眼人都能觉察的。没想到她能让这麽多男孩子对她念念不望呢,同是身为女人,在对她卸下恨意後,我替她感到很幸运,打自内心的这麽觉得。

也打自内心的希望她能够幸福,那时候的我是这麽想得。

想出了神,直至听见孩子的叫唤後才让我从回忆中抽身。看着他涎着脸说着想吃点心的童稚,我微微勾起一抹微笑。

时光已行至此,你也浸淫在张颂勳给予的幸福里头了。对於这样的你与我,我是不是该说些什麽?

谢谢你的退步,也谢谢你成全了这个孩子。

更重要的是,为我的少不更事道歉,也为我的无理取闹道歉。

那到底,我是欠你一句感谢,还是声对不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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